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黑天鵝的背叛 | 上頁 下頁 |
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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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恨他的情有獨鍾,專情得令她無從介入,即使她總有意無意的暗示挑逗,他依然無動於衷,最後甚至以姐夫名義送她出國留學,企圖斷絕她不該有的心思。 愛一個人有錯嗎?她只是愛著他,想得到他的愛,得到幸福而已,這樣卑微的心願為何都不能被成全?所以她恨,恨所有獲他青睞的人事物。如果她得不到幸福,那麼,被她恨著的人憑什麼擁有快樂? 「搶得走就隨他去,心不在我身上的男人何必強求,沒有他的世界依舊海闊天空。」白縈曼豁達的說。 聞言,李玉真眼中閃過一抹陰沉。「你是在諷刺我放不開嗎?大半個人生只癡戀你父親一人?」 見真姨動怒,她卻只是神色冷淡地調整頭紗。「真姨想愛誰是你的自由,身為小輩的我無權置喙。」 「好個無權置喙,剛才你掩護小賤人逃走,還以為我不知道,你還惦著姐妹情,捨不得她受罪吧?」居然讓那小賤人白縈玥自她眼皮底下逃脫,實在不可饒恕。 「什麼掩護?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?」她睜著明豔美眸,表情無辜不解。 李玉真冷眼一眯,艇而捂起嘴嬌笑。「我的好外甥女學會裝傻了。剛剛要不是你假裝跌倒,絆住保全的腳步,那小賤人豈會跑得掉?」 「是嗎?在真姨眼裡,我看起來像是故意跌倒嗎?很抱歉,我不認為自己有那樣的演技,何況我和她早已斷絕姐妹關係,沒理由幫她逃脫。」她矢口否認,諒真姨也不能拿她如何。 李玉真一聽沉下臉,塗滿蔻丹的十指緊捉住她細嫩雙肩。「她和你說了什麼?想來帶你逃跑嗎?想扔下真姨不管,和你狠心的父親一樣對我不理不睬?」沒人可以再把她推開,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手,不再退讓。 白縈曼吃痛的悶聲說道:「真姨想多了,你對我有撫育之恩,我豈會一走了之,置你於不顧?」 其實方才看到妹妹出現,她除了訝異外,還有一絲絲的欣羡,即使不在她的保護下,妹妹那張甜美笑魘卻不曾褪色。 事實上,當妹妹勸說她離開的那一刻,她的確動了逃走的念頭,很想放棄一切遠走他鄉,清心自在地做她想做的事,不用再為了誰妥協,只為自己所活…… 「……姐姐不是這樣的人,我們約好了……飛向真愛,找到幸福……我沒忘記,我希望姐姐能夠幸福。」 「我不管,我不要姐姐流著淚嫁人,你跟我們一起走,走得遠遠的……」 玥兒的聲音猶在耳際,她天真的想帶自己逃走,這份心意她不是不感動的,可是望著妹妹那張依然單純的臉龐,她的雙足卻有如綁著沉重的鉛球,寸步都無法移動。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,為了保全父親的產業,她必須留下,讓自己的幸福從生命中消失。 「曼兒,不要對真姨使心機,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,有多少伎倆我一清二楚,別逼得我反過來對付你。」這外甥女仍是一顆好用的棋子,李玉真目前不想讓棋子淪為棄子。 白縈曼嘲諷地勾起唇角。「真姨才該準備金盆洗手,享享清福了。一隻落難的喪家之犬值得你這麼窮追猛打嗎?」 「你想要我放過她?」李玉真緊盯著她,眼底帶著陰毒的詭光。 「真姨答應過我不再找她麻煩,會信守承諾吧?」白縈曼實在不放心,畢竟真姨的怨念已太深。 「有這回事嗎?我怎麼不記得了?唉,上了年紀腦筋不靈光了,老是忘東忘西。」李玉真敷衍假笑道。 「真姨……」 不讓白縈曼把話說出口,李玉真再次抓緊她肩頭,下手之重令她眉心一擰。「別忘了是誰奪走你原有的一切?是誰瓜分你父親對你的愛?有了她,你父親幾乎都要忘了你。對他來說,你不過是前妻留下的拖油瓶,是多餘的!」 白縈曼咬著下唇隱忍肩上的疼痛,杏色水眸盈滿落寞與哀傷。 「別傻了,小傻瓜,捉在手中的東西最實際。雖然我不贊成你嫁給湛問天,不過春陽船運遭到危機,只好委屈你犧牲,你不如就想想看用什麼方法捉住他的心,讓他成為你強而有力的靠山,呵呵呵。」最好還能為她李玉真所用,助她達成所願。 李玉真捂著唇咯咯輕笑,話一說完便扭著腰風姿綽約地走了出去。 她走得匆忙,沒發現新娘休息室外轉角處,一道昂藏身影立於陰暗中,不動聲色地聽完兩人的對話,猶如深潭般的黑眸沉了幾分。 湛問天原本是想來問問新娘準備好了沒,沒想到方才一場小騷動,竟令他見到了消失已久的白縈玥,而她身旁也有了一個互動親密、挺身護衛著她的偉岸男子。 看見這情景令他很不悅,但他沒忘記自己即將結婚,於是並未生事,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離開,不料還沒見到新娘,他又意外聽到這一段對話。 那個膽敢威脅他的新婚妻子原來竟然受制於人,被人掌握住弱點,成了折翼的鳥兒……還真是有趣。 他半眯的眸子迸出冷光,勾起唇輕嗤一聲,面容冷然地正欲上前敲門,眼角突然瞄見一名逐漸走近的老人,頓時訝異地又再度隱身回原處。 外公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?他不在前頭接受賓客賀喜,跑來見未過門的外孫媳婦做什麼?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。 待丁勝風進門後,湛問天走近門邊,以閒適的姿態斜倚牆面,自在地雙臂環胸,聆聽裡頭的動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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