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巡撫謀妻厚黑學 | 上頁 下頁 |
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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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師爺搖頭,「還沒摸清巡撫大人的動向前,誰敢輕舉妄動,那群心中有鬼的傢伙還在觀望中,不輕易出手。」誰都不想當出頭鳥,身先士卒,當頭一個挨悶棍的倒黴鬼。 錢財好用也要有命在,先看看再說。這是江蘇官員們的心聲,誰都不願給人當替死鬼。 「那就從後頭推他們一把,讓他們動。」敵不動,我不動,那這個貪瀆案子還有什麼趣味。 「二公子的意思是?」莫曉生最喜歡動手了,磨拳擦掌地打算大幹一場,再不動他的骨頭就要發黴了。 「讓他收賄。」 「嗄?!」他沒聽錯吧! 不僅莫曉生一臉錯愕,其他幕僚也滿頭霧水,不解前來查貪污一事的京官怎麼反而要人收受賄賂。 「不和他們同流合污又怎麼知道誰牽涉其中,誰又是無辜受累;有貪的貪了多少,有幾本賬冊,又在誰手中,一節一節的查,直到汙沉水清。」吃朝廷官糧還挖朝廷的根,朝中蠹蟲早該清一清了。 「呵,讓老牛貪污大概比要他的命還難受,他這人打從骨子裡剛正不阿。」讓正直的去貪百姓的血汗錢,肯定是比登天還難。 「所以我讓成秀去幫他。」成秀是掌管財簿和書寫吏書的主簿。 「什麼,那只老狐狸?」那傢伙憑一枝筆就能殺人於無形。 「成秀的滑溜和牛無為的剛直,讓看似不合的兩人去攪混一灘水。」將他們攪得更迷糊,猜不透他真正的用意。 管元善眯起眼冷笑,嘴角的一抹冷意清涼透骨。 江蘇的貪污案不過是弊端的一角,更老謀深算的大蟲子在京城,要動根基得先斬除手腳,使其孤立無援,門生、下屬皆無力救援,最後只好剝開假面具,四肢伏地認罪。 事事看得透的管元善胸有成竹,一步步地按照他布下的計劃進行,他唯一料想不到的變數只有裘希梅。 「希梅,你的病還沒好全嗎?是哪來的庸醫,治了這麼久還沒把你的病醫好,我找他算賬去!」尚在新婚期間的丁立熙還沒膩了妻子的嬌嫩身軀,巴望著能和她幾度春風,讓她嬌軟無力的癱在他身下。 他沒瞧見妻子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,只在意妻子能不能與他同床共眠,讓他一嘗鮮嫩的銷魂滋味,她一病月餘,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。 至於冬香、秋意他早就玩膩了,把淫手伸向服侍妻子的丫頭,裘希梅從娘家帶來的兩個陪嫁丫頭之一的幼紅已是他的人。 幼紅還偷樂著,以為神不知鬼不覺,就等著懷上身孕好有個姨娘身分,可惜她的背叛早落入裘希梅眼中,她比幼紅更清楚一名背主丫頭的下場,幼紅不會有身孕,更不可能當上姨娘,洪雪萍一踏入丁府,她就是第一個被杖斃的丫頭。 而她一點也不同情她,全是她咎由自取,若不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,她至少能像青苗一樣嫁給莊子上的管事。 青苗,她另一個丫頭,雖然忠心卻耳根子軟,多次被人慫恿差點害了希蘭、希竹,最後被她以嫁人為由打發出去。 不過此時的兩人還是她身邊的一等大丫鬟,伺候她飲食起居,是她兩大麻煩來源。 因為幼紅和青苗常在左右服侍,所以裘希梅要裝病其實很困難,好幾回差一點被揭穿,趕不及躺在床上裝孱弱的病人,她溜出府賣字畫的行動越來越艱辛了,得想個法子將她倆甩開。 「咳咳……是我的身子弱,一受涼就承受不住,怪不得大夫,馬大夫很用心的開藥,我一喝完,胸口的悶痛就好了不少。」她做勢咳了數聲,咳得臉色漲紅。 「你剛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這毛病的,身體好得能徹夜不眠照顧發高燒的弟弟,怎麼一成親就倒了?」早知道她身子骨這麼差就不娶了,娶了尊不能碰的菩薩拱著,占了正妻的位置還不能開枝散葉,對他的前程毫無助益。 「這事哪說得分明,我也是百般的不願意,可是病來不由人呀。」裘希梅「虛弱」地掩唇輕咳,容顏憔悴。「妾身這病耽擱了夫君,更少在你身邊添衣加飯,妾身自知婦德有虧,不如把幼紅給了你,讓你夜裡有人伺候。」 「幼紅啊……」他顯得不太情願,偷著來是樂趣無窮,若走到明面上可就少了趣味。 相較丁立熙的皺眉,一旁身著桃紅色衣裙的幼紅卻是歡喜到笑得不見眼,一下子拉拉裙子,一下子撫撫頭上的銀簪,春風滿面,好不得意,平時卑躬屈膝的她下巴高傲地往上一揚。 她還不知道大少奶奶的賞賜讓她得罪了冬香和秋意,後來在兩人的聯手整治中,她過得苦不堪言,回過頭來想求原主子收留已來不及,但這些都是後話了。 「相公,就讓幼紅代替妾身照顧你的衣食起居,等妾身身子好一點再親自服侍你。」她美目低垂,軟著嗓音,弱不禁風的可憐樣惹得風流夫君怦然心動。 當了三年的夫妻,裘希梅還能不曉得丈夫的性情嗎?她學著洪雪萍嬌滴滴的撒嬌,眼角似有若無的一勾,再裝出羞怯的嬌態,丁立熙果然立即棄械投降。 「好,好,為夫等你,你好好的休養,別再著涼了。」 一回頭,面對妻子的濃情密意轉眼成了不耐煩的口氣。「還不走,你家少奶奶還在病中,不許惹她動氣。」 以為就要出頭天的幼紅沒發現異狀,顧不得向裘希梅行禮,喜孜孜地跟著丁立熙走了,連看一眼親如姊妹的青苗也沒有,自以為攀了高枝高人一等,對昔日有說有笑的同伴起了輕視心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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