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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“唉!你幹麼說出來,這樣我的意志會不堅定,容易動搖。”他在逼她掏心。

  “你只要說一句你也喜歡我就好,用不著廢話那麼多。”她以為他願意接受失控的感覺嗎?他也是經過一番掙扎。

  豔美的臉龐有著無奈地深深吐了口氣。“不,我不喜歡你,一點也不喜歡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他的脾氣似沖到臨界點,兩眼充血地狠瞪她。

  “因為我愛上你,我愛上了一個叫東方律的男人,既嘮叨又超級愛乾淨的龜毛男,比起他輕描淡寫的喜歡,我的愛可比他隆重盛大。”

  東方律的表情變得很奇怪,如同一隻變色龍,一下子是震怒的紅色,一下子是呆愕的青色,完全讓人不清楚他在想什麼。

  在這個互訴衷情的感性時刻,兩人的反應真的很詭異,他們不是你儂我儂地抱在一起,感動得雙眼紅腫,最後以上床來當故事的結束。

  而是大眼瞪小眼地比誰的眼睛大,仿佛遭遇到天敵般,你死我活地展開一場殊死戰。

  “該死的寒浴月,我說過不要邊說話邊吃東西,你看看你又幹了什麼好事,整盤的爆米花給我掉了一半在地毯上,你知不知道這很難清?你就不能讓我清閒一會兒,停止清理你製造出來的垃圾——”

  寒浴月無視耳邊傳來的怒吼聲,不痛不癢地朝他眨眨眼。“我以為這時候你會吻我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東方律氣得抹抹臉,露出又愛又恨的無奈表情。“我要的不只是一個吻。”

  “嗯哼,我想也是。”雙手主動攀上他的頸背,她送上醉人的一吻。

  “哼!魔女,你讓我等太久了,我會讓你明白一頭饑餓的狼是怎麼吞掉它的獵物。”休想他會放過她。

  春光乍現,一瓶傾倒的可樂順著桌沿往下滴,很快地凝聚成一塊水漬。

  但有誰注意呢!他們正忙著。

  一件件衣物如雪花般落地,熾熱的人兒已經等不及上床,就地解決如野獸般張狂。

  客廳似乎更亂了,仿佛一場殺戮戰場,滿目瘡痍的只剩下激狂的喘息聲,一聲高過一聲……

  “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

  “當侍者。”

  “你到底在做什麼?”

  “端酒。”

  “厚!你這頭大笨熊,我們一定要進行這麼可笑又沒衛生的對白嗎?”光聽就令人想昏倒。

  “不然咧?要我露出兩排熊牙,給你一個大大的熊抱,慶祝我們久別重逢?”他在執勤耶!她當他在扮家家酒嗎?

  粗壯的侍者臉上佈滿你很無聊的神情,好像跟她聊天是一件非常無趣的事,尤其是她的問話更沒營養,仿佛是三歲大的孩童。

  但他還是得應付她,因為他是個“侍者”,所以對於每一位與會的客人都要和顏悅色,即使他胸口暴躁得像一頭熊,想扯掉脖子上小丑似的領結和黑西裝。

  “慶祝你的頭啦!我們才幾天沒見面,哪來的久別重逢。”熊腦故障了,需要修理。

  “二十天,你整整有二十天沒出現在市警局,我們都當你掛了。”蕭沐風忿忿地說道,像是受盡委屈的小男孩。

  寒浴月微訝地算了算日期。“哎呀!真的耶!光陰似箭,歲月如梭,沒想到我會樂不思蜀地真放起假來。”

  真的好快,感覺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事,怎麼時間一眨眼工夫就過去,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。

  “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賣弄嗎?『玩』得還愉快吧!”樂不思蜀?跟一個已經連續三十六小時沒闔上眼休息的人說這句話,簡直是找死。

  當她悠哉遊哉地蹺起二郎腿吃點心、喝下午茶時,他們正日夜不眠地嚴控黑幫近來的大動作,無一名警察休假地全員提防會有大規模的幫派廝殺。

  而她呢?像沒事人似地當起貴婦讓人伺候,茶來伸手,飯來張口,小腹都明顯地看出有肥油堆積的跡象,再不動一動肯定會變成豬。

  雖然這件事不能怪她,全是上級的命令,可是他心裡非常不平衡,很想把她吃好、穿好、睡好的好氣色給拆下,讓她浮現許久不見的黑眼圈。

  蕭沐風挪挪鼻粱上的墨鏡。在入夜之後戴這玩意兒實在非常突兀,但是身處在黑道人物彙集之所,沒戴墨鏡才叫奇怪,這裡起碼有一半的小弟都戴著。

  “嘖!火氣真大,我也在工作好嗎?”她的辛勞是無從道于外人知的,骨頭都快散了。

  那個死男人未免太粗魯,夜夜需索連白日都不放過,害她腰杆子都挺不直,真是一頭名副其實的野獸。

  “是呀!好辛苦,工作得讓三八七七和三九五么面紅耳赤、肝膽寸斷,差點擦槍走火地上演男男戀。”那種工作他也想幹,而且對象還要是惹火型的美女。

  但不是她,因為他們認識太久了,感覺就像兄弟姊妹。

  “姓蕭的,你們在東方律家裡裝了竊聽器?”什麼肝膽寸斷,他當在看異形電影嗎?

  等等,不會吧!他們還架設了監視器?!

  寒浴月的表情突然變冷,像要出征的戰士緊盯著眼神閃爍的侍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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