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悍妻當夫 | 上頁 下頁 |
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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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嫌錢多的嗎?果真是不懂事的富家公子哥兒。東方無良與桑庸生互看了一眼,交換兩人才知的深意。 「好好好,我們不提煩人事,只論酒交情,白蝶姑娘就彈首曲子給龍大少爺解解悶,彈得好重重有賞。」反正打賞的銀自有人出。 柳眉彎彎,玉顏如畫的白蝶嬌柔地一福身。「那奴家就來彈首〈菩薩蠻〉吧。」 纖指輕撥三兩弦,未有曲調先有情,她水眸輕睞,素指撩撥,琴音隨著吟唱輕揚—— 風柔日薄春猶早,夾衫乍著心情好。睡起覺微寒,梅花鬢上殘。 故鄉何處是?忘了除非醉。沉水臥時燒,香消酒未消…… 白蝶那句「故鄉何處是,忘了除非醉」,唱得特別溫婉動聽,讓人心思浮動,想一醉解千愁。 在美妙的歌聲中以及好友們的一再勸酒下,龍問雲不知不覺喝多了,他的頭更重,昏昏沉沉地靠上已唱完一曲的白蝶香肩。 女子幽香暗飄,沁入鼻中,竟有些飄飄然。 「問雲,如果你不想接手家裡的生意,不如和我們合作弄個有趣的事兒玩玩,你不用出面,只管做檯面大爺,繁瑣的活兒我和那個庸才多盡點心便是。」龍問雲負責資金即可。 桑庸生沒好氣地白東方無良一眼,「誰是庸才,論起生意經你們一個個不如我,瞧我四處吃喝玩樂,銀子照樣像水一般的流進我口袋。」 「這倒也是,沒見你為銀子發愁過,好吃好睡,養得福福態態……」突地,他失笑的說:「龍兄弟,你要是瞧上白蝶姑娘就上榻去,我們是過來人,不會嘲笑你的性急。」 龍問雲微窘地將頭從白蝶肩上挪開,伸手拿起酒杯,大口喝酒閃避朋友的取笑。「我酒喝多了,醉了。」 「你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,色不迷人人自迷,你就安心的享受美人恩,在溫柔鄉里醉一晚吧。」有了個相好的,日後食髓知味便會沉迷,令人更有機會……從中得利。 「這不行,晚點家裡人會尋來,我若是夜不歸營,恐怕連奶奶都要叨念到我耳朵長繭,逼我幹點他們認為對我好的事。」瞧著白蝶的嬌媚樣,他是有些想留宿,可一想到奶奶為他等門的心焦,那股躁動也就冷了幾分。 生性不羈的龍問雲還算孝順,不忍老人家擔心,至少還能懸崖勒馬,而且為了避免家中二老發現他的頑劣,繼而設下諸多規矩,讓他沒法子出門,只能待在家裡做些討厭的事,他玩樂歸玩樂還是有所節制。 「你怕什麼,老夫人疼你,哪捨得罰你,來,把這杯酒喝了,溫香軟玉在懷,可別糟蹋,我和庸生也要快活去!」有人當冤大頭還客氣什麼。 東方無良和桑庸生各自拉著妖嬈花娘離開,才要走出去另辟戰場,將暖閣留給龍大少,一道身影忽地沖了進來和他們撞個正著,兩人低啐了聲,才擁著花娘離去。 「不、不好了,少爺,老爺他、他回來了,你趕緊回府,別耽擱了。」跑得氣喘如牛的小夥子是龍府的家丁。 「什麼,我爹回家了?」龍問雲頓時慌了手腳,嚇出一身冷汗。 「是呀!大少爺,劉管家叫我來知會你一聲,千萬不要讓老爺知曉你上青樓喝花酒一事,否則……」大夥兒都難逃責難。 龍問雲一聽,整個人清醒了。「打死都不能說!你嘴巴閉緊點,敢漏了口風,少爺我扣你月俸。」 「小的不會說,少爺放心。」他又不是向老天爺借膽了,敢在太歲頭上動土。 「哼!最好一個個都給少爺我嘴上縫線,走了,還愣著幹什麼,要我賞你幾腿嗎?」真是個不機靈的奴才。 「是是,小的就要走了。」他腰彎得快斷兩截了,表情誠惶誠恐,就怕丟了差事。 龍問雲走得匆忙,想趕在爹發現他不在家前先溜回去,壓根忘了要付賬,等他發現時已走了老遠,離胭脂胡同好幾條巷子了,再繞回醉和春肯定來不及回家,他想了想也就作罷,大不了下次再請客。 走在街上,驀地,一陣剛出爐的餅香飄了過來,讓方才光喝酒沒吃多少東西的龍問雲食指大動,想買幾塊餅嘗嘗。 當他循著香味走近時,抬頭一看……喝!這不是爹和奶奶喜歡的那家糕餅鋪子嗎?爹和奶奶向來嘴刁,卻偏愛這家的雪餅,嘗上一口便欲罷不能。 「少爺,你要買餅?」看少爺一直探頭,像是在考慮要買幾個餅。 「嗯。」他皺起眉,不悅地看著黑壓壓的人群,這麼多人擠在前頭,他要怎麼買? 「少爺,這家糕餅店的生意似乎很好,一直有人過來。」哇!他真是大開眼界,他們推來擠去的不會受傷嗎? 看了看人潮,龍問雲又瞧瞧一臉憨相的家丁,修長手指突然朝他鼻頭一指。「你去買。」 「嗄?我去呀?」他會被擠成肉餅吧! 「你不去,誰去?你說誰是少爺,誰是奴才?」龍問雲臉一沉,不可一世的挑眉。 「你是少爺,我是奴才。」家丁沮喪地垂頭。 接著家丁一咬牙,沖向人滿為患的糕餅鋪,可是很沒用的,三兩下就被擠出來,而且還不小心踉蹌跌倒,扭傷了腳,痛得沒辦法站直,看得龍問雲又氣又惱,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。 「算了,我自己去,我就不信買塊餅有多難。」爺兒有錢!誰敢不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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