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奪情霍香薊 | 上頁 下頁 |
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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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多找幾個下人來伺候。」 「嗄?!」 歐尼提斯羽睫一垂。「咱們的嬌客是小姐命,挑個伶俐點的女侍。」 莫克的眼睜得不能再大了,一高一低的兩個瞳孔呈現無法置信的怔愕,爵爺居然為一個女人破例。是惡魔的心被融化,還是更大的煉獄正等著?不成,他一定得挽救爵爺免受傷害。 明天,明天就得行動,不能再拖延了。 她,該來了。 §第四章 馳騁原野,與風競速,心情飛揚在日落時分。 遠處峭峰有對和睦蒼鷹繞空盤旋,細枝粗幹築成的巢裡有三兩隻幼鷹張開尖嚎,朝覓食歸來的至親發出饑餓的叫喚。 四方是絕對的靜謐,綿延數裡長見不著屬於人的痕跡,跑馬道旁長滿半人高的野草,一片荒涼而充滿原始的滄桑感,恍若被迫忘的一方天地。 偶有一叢叢野花零星雜生,妝點著單調的綠意,多了一份熱鬧的繽紛。 老枯木下系了一匹全黑駿馬,優雅的吃著新鮮草葉,它不時抬抬馬首嘖嘖氣,輕視主子的裝模作樣,討「女人」這種生物歡心。 「惡魔也有休閒去處呀!我當你整天忙著啃人骨。撕人心呢!」 一點都不符合惡魔習性,扣分。 眼含悵然的歐尼提斯拾棄霍香薊發間的枯枝。「好久了,我快忘記落日的顏色。」 「幹麼,年紀輕輕就感傷不已,打算寫回憶錄了?」她以輕快的語調沖淡沉。 「少動歪腦筋,收起你過度關心的口吻,我不出賣過往謀利。」 他玩笑性地叩叩她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瓜。 「自己心機深沉,滿腦子陰謀詭計,我才不會挖你的屁事。」霍香薊說得心虛。 不愧是惡魔,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動作,若能著書立傳一定大賣。 書名就叫:惡魔的省思。 「一點小心思還想瞞我,眼珠子一轉就猜透你的玲瓏心思,想問就問、別搞花樣。」他輕笑地勾著她玉頸一吻。 「不翻臉?」她先下但書。 「我不是女人。」他淡淡一回。 「女人得罪你呀!沒有女人就不會有你的存在,你要懂得感恩。」母親是萬物之長。 眼一狠,歐尼提斯的唇角變得冰冷。 「怎麼了,這話題是禁忌?」她反手勾住他細問,不愛見他陰狠、冷殘的一面,那表示他在盛怒中。 「她不配當個母親。」他說得十分冷硬,眼中有著抹不去的恨。 「你……」她想問又不敢問,「天下無不是的父母,生命都是值得禮贊。」 「樂觀的人通常沒神經,你的人生太順暢了。」他幾乎要恨起她的燦爛笑容。 霍香薊微微收拾起愉快的心情,眼神變得深遠難測,幽幽緲緲毫無焦距,淡得如輕煙幾近透明。 「有一段時間我曾痛恨過自己人生的角色,既是身為女兒又是妹妹,挽救不了友誼,眼淚是苦澀的,但我哭不出來梗在喉嚨,恨無力,愛無心,是我短視的母親讓我失去親如姐妹的好友。」 淚水迷蒙了雙眼,記憶拉回十年前,玫瑰不時的謾駡、鄙視,教她原本愧疚的心更加不堪,逃避到茉莉居處,茉莉只有陪她一同心痛淚流。 那時的水蓮休了學,回美國完成飯店管理的課程,只因無法面對一時犯下的錯事,即使她同樣無辜於初次心動,愛上不該愛的人。 最可悲的是她愛得深切的大哥,無緣無故多了個口頭上的未婚妻,導致真正深愛的情人遠走他鄉,甚至嫁為他人婦而性情大變。 一切的一切恍如昨日重現,心口的傷雖然痊癒,但痛感難以遺忘,全刻在心骨。 「紫苑常用譏諷的口氣對我們做心理建設,她說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的話,是沒有資格接受別人的愛,更遑論是愛人。 「所以我要笑著看世界,為周遭的人創造喜悅,把不愉快全拋諸浩瀚大海、擁有自己。」 說完,她開懷地揚揚眉,一掃陰霾之色,閃閃金光灑在她烏黑的秀髮上,像個美麗的落日女神。 「至少你有一群好朋友。」他羡慕的輕咽。 「你沒有朋友嗎?」人沒有朋友是多麼孤單,她無法想像。 歐尼提斯苦笑的說道:「誰敢接近惡魔?他們害怕血枯肉腐。」 「你真的有這種能力嗎?讓活生生的人在瞬間化成一攤血水。」 電影中都是這麼演的。 「如果我說有,你下一個動作是不是逃開?」他一也動不動地直盯著她的眼。 霍香薊認真的思忖許久,讓他的心開始恐慌,後悔洩露大多自我。 然後她笑得很詭異。 「不知道你和紫苑那對天才姐弟,誰擁有的惡魔基因成份較濃?」蜜兒、泛兒一定有興趣研究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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