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紅娘闖高門 | 上頁 下頁 |
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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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以理解的際遇,昨天之前她還在定國公府,幾個丫頭笑鬧著要看她的嫁裳,一夜過後,她的身分大大轉變,閨閣千金成了皇子妃,生命中多了一個皇子丈夫。 「發什麼呆,不是讓你多睡會兒,折騰了一夜,還不多睡些養養神。」瞧她黑眼圈多明顯,是他昨晚太不知節制了。 一道暗影遮住頭頂的光線,宮徽羽發愣地瞧著眼前高大的身影,許久才想起這是和她共度新婚夜的夫婿。「剛才在吵什麼,讓人想好好睡一覺都不成。」 「沒什麼,吃太飽撐著的閒人,日後找機會再收拾收拾,她們不會猖狂太久。」給點好臉色就爬竿子上樑,太把自己當回事了,想要鑽空子閙事也要看他肯不肯點頭。 要不是看在她們對「夏侯禎」還有那麼點情意,他早把人打發走,養病、參佛、探親都成,理由多得是,遠遠地送走省得整天撲了一身令人鼻子發癢的香粉,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他跟前轉,想把他撲倒。 「她們?」慵懶的表情忽地一僵。 「我會處理,用不著擔心,若是她們趁我不在找上你,別傻傻挨打,逆來順受,這府裡除了我之外就數你最大,你瞧誰不順眼就敲打敲打,我給你撐腰。」等了兩世才娶到她,他可不想她被無關緊要的外人嚇跑了。 一場火災,讓他的人生起了大變化,他再也不是那個勝無不勝、辯才無礙的天才律師,而成為一個庸碌皇子,儘管他多的是辦法能讓自己鹹魚翻身,甚至登上那個人人求而不得的位置,但他仍然不滿意,他時常感到憤怒,因為他失去一個很重要的人。 幸好她來了,雖然容貌變了,年紀小了,不過他還是能從她的言行舉止認出她,人的本質是不變的,即使她自認為隱藏得很好。 「她們是你的妾室和通房?」啊!應該說側妃,他是四皇子,所納的妻妾也是有品階的。 「以前的。」他特意強調。 他一向喜歡清純的出水芙蓉,那些女人是「夏侯禎」的妻妾,不關他的事。「以前和現在有什麼不同,不都是你的女人。」她有些鑽牛角尖,說起話來酸溜溜的。 哪有女人不嫉妒,一件衣服、一雙鞋子、一輛車都可能引發妒心,更別提有肌膚之親的男子,宮徽羽不願當個大醋桶,拈酸吃味,可是一想到他過去的情史,就沒能忍住發酸了。 「以前看得還順眼,留著排解排解無趣的日子,現在看你樣樣好,暖玉溫香,她們就成了擺設。」他留下她們,藉以掩住有心人的目光。 那些女人當中,有些是夏侯禕安排的眼線,她們在監視他的一舉一動,一有異動便立即回報。 不是不除是沒有必要,他暗地裡派人看管著,出不了什麼麼蛾子,只要不讓她們近身服侍,還能翻天了不成。 「少說好聽話哄我,分明是有了新人忘舊人,喜新厭舊,哪天你看我看煩了,我也成為你口中的擺設。」想想很不甘心,宮徽羽往他臂上一掐,見他露出痛楚才放手。 男人的壞是女人寵出來的,她要當潑婦,不許他變壞。 夏侯禎笑著輕點她俏鼻。「沒有那一天,你死心吧。」「話別說得太滿,誰曉得你哪一天說變就變了,男人的話像……」 「放屁。」他接話。 她嬌嗔地噘嘴。「不要偷我的話,小偷。」 「我要偷的是你的心。」他眼神溫柔地凝望妻子,眼眸深處流露出由心而生的情。 「心包在肉裡哪偷得走……」見他視線往下,宮徽羽的粉腮驀地紅得快滴出血。「你你在看哪裡,不許看!」 她雙手一捂,想擋住遮不住的春色,大紅錦被下的玲瓏身軀不著寸縷,如雪花般嬌嫩潔白。 夏侯禎眼神熾熱地盯著瑩白雪峰,喉頭發出沙啞的聲音。「如果不是還要進宮謝恩,今兒個你休想逃掉。」沒關係,來日方長,總有喂飽自己的一天。 宮徽羽羞紅了臉,橫睞了他一眼。「你走開,我要沐浴更衣,你不許偷看,偷看會長針眼。」 不知不覺中,她在他面前越來越無所顧忌,老是不自覺地說出這年代所沒有的詞匯,順口得很。 一開始她還有些不安,怕他聽出不妥,每每一說完就心驚膽顫,絞盡腦汁用其他的話圓回來,唯恐他發現這具身體裡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,把她當異類「處理」了。 但漸漸地她越說越多,夏侯禎的反應還是一如從前,不僅不疑心她話中的古怪,反而對她越來越好,心防一松,她也就沒在意自己說了什麼,常常說現代用語。 「我不偷看,我光明正大的看。」他大笑地將她連人帶被抱起,大步走向淨房,容得下兩人鴛鴦戲水的大澡盆有半人高,早已注滿冒著熱氣的熱水。 「啊——夏侯禎,你下流……」她尖叫,揮拍著雙手。 夏侯禎往她圓潤的桃臀輕拍。「無禮,要改口稱夫君,不過在床笫間我允許你喊我禎哥哥。」 他賊笑地往她唇上一啄,讓她背對著他,坐在他大腿上。 她羞得滿臉通紅,在大澡盆間,夫妻倆又小小地鬧了一回,灑了一地的水,等穿戴整齊進宮時,巳時已過了一大半,皇上早已等著新婚小倆口了,不過他似乎頗能體諒四皇子的「晏起」,在等候時不忘批閱奏摺,把皇后冷落一旁。 倒是佟貴妃說了兩句風涼話,本來就該晚輩候在一旁等宣召,哪有長輩等晚輩的道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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