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風中玫瑰 | 上頁 下頁
二十二


  “尲尬是一時,若是他和女同性戀者來往的事上報,對他日後的前途是一大致命傷。”

  “這……”童凝語猶豫了。

  “愛他不是口頭上說說,拿出具體行動來證實,讓他體會到你寬懷的用心。”

  “是這樣嗎?”她迷惑了。

  相戀七年,兩人聚少離多,當時她正在加州大學念經貿,無法時時跟隨地四處拍照,只有寒暑假能和他聚聚,平日只有幾通電話互問日常。

  愛上他的那年剛好是高三聯考前,她的理化不是很有把握,大哥才情商好友來教授。

  少女懷春總是夢,十七、八歲的她很自然的與他親近,不到一個月光景,她就失去了處子之身,甘心等候他偶爾施捨的一個薄笑。

  可是今日他輕易將笑容予人,說不介意是謊言,她多麼希望他展開笑顏的對象是她。

  春蠶吐絲為化蝶,紅燭失心成血淚,女人何其無辜,蝶舞燭火都為男人。

  是他寡情?

  還是薄愛?

  或許是她的多情吧!

  “小語,優柔寡斷可是會錯失好良緣,你不能心軟。”秋若桐笑著羞了她的臉。

  童凝語回以不甚開朗的淺笑。“大嫂,你和大哥真幸福,不用經歷這些挫折。”

  “呃,是呀!你大哥是碩果僅存的好男人,愛妻國家負責任。”她說得乾澀。

  檯面上是如此,檯面下她清楚得很,因為結婚多年未生育,他早在外另築愛巢,和一個剛踏出校園的清純女大學生養了兩個孩子。

  說實在話,她並不想童新語,因為在他心目中,妻子才是唯一,每日一下班必回到家中盡其丈夫本份。

  而外面的女人只是他挑來生育下一代的工具,兩人之間純粹是交易。

  大家都以為她賢良、溫柔,其實童家每個人的動向都抓捏在她手中,每月只需一張面額百萬的支票而已。

  “去吧!小語,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。”秋若桐戴上面具,面具下的臉孔是仇恨。

  邪惡的力量總是勝利的一方。

  一步跨出去——

  是喜?

  是憂?

  §第六章

  女人的第六感最敏銳,尤其是從事水銀燈下的工作,人們視線中喜與惡代表舞臺的成與敗。

  她喜歡成功,喜歡接受眾人傾慕的目光,可是吝於付出。

  金玫瑰很誠實的坦言,她是個自私的女人。

  “有人在看我們。”

  風展翔順順她的發,笑她太敏感,貴賓室除了進出的服務人員外,誰會無聊地偷看人家卿卿我我。

  這是風家的產業之一,兩間相連的貴賓室是為區分男賓與女賓之用,各自可形成一小後,男人在左側聊事業和時事,女人則談孩子和衣著。

  只有親近的朋友得以享特權,不對外開放營業。

  “我說有人在看你還不信,她們不是人呀?”金玫瑰用下巴一努。

  “是她們。”風展翔的好心情在看到推門而人的人影時為之一轉。

  她有些在意地勾起臂彎假向他胸口,“風流鬼,人家來討債了。”

  “吃味了?”他輕啄她微擰的鼻頭。

  “我討厭爭風吃醋的場面,你解決好再來找我。”提起包包灑脫地往後一甩,她提著要離去。

  “情侶手冊第一章:禍福與共。”他豈會容許她“單”行。

  就像一般熱戀的情侶,風展翔毫不費力的攬住金玫瑰瘦不見肉的腰肢,有力的臂膀不放鬆,不見愧色地迎向前、後任的情人。

  感情的事,合則來,不合則散,他不曾勉強過任何人,也事先說明他不是個專一的情人。

  對秋若桐,他是雲淡風清,兩人的過去早已是一頁黃書,殘破不堪,即使嫁為人婦,他們仍然是兩條交叉線,交會後便是背道而馳,永無交點。

  至於童凝語的深情付出,他只有抱歉兩字。

  “去你的禍福與共,我不是好脾氣的人,你最好祈禱她們不要惹毛我。”金玫瑰先把醜話說在前頭。

  風展翔無節制地笑吻她。“我看要先去醫院掛急診,你的暴力拳頭我可是見識過。”

  “哼!”當她多狠似的。

  愛情使女人勇敢,高雅柔美的童凝語緩緩走近,她的笑容中不參一絲雜質的恬靜,宛如一尊慈悲的聖母像。

  她的眼底有包容與純善,叫人想摧毀她的平和。金玫瑰唇角有抹淡淡的邪惡。

  “翔心肝,這是誰家供奉的神像,怎麼給請下桌?真是褻讀哦!”她故作妖媚地舔舔風展翔的食指。

  這一擊叫童凝語凝了眉,和善被淡愁取代。

  “玫瑰,你不乖。”他看出她的故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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