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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也不試想他對著一堆文字悶頭苦找線索,乍然一張猙獰面孔貼在螢幕似要掙脫而出,他要不受驚嚇才奇怪。

  最後,螢幕上還出現十三隻蹦蹦跳跳的變種綠蛙,額頭寫著:“哈哈!把腦子洗幹掙了再來挑戰。”隨即畫面是肢解的西藏天葬,瞧得人怪噁心。

  他不信邪的一試再試,電腦居然當機了,從此嗚呼哀哉。

  盡力了,他舉白旗投降。

  “我們漂白前的殺人紀錄?”

  “沒了,全都成為『過去』。”肮髒事消失也好,組織裡的每個夥伴都能清白做人。

  “你確定是清除而不是接收?”他不想引來無謂的紛爭。

  “這……”他倒是沒考量這一層。

  “再去查,不要有機會讓我笑你無能。”技不如人非關她善狡。

  “老大,你當真迷上個未斷乳的女娃兒?”老牛吃嫩草不太妥當。

  “這是我的私事。”龍斷天不置言。

  李謙悒郁的望向窗外藍天。“自從七年前把身受重傷的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之後,你變得不像你。”

  “人不可能一成不變,遭遇重大變故總會把人磨掉些銳角。”不管怎麼變,龍斷天還是龍斷天。

  “你在昏迷月餘醒來後變得生疏了,不再無節制地與兄弟們分享心事,我們覺得很痛心。”像是少了位手足。

  “連我自己都記不得原來的模樣,能活著就該知足了。”當時他以為自己死定了。

  對手設了個陷阱誘他至僻靜馬場,心高氣傲的他仗著好身手深入敵陣,未及時和其他人連絡,因此在慘遭圍攻時連中數槍倒臥血泊。

  那一刻,他看兒精靈似的小女孩在他耳畔輕笑,靈美的五官宛如天堂的引魂天使,他安心的閉上眼睛。

  不知睡了多久,他在一陣陽光照射下蘇醒,過往的記憶已一掃而空,朦朧的印象是一片漆黑,微笑的磷光是飄浮的白光。

  還有一個逐漸淡去的小女生身影。

  他下意識的摸索身體四肢,有些訝異竟是實體,在殘存的感覺中,他應是虛無的靈體,而不是有生命的人。

  而在休養期間,腦海中斷斷續續湧上片段影像,他驚覺自己似乎是陰間的鬼判,為了某種原因而再世為人,並且代替前世義弟奉養年邁雙親。

  後來,解散了組織,他改頭換面當起商人,原本傷透心的龍家父母含淚微笑,認為兒子已迷途知返,不再打打殺殺讓二老擔心。

  雖然做不到絕對的孝順,但至少可安養到天年無慮,他們已經很滿足了。

  唯一令他百思不解的是,他再也想不起那天使的模樣,這讓他的心一直空懸著,因為找不到代替品,生命也少了顏色。

  “她是我夢中的天使,我要折了她的翼,廢去她的腳,撕破她純潔的白色羽衣,完全佔有她。”

  李謙愕然的回過頭。“她才十七歲不是嗎?”

  “我要她。”一句話以示其心。

  “她很美?”

  龍斷天冷硬的臉龐微微一軟。“美麗不足以形容她的萬一,蜜心兒有張天使般發亮的容顏,一雙水眸翦翦如波,似有訴不盡的濃蜜味。”

  “可是有一顆惡魔心。”他補允的提醒。

  “是呀!天使的風情,惡魔的魔魅,完美得具備一切適合我的善恨並存。”他不自覺帶著寵溺的口吻說道。

  “你中毒太深了,瞧你一臉春風,人家根本不領情地斷你雄風。”想到這,李謙心情好得一片晴空。

  “你在幸災樂禍。”經他一說,鼠蹊部位突地隱隱抽痛。

  “老大英明果敢,小的豈敢造次!”李謙故意裝瘋賣傻地掩飾臉上的笑意。“不過……”

  “不過什麼?”

  “嫂子怎麼辦?”她的專情世間少見。

  眼神微戾的龍斷天掏出煙點燃。“我不是吩咐過不許喚她嫂子?”

  “她畢竟曾經是你的女人。”一個美麗卻命運乖舛的女人。

  “七年了,她還是不死心。”對於風琖容他毫無眷戀之心,在重傷清醒之後。應該說所有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,他的潛意識中只有天使的微笑。

  “你要她如何放棄?在中槍前你們還興高采烈的計劃婚禮的佈置和宴客名單,可一聲槍響後卻換來陌生的未婚夫,她正等你覺醒呀!”

  真是一夕變天。

  還記得兩人甜甜蜜蜜的窩在床上情話綿綿,笑聲不斷的撫著二個月大的肚子直鬧著,說要生個尚誰的寶寶。

  轉眼間,他已對她失去熾熱的愛慕之光,甚至不肯再抱她入懷,椎心之痛使她憔悴不已,間接影響腹中胎兒的成長。

  七個月大時,醫生聽不到胎動聲,宣佈嬰兒胎死腹中。

  “她現在只有依賴著你求生存,我擔心惡魔天使的事會使她崩潰。”李謙雖同情但不願插手,自古情字最難理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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