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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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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手還痛不痛?」第八遍,今天。 瞧他表情僵硬的問,她偷偷地笑了一下。「還有一點疼,不過醫生說沒傷到筋骨,過兩天淤血就退了。」 誰說她不會說謊,瞧她說得多流利,被茶杯砸到手能有多嚴重,早在隔天就消腫了。 可她卻和高穆仁連成一氣,總是故做無心地喊疼,害得聞未央內疚不已的以為自己真的傷她很重,三番兩次地被她說動做些蠢事。 譬如到院子曬太陽,或是到超級市場買菜這一類的。 聞未央知道自己因為她而心軟,而且有些縱容她,但他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,他毫無自覺自己已悄悄地走入她的溫柔裡,並深深地沉溺其中,一顆名為愛情的種子悄然播下,根生蔓纏地攀附整個心房。 「那個庸醫是不是沒盡心盡力為你治療,怎麼好些天了還沒好?」聞未央實在很氣自己出手不知輕重。 「快好了啦!你不要怪高二哥,是我自個體質差,一點小傷就差點截肢……」 她話還沒說完,身邊的男人驚喘了一聲…… 「截肢?!」 她咳了兩聲,掩飾竊笑。「沒事了,它在復原中……啊!你……你在幹什麼?」 猛地被抱住,莫紫蘇又驚又羞地酷紅桃腮。 「你跟我一樣是瞎子嗎?你不會閃啊!」該死的,他根本沒打算傷她。 「我……我來不及嘛!」她輕輕地推推他,一臉窘色。 「笨,一雙明眼卻看不見。」她來得不是時候。 如果她晚個幾分鐘出現,情況會大不相同,他會抱著她滾上床,用一遍又一遍的狂野交歡懲罰她的逃脫,讓她吸取教訓,激怒猛虎是多麼不理智,偏偏…… 「央,你喜不喜歡蘋果?我做蘋果派給你吃。」她想拉開他的手,卻又不願做得太明顯。 「又想逃?」那一聲低柔的「央」滲入心底,讓聞未央的嘴角微微揚高。 他過去交過不少女友,但唯有她口中低喚他的名才會讓他有種親密的感覺,好像她是專為他而生,註定要與他相遇的伴侶。 「大家都在看了……」莫紫蘇聲音轉小,臉紅得像當季草莓。 他冷冷一哼。「我抱我的女人不行嗎?羡慕的話叫他們回去抱自己的老婆。」 走來走去的白影還真是礙眼,看得模糊比什麼看不到更叫人心煩,他的視力到底何時才能痊癒? 目前他的視力恢復了三成,他隱約可以看見晃動的白光,但不是很清楚,就只是大概的輪廓,必須來回走動才能刺激視神經反應。 雖有進步了,可是他還是不滿意,三天兩頭打電話臭駡那個性高的庸醫,認為他醫術不精,沒盡力醫治,因此進展緩慢如牛步。 但我不是你老婆呀!她在心裡回道。「好了啦!央,我們快點把菜買齊,早一點回家,我今天想煮咖喱……」 「不吃咖喱。」他放開手,改抱為摟肩。 「泰國菜呢?」換換口味才不會膩。 「我討厭酸酸辣辣的味道。」難吃。 「那龍蝦好不好?配白酒……啊!我忘了,酒被你『喝』光了。」她不經意地提起,眼角餘光留心他的表情。 聞未央眉頭抽動了兩下。「不用刻意提醒我。」 這女人根本是故意的,他明明跟她解釋過。 「真的好可惜,我問過大姊,那些酒都不便宜,你一定很心疼吧!」莫紫蘇順手拿起兩顆青椒-他發誓絕對不吃的青菜。 「不會比我指死你更疼。」她又要開始嘮叨了。 她輕笑著,將頭靠向他臂膀。「喝酒傷身,以後要節制點,不是每個人都有本錢喝到掛。」 「你再囉嗦,信不信我把你丟進酒桶裡去。」看先掛的人是誰。 「等你找到酒桶再說。」他就那張嘴巴壞,心地不惡。 「你……紫蘇,你真的很瞧不起我是吧!」男人是禁不起激的。 她開心地挑著牛肉,主動與他十指交扣。「酒不是好東西,你我都不要碰。」 「然後呢?」他緊扣著纖纖小手,一股暖流在彼此手心傳遞。 「你為什麼防你的經紀人?他做了什麼事讓你覺得不值得信任。」 冷不防拋出的地雷,炸得聞未央頓時僵直,他緊繃肌肉,不發一言地放開她的手,獨自推著推車往前走,好幾次差點撞到人,甚至撞翻堆放的商品,險象環生。 但莫紫蘇似嫌下的藥不夠重,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,牢握住不讓他甩開,說出一句讓他臉色驟變的話- 「你的經紀人打過電話給我。」不只一次。 「什麼?!」 「他想約我出去喝咖啡,談談心。」追求的意味十分濃厚。 「拒絕他。」他霸氣的說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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