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憨心格格 | 上頁 下頁 |
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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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推開了,踩進一雙男人的大腳,嘟嘟嘎嘎的飽含不滿。 「你真是不安分,有門不走非要裝神弄鬼,你瞧這一屋子嚇傻的蠢豬,真是難看!」煒烈不甚甘願。 「貝勒爺,請停止你的嘮嘮叨叨,我最近有休夫的念頭。」男人!一成親就以為吃定了她。 「男兒。」 一道美麗的白影由窗口優雅躍進,一站定便尋了個位子坐上,還端起壺倒了杯茶喝,神情自若。 「小姐!」 「月刹!?」 「鄭可男——」 幾雙快凸出的眼一瞠,皆啞口無言地怔立不動,像是被定了身。 「幹麼?瞧你們一副見鬼的驚駭樣。」真是不長進。 日前,大內密探捎來一紙皇上的親筆函,信封上了蜜臘和皇家封印,內容言明和孝公主端敏私自出宮月餘未歸,命其近期尋回蹺宮的格格。 當時她和煒烈正在處理一件縣官私吞災銀一案,只好匆匆結案下了懲戒,一路由京城查起端敏格格之事。 他們循著一老一少的惹事路線,一路往關外方向查訪,直到遇上救了冷傲胞弟的巴圖和秦觀梅,細問之下終於得知端敏失蹤,而她在追鵬的附近正好是冷傲和胞弟分散之處。 經她一推算,中了毒的冷傲應該會找內功深厚的高手運氣逼毒,而善良、好奇的端敏一定不會放過見識的機會,所以兩人相偕南下的可能性極大。 於是,她來到杭州。 「小姐,你不是……中了一劍?」阿彌本想說:死了。 「還是阿彌念舊,你們這兩個男人……嘖嘖嘖……」 一臉感慨的鄭可男用嫌棄的口氣鄙視冷傲和仇恨,認為他們兩人不如阿彌鎮定,只會蠢兮兮地瞪著她。 冷傲仍是一臉吃驚,「你……你沒死?」 「不,我死了,你看見的是鄭可男的魂魄,笨冷冷。」她說得字字含嘲。 「不許叫我冷冷。」可惡的女人,不論是死是活都令人討厭到極點。 「噓!小聲點,你太激動了,我的心受過傷,很容易發疼的。」她勾起小指端著茶杯一睨。 「你為什麼沒死成?」他氣憤的說道,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寬慰。 「這麼遺憾呀?要我再示範一次嗎?」鄭可男開玩笑地一挑眉毛。 「男兒,給我節制點。」不快的煒烈在她眉間一點,表示他不愛聽與死有關的話題。 鄭可男輕笑地回眸一拋媚眼。「別像個嚴肅的小老頭,我看見你又冒出一根白髮了。」 「頑皮,真該讓你生個孩子當娘,免得你老是挑撥是非。」他莫可奈何地將妻子抱坐在懷中一吻。 煒烈並不是真想要個孩子來磨去她的不馴,實際上,他是個佔有欲極強的丈夫,從不願第三者介入他們夫妻的恩愛,孩子也是一樣。 前些日子銀舞生了個孩子,好友鋆鋒高興得都有點傻氣,直道他兒子是舉世無雙的美男子,將來要迷倒全京城的姑娘。 可是看在他們眼裡,那不過是只渾身皺皮的小猴,醜得他連抱都不想抱,有什麼好得意?哭都來不及。 「烈,別太愛我哦!有人在眼紅。」她明指面目不修、短髭淩生的冷傲。 「鄭可男,你有完沒完?乾脆砍我幾刀算了。」真想掐死她。 「你知道我很少用劍,送你一尺白綾上吊如何?」對朋友她可是很慷慨的。 冷傲咬牙說道:「留著給你兒子當尿布。」久別重逢不是喜悅,竟是傷感。 「傲,你忘了這位姑娘的傷和毒嗎?」面無表情的仇恨一如從前地在兩人絆嘴時開口。 仇恨深沉的眼中讓人讀不出情緒,惟有夫妻兩年的阿彌瞧中他那眼裡一絲激越的情繞,諒解地伸手握住他掌心,表示她能體諒這段無疾而終的癡情,而他則回以感激和無聲的謝意,在兩人眼波交會時。 冷傲倏地抓起鄭可男的手臂。「你來解端敏的毒。」 「少碰我娘子。」冷風一颯,煒烈淩厲地揮開他「侵犯」的手。 「哼!我以前不知碰過幾千、幾萬次,你當是寶呀!」 冷傲的話引起效應。 「找死。」 妒心一起,不分青紅皂白的煒烈抽劍攻向他,冷傲立即予以反擊。 「無聊練練身子也好,聯絡聯絡滿、漢間的民族感情。」反正他倆的功力在伯仲之間,死不了人。 一身飄逸男裝的鄭可男走到床頭一坐,托起端敏冰涼的手腕一按脈門,眉頭接著一顰—— 脈象很亂,失血的情況下又中了依骨追魂,先天氣血己是不足,縱有真氣護心亦非好事,血流不順會導致她四肢癱瘓。 「小姐,是蝕骨追魂嗎?」 「嗯!去點盞油燈來。」她一如以往的下著命令,不疾不徐。 阿彌不問原由的聽命行事,好似不曾分開兩年過。「是的,小姐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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