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憐心清蓮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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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斗室不過十來評大,要逃脫並不難,只要打開一道門。美人不一定要等英雄騎白馬來,除非是長了翅膀的天馬,可以渡海飛天而行。 「自救?!」 「你瞧這房子相當破舊,年代一定久遠,門板不可能堅硬如新……」 唐雲巧緊張的搶白,「我不是藍波,休想設計我去拉門。」 「有意思。」兩道殺氣騰騰的視線一射,何水蓮談笑地挑眉。「我沒那麼殘忍,把鎖弄掉就成。」 「你行嗎?」黑暗中看不到她嗤之以鼻的表情。 「總要投機取巧一番,說不定我有當小偷的天份。」以前開鎖的技巧不知退步了沒? 在蘭陵就讀時,她學了不少偷雞摸狗的小把戲,應該派得上用場。 摸黑沿著牆壁,何水蓮摸索到一個古老的鎖孔,取下身上價值上萬美金的青蓮別針,折了折變弓型,深入鑰匙孔轉動。 喀……喀……喀……不知是神助或是運氣,門突然應聲而開,她自己也嚇一跳,狐疑她上輩子是賊? 「天呀!水蓮,你創造了奇跡。」真是小覷她了,神愉卡門。 她是奉承還是揶揄椰輸?何水蓮在心中自問。「小聲點,我怕外面有人看守。」 戰戰兢兢的走出廢棄的危樓,她們不敢太招搖地乘上一艘小船,好客、熱情的船夫唱著意大利情歌,對兩個美人酌收一半船資,以美金代替。 遠離了危險,兩人稍微放鬆地在船上小想,隨波漫遊威尼斯,並從小販手中購得熱食,止止鳴叫不已的腸胃。 「我們是安全的嗎?」 安全的定義在哪裡?何水蓮老實的回答,「我不知道。」 「你怎麼可以如此輕率的回答我,我不相信你不曉得是誰綁架了你。」瞧她還有間情和船夫聊天。 現在的船夫水準真高,不僅會說中文還會繞上兩句成語。世界真是天涯若比鄰,近得沒話說。 「知道了又如何,派軍隊去突襲嗎?」八九不離十是「她」叫人幹的。何水蓮心中的確有數。 唐雲巧不放鬆的追問:「她是誰?」好歹師出有名能報個警。 「小姐,我們算是非法入侵,你以為意大利政府會幫『偷渡客』對付本國人民嗎?」天真。 先前她已接獲多次警告,要她識相點離開段天桓,不然有她好看。 由於被保護得很好,她視若無物不予理會,我行我素地和他出雙人對,舉止親密得令人眼紅,終於讓對方按捺不住,開始不斷使些小手段逼嚇她。 煞車油無故滴流一地,她笑笑叫人拖去修車廠,不以生命測試危險性,旁人當她不知煞車出了問題。 夜半無聲的電話是小兒科,大罵的是睡得正熟的可愛丈夫,因為她不接電話。 衣服被剪爛,鞋子裡有化了的牛奶糖,門把外掛了一隻剝了皮的肥地鼠,甚至無名的花束中藏了十來隻綠色的毛蟲。 這些她沒告知天桓,反正衣服舊了要換新,鞋子打算捐給紅十字會,肥地鼠正好炒辣椒成一盤紅燒鼠肉,滋補身子。至於蠕動的小朋友,她送它們回芬芳的泥土,期待早日化蛹成蝶或是蛾。 「也許是我太自滿了,終於激怒了某人,連累你陪我受苦。」何水蓮輕舀水拍臉。 「唉,接下來怎麼辦,任人宰割?」唐雲巧不由得憂心起下一秒鐘。 「打電話回去報個訊,然後找間民房投宿,等人來接婁!」她的意大利文可不大靈光。 「真的不報警?」唐雲巧總認為她在隱藏什麼。 報答有用嗎?聽說對方是連警方都怕的黑手黨。「相信我,報警會死得更快。」 因為他們會互通有無,執法人員共通的弊病——賄賂與掛勾。 「你……稱是死蚌殼呀!怎麼撬都不開口,我也是受害人好嗎?」又不是天主,信我者得永生。 而那個生是得先死一回。 何水蓮幽幽地看了她一眼,「你想去西西裡島作客嗎?」 「不……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!」她未免太神通廣大,居然惹到……,一定是她搞錯了。 「看來你的歷史沒白念,頗為關心國內外大事。」何水蓮取笑地點點頭。 「何水蓮,你該換男人了。」頭疼呀! 她們腳踩的是黑手黨勢力範圍,有什麼比把頭擱在鋒利的鋼刀下危險,她不敢想像。 「嗯!我會考慮。」何水蓮故作認真的一應。 唐雲巧斜脫她的言不由衷,「小表妹,你該做的是換心手術。」 「心。」不懂。 「因為你有一顆黑色的心。」 瞭解。何水蓮笑接道:「我們一起上手術臺。」 「你……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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