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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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種種的備藥是為了救命,她想要在意的人活著,可偏偏有個人想讓她護著的人死。 「什麼,殺……殺了世子爺?!」 「怎麼,做不到嗎?」早該死的人憑什麼活著,他不死,她心中的恨意就永難消除,如蛆附骨。 「可是他是你的……」如何狠得下心? 「住口!他什麼也不是,他活著就是嘲弄我的不幸和失敗。」多年來運籌帷幄,怎會前功盡棄。 她不甘心,明明就在眼前,可怎麼也碰觸不到,仿佛隔著萬重紗,一層一層撥開後,竟是懸崖峭壁,跳下去,粉身碎骨,不跳,後退無路。 在懸崖邊徘徊了再往徊,竟連死也是件奢侈的事。 當初的選擇沒有錯,只是錯估了局勢,想要回頭已經太晚了,沒人知曉心能碎得有多細,再怎麼縫補仍舊裂痕累累。 「那件事不是他的錯,何以讓他承受?」莫名的仇恨,莫名的怨懟,莫名的……無理取鬧。 「不是他,難道是我嗎?」先負心的人才是做錯事的人,理所應當要付出代價。 「主子,你太偏激了。」錯在以為自己做的才是對的,固執己見,一意孤行。 「呵呵……偏激又如何?別人敢讓我傷心,我就要傷別人的心,憑什麼受傷的人是我!」想要從此歡喜無憂的過下去嗎?呸!去黃泉路上不離不棄吧!生亦是死。 「當年的事每個人都有錯,你就……放手吧!」再這麼自我折磨下去哪消受得起。 「放不下,而且為什麼只有我要放下?那個人始終不曾放下。」有多深的愛呢!竟然連死也阻隔不了。 她好後悔,後悔沒早點把人給殺了。 「主子,你冷靜一點……」要是當初沒做那件事,是不是就不一樣了?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? 「少廢話,勸人的話我聽得還少嗎?去,儘量摸到他身邊,這一次一定要得手,我不信他如貓般有九條命,能夠一再逃過暗下死手。」老天爺再一次辜負便是不公了。 「……是。」主子的命令,他會儘量完成,即使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 「去吧!我想靜一靜,若是沒做到就不要回來見我,我就當你死了。」該走的都走了,何須有人留在身邊,那個人的銀鈴笑聲也飄遠了,再也聽不見了…… 「是的。」 灰衣人起身,神色哀戚,仿佛是最後一次見面,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後轉身離去。 守護了一生的人兒呀! 永別了,曾經如此美麗的人…… §第十一章 靠山不在家 「要打仗了?」 「還不確定。」 「你就不能跟我說句老實話嗎?還跟我打馬虎眼,你當我是大門不出、二門不邁的後宅女子呀!再給我裝傻,信不信我劈了你,你這冷心冷肺的臭丫頭,人死在你面前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……」 人死在她面前為什麼要眨眼,死人還少見嗎?要麼把人救了,否則見死不救,生與死的選擇,何其難。 不過人沒被劈了,桌子卻少了一角,沈未塵揉著突然發疼的額側,想著該怎麼撫順發怒母獅的毛,那口獠牙又利又尖,一不小心就會被咬斷了手。 沒瞧見她事兒多,忙得分身乏術,偏偏還要來插一腳,這不是給她找麻煩嗎?都三個孩子的娘了,還這麼不理智。 「娘,你不要捕風捉影,不就還不確定嘛。只聽見一點點風聲,此事尚未論斷,要看朝廷的決定。」雖然八九不離十要打仗,但皇上沒下征討詔書前,切都還未成定數,不可妄言。 「你爹都在準備糧草了,你還想糊弄我,我看他連著幾天睡不好覺,一到了夜裡便起來看兵書,研究佈防圖,你還說不是要戰了。」看丈夫眉頭深鎖的樣子,辛靜湖跟著心慌。 開始她的確沒打算接受這個丈夫,一度有和離的念頭,但人和人之間一旦相處久了,難免有感情,想著他豪爽的大男人作風,她如同回到前一世的部隊,不知不覺就動心了。 生了小女兒朧朧後,有了孩子的牽絆,辛靜湖發現她真的愛上了他,沈萬里這人是遲鈍了些,但勝在愛妻、寵妻,舉凡妻子要的無一不應。 為了他,她學著管好自家院子這一畝三分地;為了他,她收起昔日的爆脾氣,專心當個賢妻良母;為了他,她不再打獵,穿上華衣美服,周旋在各家各戶只會傻笑和勾心鬥角的夫人小姐間。 更甚者,她還得打起精神應付時不時找碴的繼婆婆,趙曼青可說是花招百出,無所不用其極的想擠走她,連「人海戰術」都用上了,一次又一次地往她丈夫身邊塞人,美其名是紅袖添香。 添什麼香,她怎麼不把身側的貌美丫鬟給公公磨墨,夜半時分在書房裡上演一場火辣春宮秀。 哼!傷不了分毫卻膈應人,讓人心裡不舒坦。 別人給我三兩糖,我回五斤肉,禮尚往來,次數一多也噁心人,辛靜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買下十名揚州瘦馬,一氣全安排在沈鎮南書房,有的鋪紙,有的研墨,有的洗筆,還有的酥胸半露彎腰拂塵。總之她允諾了十人,只要將大老爺拐上床,成就了好事,第一次一百兩,第二次五十兩,之後每次十兩,她用銀子激勵她們「上進」,想要腰纏萬貫就各自爬山各自努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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