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巡撫謀妻厚黑學 | 上頁 下頁 |
五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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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什麼?」罵得正順口的洪雪萍怔了怔。 「你是私自入宅的吧,再不走我讓人把你架出去,你該知道這是巡撫大人的私宅,就算知州大人丁旺海也救不了你。」巡撫權限大,布政使、知府、知州、縣官都算他下屬。 「你……你好,我等著看你的下場!」洪雪萍怒氣衝衝的踩著重步,帶著兩個面色訕訕的丫頭離去。 但是她會就此罷休嗎?當然不可能。 「小姐,我們還來嗎?」人家都說得那麼白了,小姐怎好再死皮賴臉的纏人,管大人根本對她一丁點意思也沒有。 「你們想不想過好日子,想不想要榮華富貴?」非常時期就要使出非常手段,她不相信有不偷腥的男人。 玉桂、石榴不假思索的點頭,誰不想過好日子。 「回去準備準備,下一次再來時就是你家小姐的好日子。」她要背水一戰,拿下她中意的男人。 洪雪萍不曉得她跟丫頭說的話全落在隱藏暗處的人耳中,等著往主子耳裡傳。 小書房內,洪雪萍走後,書櫃後頭走出一位臉色陰鬱的男子,一雙常帶笑意的黑瞳此刻罩上一片烏雲,打雷閃電、轟隆作響。 「希兒,你太仁慈了。」 「難不成要殺了她?」她打趣地說,雖然她厭惡洪雪萍,可不理她就是了,那種人是不會知道反省的,越理她越捉緊不放,當別人把她當成稀世珍寶搶著要。 「你不生氣?」 「氣。」哪能不生氣,她又不是聖人。 「我怎麼看不出來?」一隻大手取走裘希梅手上的書,管元善坐上榻摟著她的柳腰,親昵地在雪頸、耳後蹭呀蹭。 「為不值得的人生氣是自虐,我們何必為別人的無恥氣壞身子。」氣出病來是自己受罪,別人反而撫掌稱慶,親者痛,仇者快。 「哎呀,無恥這句話不是你常拿來罵我的嗎,她真無恥,怎麼能偷了去。」該扯著她頭髮叫她還來。 裘希梅好笑的以肘頂開想趁機偷香的男人。「你是不要臉,臉皮比牛皮還厚,針都穿不透。」 「呵!我家希兒真瞭解我,不枉我疼你呀,我會一輩子對你好,只對你好,不會找些令人作惡的女人來氣你,嘴巴長在別人臉上由他們說,你要記得只有你嫌棄我的分,我絕對是不離不棄,你拿棍子打也不走。」那個下作的女人……嗯哼,他饒不了她。 「你把她的話當真了?其實我一點也不在意,她只是在嫉妒我,因為我有了你,而她得不到你,我們的感情是她拆散不了的。」她既然接受了他就不後悔,這一生只願與他執手白首,永不分離。 「嗯,不在意,瘋女人的瘋話不聽也罷,我們家希兒最聰明了,知道不與蠢人打交道。」丁旺海的氣數將近了,丁府一倒,姓洪的女人要往哪裡靠?管元善唇噙冷笑。 「只是以她的為人,怕是還有後招,我們還是得防著,打蛇不死反咬一口,死性難改。」想到死纏爛打的洪雪萍還會再來,裘希梅頓感煩躁的歎了一口氣,無妄之災令人厭。 管元善笑著在她雪嫩玉頰輕琢。「這事交給我,你的男人還能頂天,壓不著你,安心的當你的閒人。」 想想也對,她嫣然輕笑。「那件貪污案查得怎麼樣?房大人在裡頭不會有危險吧?」 照著安排,房伏臨把架子端得高,硬是稱流年不利,大師批示要住進「仇人」的宅子才能避禍,因此他一腳踩入王啟購置給幕僚居住的宅子,一住就不走了。 他都敢來住了,王啟哪敢出面趕人,禮國公之名一出,皇上都要敬重三分,他就算吃了虧也要硬吞。 「放心,我放了幾個人在他身邊保護,等他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過去時,會有人去你說的大樹底下挖出匣子。」若真是王啟的貪污證據,這件案子也到了尾聲。 「那我爹娘的死……」裘希梅不敢問,她怕自己承受不起教人痛心的真相,她無法忘記爹一筆一劃教她習字的笑臉,總說她是他最愛的小寶貝。 「不要難過了,人死不能複生,他們不會希望你為他們傷心,有我在,他們不會死得不明不白。」岳父岳母的仇他會替他們報,活著的人要繼續往前走。 「嗯!」老天爺給的機會要珍惜,偎在心愛男人的懷裡,她的此生已經圓滿,不該再貪求。 「啊——」 黎明初至前,天色才濛濛亮,其實很多人仍在睡夢中,連最勤快的下人也還在床上,等著第一聲雞鳴。 忽然間,如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尖銳女聲穿破屋頂,直入雲霄,不少人被驚醒,鞋只穿了一隻,衣帶沒紮,頂著一頭雞窩般的亂髮,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向發聲處。 屋裡無燈,顯得陰暗,一群家丁、奴婢伸長了頸子往裡探,管事的人沒來他們也不敢動,只能小聲的互問發生了什麼事,腦袋裡上演著各自的想像…… 有人耳朵貼在門板上聽,除了一聲教人心驚的慘叫外就沒聲了,但是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如小貓泣音,一聲一聲的,很是撓心的飄出,令人更加好奇是哪個女人在哭。 「你們圍在這裡幹什麼?是誰叫得那麼淒厲,把人都吵醒了。」姍姍來遲的杭氏衣著整齊,發上簪了一對蝴蝶釵。 「夫人。」眾人齊聲一喊。 「沒人把門打開,看看裡面的情況嗎?」怎麼一個個像木頭一樣杵著,不推就不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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