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巡撫謀妻厚黑學 | 上頁 下頁 |
二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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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氏不喜兒子太瘦,總找有肉的地方掐,可是老大、老二自幼習武,早把一身肌肉練得硬邦邦,氣不過的她一點也沒有為人母的端莊,每見一回就擰一下,以此做為發洩。 長子成婚後她就不動手了,因為他是「有主」之人,擰出一圈瘀青對媳婦不好交代,可是善兒嘛…… 不擰白不擰,沒老婆的人不怕打破醋缸。 「兒呀,娘想死你了——」她擰完之後還用兒子的衣服拭手。「老實給娘招來,你不會真瞧上個俊兒郎吧?娘很開明,多個『兒』媳婦不差一雙筷子,你自個兒滿意就好。」 管元善趕緊起誓,撇清疑雲。「文師爺那張嘴吐不出象牙,聽不得,只是瞧著我太閑了,辦案不到巡撫衙門卻老待在私宅,累得他兩邊跑來跑去,他才挖苦我兩句,好讓我去露個面。」 他不出現這一招使得絕妙,巡撫衙門巡撫不坐鎮,小魚小蝦越俎代庖,藏在檯面下看風向的官員急了,心慌慌、意亂亂,不知巡撫大人在哪裡,是不是握有他們的把柄,準備一網打盡。 牛無為和成秀果然收了不少「孝敬」,有金銀珠寶、古董字畫、房宅鋪子和美女,兩人正在暗中「銷贓」。 「那畫師梅希是什麼意思?」她才四十出頭,耳力好得很,不比年輕人差。 「這……」管元善支支吾吾的,說不出梅希是女的,本名裘希梅,梅希是希梅的倒字。 「這什麼這,我不記得生了個說話結結巴巴的兒子,你舌頭被人剪了是不是。」她不介意代勞。 他暗自叫苦,要笑不笑的繃著皮肉。「我是看她畫功不錯,擅于寫景,為人坦蕩又不作偽,骨子裡有文人的傲氣,但又能屈能伸,並不流於俗媚,對當下時局有不亞謀士的見解。」 「所以說你是惜才嘍?」有古怪。 管元善點頭點得飛快。「是的,娘真是深明大義,兒子鬍子長了幾根你都一清二楚。」 「少拍馬屁,得讓我見見人再做定論,你這小子比土裡的泥鰍還會鑽,我要找你還得跟蹤成秀那老傢伙,巡撫大人不住巡撫衙門,也只有你敢視朝廷律法於無物。」 聞言,他真的笑不出來了,以娘那雙火眼金睛,准會看出端倪。「娘,梅希家裡有事,暫時不作畫……」 「二公子,梅希公子來了,他在景園畫海棠春睡。」小廝長喜歡快的來稟告,想討點賞錢。 人真的不能做壞事,難得說個謊馬上被揭穿,管元善伸出大掌一抹臉,重重地一歎氣。 「家裡有事?善兒,做人要留後門,免得前門被人堵了無處可逃。」杭氏教子,狡兔要留三窟,說謊要帶三分真,確定天衣無縫才好大吹特吹,留著針眼大的縫貽笑大方。 「娘,你要不要換身衣服,雖然在兒子眼中娘是紅顏不老的絕世美女,可旁人的眼光差,看不出你的絕代風華。」管元善用語含蓄,提醒她一身奇裝異服會教人目瞪口呆。 杭氏輕笑出聲。「就說我會嚇到客人不就得了,哪來的十個八個心眼,也不怕轉得太快把自己繞得暈頭轉向。」 取笑了幾句,杭氏讓兒子派人去客棧找來自己的丫鬟,隨後進房白芷、白桐替她換裝,蘆花白底的緞面兔兒毛立領襖子,草白荷花紋玉綾裙,她破例在頭上插上鑲紅寶石金絲珠釵,左右多了一對點翠蝴蝶小釵,又上了紅珊瑚珠鑲金絲纏枝發環,剪了朵玉蘭別在髮鬢,妝點出侯爺夫人的雍容華貴,貴氣逼人。 一會兒功夫,容貌絕倫的貴夫人走入景園,迷人的風情張揚著,眼尾一挑媚態橫生,若不說她是兩個成年兒子的娘,真要以為她是哪來的傾世佳人,一笑動人心,再笑迷人魄,三笑就把魂兒給勾走了。 「這位梅公子,妾身是……」 畫得正專注的裘希梅聽見有人喚她,她畫筆一擱轉過身,正想以男子身分行個禮,但是對方忽地「咦」了一聲,她心下一陣打鼓,想著難不成遇到熟人,目光微微一抬。 這一抬眸,她嚇了一大跳,還真是熟人。 「夫……夫人?」 她上下打量一身男裝的小娘子,又是嘖嘖出聲,又是搖頭讚歎,看不夠眼還讓人轉兩圈,一下子捏腰,一下子襲胸……呃,是在胸前用手一比,做出半圓的形狀。 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杭氏真正想問的是你幹麼女扮男裝,還扮得有模有樣,差點連她也瞞過去。 裘希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元善,硬著頭皮小心回答。「呃,我受管公子之邀來畫景……」 「你跟我來,我們好好聊聊。」杭氏一把捉起她握筆的手,看不出喜怒的將人往前扯。 「夫人你……」能不能裝不認識她,她還要賺錢糊口。 「娘!你輕點,她只是個畫師,你別為難她。」娘那手臂是打老虎的,怎麼能使勁的拉扯。 杭氏眼波一轉,看出兒子眼中有點緊張擔憂,她心下多了一番計量。「你娘我看上她唇紅齒白,細皮嫩肉,想收作面首,你讓你爹來捉姦,說我送他一頂綠帽子。」 「娘,這玩笑開不得。」他啼笑皆非的說。 他爹會當真,只要娘所說的話,爹向來深信不疑。 而爹一信,府裡的老老少少就倒黴,他會一個個逼問誰是姦夫,然後把所有可疑分子都捅上一刀,不死也半殘,最後才想想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令老婆大人發火的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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