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悍妻當夫 | 上頁 下頁 |
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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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十、十萬兩」怪了,他怎麼覺得寒意陣陣,背後涼騁揚? 「買了哪間酒樓?」忍住、忍住,她要沉住氣,這傢伙是龍府的獨苗,一刀殺了就絕嗣了,她這媳婦會對不起龍家兩位長輩。 「天香酒樓。」她眼睛在冒火嗎? 「哪裡的天香酒樓?」最好不是她想的那一家,否則他死定了。 龍問雲被她一問,怔楞了下。「不就是城東那一間,還有別的分號嗎?」 「你……」她吸了吸氣,儘量維持平和語氣。「城東的是老店,生意正好,由老闆的兒子接手,父子兩人經營得挺好,生意蒸蒸日上,而城外也有一間天香酒樓,不過兩家沒啥關係,後者的規模小了一半多,聽說常有地痞流氓上門白吃白喝還鬧事,掌櫃急著脫手呢。」 「什麼……」龍問雲呆住了。 她笑得非常「溫柔」。「再告訴你一件不幸的事,城外的天香酒樓所在的那塊是官地,不得買賣,而那家店上個月被一把大火燒個精光,你現在去還能瞧見斷垣殘壁。」 「……」他的眉頭皺了起來,心裡有不祥的預感。 「定了合同了?」 「呃!定了。」龍問雲頭皮發麻。 柳依依眼角抽了一下,仍笑容可拘地朝他伸出柔荑。「合同拿來我瞧一瞧,畢竟是我家相公第一次做成的生意,娘子我與有榮焉。」 他不太想拿出合同,她笑得太詭異了,可是那對又黑又亮的眼珠子直視著他,他頓感雙肩很沉重,不自覺地交出去。 「呵呵……相公,真要恭喜你了,你比我想像中還厲害,用十萬兩買下一座沒人要的廢墟,果然是財大氣粗,花起錢來一點也不手軟。」她以為他只是敗家的紈絝子弟,沒想到更慘,竟是個連腦袋都沒有的公子哥。 「怎麼可能,我的朋友不會騙人,他們說那間酒樓地點好,人潮多,開在鬧市生意興隆,我只管收錢不怕客人少。」他搶過合同一看,最後一行小字標寫的是酒樓所處的位置——在城外。 一提到「朋友」兩字,柳依依胸口那股氣就頓時爆發了。「你說的朋友該不會又是你的東方兄和桑兄弟吧?我不是要你離他們遠一點的嗎?!他們一個是狼,一個是狽,串在一起是狼狽為奸,你居然不聽我的勸告還跑去跟他們攪和,你到底有沒有腦袋呀!」 「他們不會騙我,還幫我殺價,本來開價十五萬兩——」他沒來得及說完便被截斷下文。 「這不是騙是什麼,東方無良的家就在城外,他會不曉得天香酒樓被燒了嗎? 更別提城外的地價有多便宜了,就算買下城東的那座酒樓,也只要三萬兩就綽綽有餘,若是再由我出面殺價,也許一萬五千兩就能買到手。」她做生意的手腕還沒人能贏得過她。 「一萬五千兩」將近十倍的差距他失神的喃喃自語。 「你要是相信他們不會害你,你馬上去找他們,說要和對方解約,說咱們不買酒樓,看他們敢不敢拍胸輔替你出頭,展現兩肋插刀的兄弟情義。」知道他不見棺材不掉淚,她就讓他瞧瞧他交的是什麼樣的朋友。 「可是我已經下了五千兩訂金!」出爾反爾總是不好,會傷了朋友情誼。 瞧他還不知死活,柳依依忍不住大吼。「損失五千兩和保住十萬兩,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?」 「娘子……」他很想括住耳朵不聽。 「去!立刻就去,不要給我拖拖拉拉,死也要當個明白鬼,你最好向老天祈求這筆錢拿的回來,不然……」看她怎麼教訓他! 當龍問雲到了東方府求見東方無良時,在門口就被門房擋下了,說主子出外訪友不在家,三、五個月內不會回來。 他雖氣悶卻也無可奈何,只安慰自己也許對方真的有事,是他來得不湊巧。 接著他又來到桑府,出來接待的是上了年紀的老管家,看來七十好幾了,耳朵不靈光,牙也掉得差不多,口齒不清,邊說還邊流口水。 兩人比手畫腳了老半天,幾乎是吼來又喊去,差點要吵了起來,最終龍問雲負氣離去,知道這是逼他走的方法。 找不到東方無良,桑庸生也去向不明,平時對他殷勤相待的兩家下人也一反常態,見他上門不僅一個笑臉也沒有,甚至還迫不及待地趕他離開,劃清界線。 這時候龍問雲真的慌了手腳,兩個平日和自己形影不離的男人居然同時鬧失蹤,而且半點消息也不留,究竟是何緣故。 難道真如娘子所言,他們騙了他? 為了告訴自己不要輕易懷疑朋友,他特意繞到城外的天香酒樓一探——滿目瘡痍,一地大火燒過的痕跡,只剩焦黑的痕跡。 他傻眼了,心也涼了一半,這是他花了十萬兩買回來的酒樓……他是真的沒用。 龍問雲沮喪地在街上走了許久,不敢回府,家有悍妻坐鎮,他這一回去肯定不好過,而他自己心裡也充滿悔恨。 若非柳依依派了下人上街尋他,他大概會在外頭過夜,只因無顏回去見對他再三叮囑要他遠離損友,小心謹慎的娘子。 「捨得回來了,你那兩個肝膽相照的好朋友怎麼說,願意讓合同作廢?」柳依依停下撥算盤的手,看他走進書房的神情抑鬱,一臉失落,她是有些捨不得苛責他,只是,不趁這機會點醒他不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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