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桃之夭夭 | 上頁 下頁


  她頂多一六幾公分的東方身材,短短的紅色熱褲搭配白色的織品衫,胸下打了個可愛小結,露出令人垂涎的牛奶肚。肚臍眼旁還囂張地刺了朵桃花,因她的喜怒變換著多種姿態,時笑時嗔,若綻若收。

  她是所謂的跳級生,也就是天才!十歲就躍升高中部,和一些資優姊姊們同堂上課,而宮本聖子也是跳級生之一。

  當初,兩人的結識也頗戲劇化,在英國,東方女子是較受西方男子注目的,所以同為新生的她們,一入學就等於羊入虎口,成為同類眼中那根刺目的小釘子。

  本來,大家各過各的日子,但在入學第三天,十七歲的宮本聖子就因為學姊們爭風吃醋的關係,被她們點召。

  而十歲的向亞蜜當然也長得很漂亮,但是在諸位美麗的學姊眼中,她不過是個還未發育的小鬼頭,根本不具威脅性,所以得以逃脫她們的虎爪。

  然她偏偏不識相,誤將“敵人”當同胞,氾濫的正義感一發不可收拾,以自己小小的個頭力拚那些野性十足的母老虎。

  就這樣,宮本聖子和向亞蜜兩人,為中日大和解譜下了可歌可泣的一頁。“宮本小姐,你的眼光高如皓月,瞧不上我們家的紅發垃圾啊?”她也滿唾棄的,可是不能嫌呀!他是她不長進的小舅舅。

  宮本聖子噗哧一笑,嚴正的瞪著向亞蜜。“他才沒那麼糟呢!你就愛欺負人。”

  “心疼了?小サワラ(櫻花)。”出清小舅舅這存貨可是年度大事。

  “小姐,我比你大七歲,你好意思叫我小サワラ?”

  “我早畢業一年,論年資我算是你學姊。”術業有專攻,聞道有先後,無關年齡。

  “是,天才嘛!可以不講道義,提前繳交畢業論文,放我一人受苦受難。”說到這裡,宮本聖子就有限怨懟。

  早說好了一起畢業,不能展現太多才華、天份,只當個“正常”的學生,一年一年地往上升級,不可越級的。

  結果呢?向亞蜜卻在最後一年變節,成為學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博士班畢業生,氣得她整整二個月不和這個小滑頭說話。

  “說得好酸哦!我這不是賠給你一個優質老公了嘛!”做善事的確是比做壞事困難,所以還是立志為惡吧!

  “八……八字都還沒一撇呢!你少在一旁瞎喳呼。”一提到他,宮本聖子就喜不自勝。

  向亞蜜眨眨清靈水眸。“還沒求婚是吧?”

  “你……你很惡劣。”她不好意思地一鎮。

  “不會呀!我一直以善良自持,二話不說地出賣我家的老男人給你,你數落得我的心好痛。”她撫著胸口咯咯笑著。

  “說不過你這張利嘴。”

  “好啦!不跟你玩了,不過,你真要我亞雷小舅?”她就看不出他有什麼價值感。宮本聖子眼神一柔的說道:“我喜歡他的熱情,就好像滾滾不熄的太陽。”

  那一年,她和向亞蜜來義大利度聖誕節,一見面就被他爽朗的笑聲所吸引,那心弦一撥,久久難以停止。

  她以為那是年少的一種偶像崇拜,可在自我沉澱了兩年之後,她終於聽從心底的聲音,那就是對他無可抑制的愛,所以她選擇沉溺,想填補內心那個缺口。

  “熱情?是濫情吧!”向亞蜜甜膩膩地朝她眨一眨眼。

  宮本聖子苦澀地仰望天空。“我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,也許我只是其中之一。”

  “不放心?”

  “他的風流史能讓人放心嗎?”說實在話,她愛得戰戰兢兢,生怕瞧見他床上有別的女人。

  “你啊,要相信自己的眼光,我身旁環繞的長輩都是癡情種,而且癡得好噁心。”像她老爸就是。

  四十幾歲的老男人還動不動就把愛掛在嘴邊,說的人自己不肉麻,聽的人雞皮疙瘩可是掉滿地,掃都掃不完。

  還有臺灣的白叔叔,美國的賭鬼叔叔,愛照相的風大叔,以及英國的死人叔叔,他們寵老婆的程度可說是人神共憤呢!不過,她是小小的獲利者,愛屋及烏嘛!誰教媽咪正好是他們老婆的好朋友。

  “是喔!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自信就好。”她直羡慕小同窗的聰明機智,一切彷佛都無比輕鬆。

  最討厭看人喪志的向亞蜜扯拉她的手。“不然我們去找亞雷小舅攤牌,把整捆膠帶(交代)都討來。”

  “不……不好啦……”她哪那麼厚顏敢索討承諾。

  “有我在,安啦!”她有好幾座穩當、強悍的靠山,早就想把那紅發垃圾踢出門了。

  “我……不——”

  義大利的鄉間小道,一位年輕的美麗少女半拉半推地扯著一位看似溫柔的女子,兩人像是在打拉鋸戰似的。

  路旁閒逛的老人、婦女微微一笑,為她們送上祝福。

  “兔崽子,你眼睛抽搐呀!老是往外瞟,我醜得見不得人嗎?”

  亞雷·卡登訕然地搔搔一頭紅得狂妄的發。“老爸,你很不屑兒子我呐!”

  “哼!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世呀!我當是路邊撿的棄嬰呢!和我一點都不貼心。”真是養兒不如犬。

  青春期愛叛逆的他,學人家去混黑社會,最後還是小紫苑去黑手黨把他拎回來“改造”一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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