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潑辣美人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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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沉的呼喊來自一顆哀痛的心,江柳色怎麼也料想不到慈眉善目的仁心婦人竟出手狠毒,毫不顧及兩家情誼地當他的面痛下殺手。 甚至波及到他亦無妨,每一招每一式都含著莫大威力,以十成十的力道擊出,觸身必傷。 他與她有這麼大的仇恨嗎?需要置人於死地。 「小侄孫讓開,別讓太君傷著了你。」杜太君表面說著關心話,但眼底滿是殺念。 她一直想試試烈火掌有多厲害,能否勝過月光堡的陰風掌。 「太君,星兒何罪之有?你不該無故傷人。」他的劍,不自覺地持護兩人。 「她的存在讓我的乖孫女連夜惡夢,傷透了襄襄的心,我來替武林除害。」她為己私找來藉口。 心中難過的江柳色覺得眼前熟知的老婦變得好陌生。「該怪的人是我吧!」 「她死了,你的迷戀也就結束了,襄襄不用再傷心,一切如意。」杜太君打好了如意算盤。 「做你的春秋大夢,我死了就拉他陪葬,要你這個死老太婆來拉白幡。」哼!又一個該死不死的老怪物。 吐掉一嘴血味,一彎回刀在手的宋憐星挑釁地蔑言,絲毫不把死活放在心上,非要氣得那張老臉多出十條黑紋線。 當她是三歲孩童嗎?豈會看不出老賊婆的企圖,謊言說得破綻百出,是她都覺得慚愧,分明別有所求。 「星兒,你受了內傷別說太多話。」江柳色憂心忡忡地扶著她的腰。 「死不了,我等著看老人家斷氣呢!」她冷冷的一笑,媚色依舊。 「好刁的娃兒,自個兒把命送上來,省得老身動手。」長得夠豔,可惜是個短命兒。 宋憐星狂佞地以刀尖揀了發。「有本事來取呀!我怕你閃了腰。」 「你敢嘲笑我老了。」杜太君一發狠,單掌一掃。 江柳色與宋憐星適時閃開。 「人老要認老,老態龍鍾的死老太婆,老得揮不動老手,老該選好老嫁妝,老墳一座埋老嫗。」宋憐星一口氣念了十老字句不換氣。 十老,死老,音相諧。 可恨的小妖女。「你當真惹惱了我,不給你些教訓是學不乖。」 「我看你要的是我的命吧!老妖婆。」教訓?!多動人的詞藻喲!「你……」 「星兒,你少說一句。」江柳色將心上人拉往身後。「太君,請看我的面子……」 他話未說完,一道更陰冷的掌風橫劈而至,為了保護愛人的安危,他不由自主地使出七成力道的烈火掌一迎,一陣強力震得兩人都退了一步。 可見他倆功力相差無幾,無關年月上的修練。 滿臉震驚的杜太君簡直無法相信,她嫁入月光堡苦練十年的陰風掌竟和小練數月的烈火掌打平,「擒龍十八式」到底有阿奧妙? 她一定要得到手,包括日光堡。 「江堡主,你連老人家都要欺淩,你的仁義之心哪去了。」杜太君有意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奪取秘岌。 「我……」他遲疑了一下。「抱歉,太君,我不認為你心存善意而來。」 嗯!不錯,有識人之明。心口微痛的宋憐星有些安心的思忖著。 「把她交給我,別破壞日光堡和月光堡多年的交情,我保證不會計較你一時的迷戀。」手指一揚,她用手勢暗示隱身暗處的手下適時行動。 「迷戀,我愛她,我要娶她為妻,太君深夜來訪不太合宜。」江柳色很激動的一揮手,忘了劍在掌中。 這一比狀似不馴,杜太君兩眼微眯地迸出淩厲光芒,她不能忍受有人對她不敬,這是一種對她權威的挑戰,不可饒恕。 她右手一個大幅度的擺動,倏地十數條人影由四面八方圍住,眼神兇惡的拿著致命刀劍,腳步沉穩的靠近。 「人性本善呵!瞧你的朋友多可親,翻起臉來多可憎。」宋憐星譏誚地貼著他的後背戒備。 江柳色苦笑著猛想練過的幾招劍式。「小心一點,別讓自己受傷。」 「很難,你能應付幾人?」光是一個老太婆她就心有餘而力不足,何遑其他。 「不知道,我沒有應敵經驗,不過至少能擋太君幾拳。」如果他使盡全力,也許能壓過她的功力。 「還叫太君,根本是披著人皮的老母狼,沒了利牙妄想生吞猛虎。」簡直貪得無饜。 「你敢喚我老母狼——好!好!存心找死,給我殺了她。」 氣得皺紋直抖的杜太君一下令,聽命行事的黑衣人馬上集點攻擊豔如桃李的宋憐星,一心要置她於死地。 但是因有江柳色的阻攔,他們多有顧忌地綁手綁腳,捉襟見肘不易進攻,在一收勢時遭回旋刀鋒利所傷,已有幾人皮開肉綻失去攻擊力。 杜太君一見情勢不利,立即揚手一掌出,分開了兩人,全心困住焦灼不堪的江柳色。 幾回合下來,互有見累,彼此都有傷痕。 「太君,難道你連我都想殺?」畢竟是武學初學者,對招下來便見窘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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