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律師與保鏢 | 上頁 下頁


  怒氣會讓人失去理智,惱羞成怒的大男人挺著肥肥的肚子往前一揮,根本不管任何人的阻止,他以為自己打到她的機會並不大,因為她會閃。

  可當拳頭撞擊到肉的感覺傳來以後,他匆然感到錯愕地怔了一下,隨即被一記強悍的過肩摔摔倒在地,眼冒金星的覺得一身骨頭都快碎了。

  但他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,銀亮的警用手銬已銬住他的雙腕,讓他像拜拜用的豬公趴在地上爬不起來。

  “妨害公務、殺人未遂、傷害罪、威脅恐嚇公務人員……啊!外加襲警,不知道法官會判你幾年?”真爽呀!她等的就是這一刻。

  寒浴月以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漬,一腳踩在他肥背上不讓他起身。

  “你是警察?”眼一眯,東方律冷視眼前不修邊幅的女乞丐。

  “哎呀!東方大律師何必裝出不認識我的樣子,要不是你警民合作的幫助我們警方讓這頭豬無罪開釋,我們也不能合作無間地扳倒他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居然將了他一軍。

  東方律的聲音還沒揚起,被壓在底下的周董立刻破口大駡。

  “你出賣我,你竟然收了我的錢還敢跟警方合作,我饒不了你,我絕對饒下了你……啊!我的手……手……”快斷了。

  悄悄縮回一腳的寒浴月大大地歎了一口氣。“一個以利益為上,連祖宗牌位都可以賣掉的人,你想他還有什麼不能賣。雖然你給他的支票相當可觀,可是我們警方的錢也不少呀!兩邊得利,何樂而不為?你錢再多也不會比政府預算多吧!”

  她這一番話的用意是杜絕黑金再找東方律當辯護律師,免得又讓他逃過法律制裁,始終沒辦法送他去吃免錢飯。

  如今少了律師與保鏢的助勢,他鋃鐺入獄的日子不遠了,把他們“警界四梟”的名號抬出來,有哪個法官敢不判重刑。

  除非他們的人格完全無缺陷,讓人找不到把柄。

  “東方律,你這牆頭草,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,你等著,你將死無葬身之……”

  “帶走。”

  寒浴月一下令,重案組的兩名幹員便當他是重刑犯地押走,不讓他有申辯的機會。

  惡人自有惡法治,法網恢恢疏而不漏,誰叫他剛好碰上一肚子鳥氣的夜梟女,被當作出氣筒似的處理掉,一點活路也沒留下。

  “請問警方打算給我多少回報?”說他收了警方的錢,總要有實質報償吧。

  他是以利為先,不顧他人死活,少了周董這個金主,還有更多的委託人捧著鈔票上門。

  “想要回報還不簡單,叫你那位黑幫老大小心點,別再幹擄人勒索的賤事,我很想請他到局裡坐坐。”聊聊天,喝喝兄弟茶。

  “你知道什麼?”黑瞳驀地一沉,閃動著冷冽的陰暗氣息。

  “少在我面前要流氓,有什麼是我們警方不知道的,只要有心,連你一天上幾次廁所都查得出來。”何況他天生潔癖,受不了一絲亂。

  寒浴月故意抓抓頭皮,讓相依為命多日的頭皮屑下小心飛到他面前。

  “你們警察的薪水少得沒辦法讓你修整門面嗎?”東方律氣得忘了後退,冷然地瞪著她。

  反正他身上已有黏稠的蛋汁和菜渣,不在乎多些噁心的東西。不過他眼底的厭惡是那麼深,讓人一目了然他有多痛恨這身髒。

  “當然跟大律師你沒得比,我們的心還不夠黑,沒法子違背良心去收黑心錢,助紂為虐讓善良百姓受苦。”他們的差別是她有心。

  “非常有正義感的人民保姆,真叫人佩服,你叫什麼名字?”他記住她了。

  “幹麼?尋仇呀!我……”

  “寒組長,寒組長,上面的大頭找你。”

  一位氣喘吁吁的小警員拿著通訊器跑過來,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,生怕一個遲疑同時得罪上頭和他最景仰的女警官。

  警界四梟呀!全臺灣警界的楷模,不畏強權,不怕惡勢力,嫉惡如仇,破案無數又不居功驕矜,堪為他們基礎警員學習的指標。

  “都說別叫寒組長了,我一個副組長當得好好的幹麼升我級?!那個新來的鬼督察真討人厭,他嫌我平日的工作量還不夠多嗎……”

  邊走邊咒駡韓亞諾的寒浴月,不悅指數直升,一件穿得發皺的襯衫和頂著雞窩似的亂髮,怎麼看都不像一位受人敬重的高階警宮。

  她看也沒看東方律地走過他面前,心想著:大頭鰱又要她接什麼奇怪的案子?別又是扮阻街女郎出賣色相,她是重案組的組長不是掃黃組組員,老是借調什麼意思?

  這一次他又大材小用的話,她一定要嚴詞厲言地拒絕,管他是不是她的頂頭上司,就算是局長也不能把人才當庸才使用呀。

  “哇!老大,你怎麼這麼狼狽?”不過才遲到一會,他就遭受蛋洗。

  一位戴著眼鏡,看來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孩快步定過來,想笑又極力憋著地漲紅臉。

  “閉嘴,什麼都別問。”這套要價十來萬的西裝他不要了,髒。

  “我沒要問呀!反正你被人怨恨也不是第一次。”他想像得到是何種情況,所以他才故意慢吞吞地磨蹭,不想太早走出法院門口,以免遭受池魚之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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