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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

  秦逆蝶微惱的一瞠,「正經和你有仇呀!不佔便宜就活得人生無味。」

  「知我者,小瓶兒。」他輕點她不馴的紅唇。

  她只想儘快擺脫這場混亂,「瘋子難醫。」

  不經意的抬頭,看到一座好狂妄的龍形樓梯,似有青龍飛天之勢,睥睨雲層中俯視無知的螻民,高傲、淩人,氣度泱泱如王神。

  一道模糊的記憶闖入大腦,舉凡世間誰能如此妄為,莫非是……

  龍門?!

  不動聲色的秦逆蝶心中有譜,但是同時泛起無力的懊惱感,她真的壞到令老天歎息嗎?怎麼會惹上最難纏的龍門。

  脫身難矣!

  冰涼的物體輕碰她微溫的臉頰,一側首,櫻唇微張的盯著流光燦爛的小東西。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別感動得落淚,我要得卑微,以身相許就好。」不貪,心而已。

  「保管得很好,你是個盡責的收藏家。」她取出一隻紫色琉璃瓶把玩。

  心中的螺絲掉了一隻,微悸的靜湖揚起淺波,一圈一圈地散開。

  「你的心願意讓我收藏嗎?」風向天感性的道。

  偏偏有人不識風情。「等我死了再去挖,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。」

  「啊!你、你缺乏愛情的滋潤。」無奈之餘,他泛起邪邪的笑紋。

  「別想吻我,口水相濡易染細菌。」可秦逆蝶根本無路可退地被圈在他長臂中。

  「來不及了,小瓶兒,哺口香涎來嘗嘗。」他豈會錯失良機。

  男人骨血裡有天生的掠奪性,兩臂一緊,他以強悍之勢撬開她如貝的雪齒,大方的濕舌滑行而入,堅持吮吸屬於她的芬芳。

  這是心的侵略,軟化她鐵甲般的城廓。

  排斥成了欲拒還迎,推擠的舌尖反被勾引,遇上男人和女人的纏綿,他們都是失敗者。

  敗在多情。

  一吻終了,兩人微喘互擁,秦逆蝶的粉頰染上薄暈色彩,迷茫的眼倏而清亮。

  「不公平。」

  「你在抗議吻得不夠熱情,我可以立即做修正。」他還嫌不滿足地再度曲身。

  她偏過頭,他的唇落於發上,「你在炫耀男性的氣力,天秤不均。」

  「沒辦法,當我愛表現好了,你覺得滋味如何?」公孔雀的羽毛是鮮豔些。

  「你要我打分數?」以臉皮厚度來評論?

  風向天眉頭一皺,勉強接受這說法。「我的心很脆弱,別太傷人。」

  「嗯哼!等我多找幾個練習對象再來答覆。」她笑眯眯的回道。

  「小瓶兒,你的唇上了封印,已經沒機會亂吐口水了。」他可不會被激怒。

  這麼香甜、可口的小唇具有魔性,貼上了私人標簽便是有了主,而他像是無私的男人嗎?

  不,他很自私,極度的自私,對私有物一向守護有加,嫌命太長的人儘管來覬覦,他絕對會客氣的請人喝杯斷魂茶。

  封印擦掉不就得了。「女人是很容易衝動,千萬別拿紅巾在眼前甩。」

  「旁人我不敢打包票,但懶惰如你不會為了賭氣而找男人練習吻技。」他看透她了。

  「自信是好事,太過就成了致命傷,花催急了可是會亂了季節。」任性綻放。

  秦逆蝶不習慣居於弱勢,日常習性遭人看穿的感受挺悶的,她的確不會無聊到自尋煩惱,為了較勁而貶低自身,愚不可及。

  何況風向天不像好商量的男人,出色的五官寫滿不妥協,看來她日後的生活肯定是不安寧。

  「你在害怕。」

  是,但不會承認,「我該回家了。」她只想儘快脫身。

  「這裡就是你的家,哪裡看不順眼就開口,不用替我省錢。」腳踏之地是龍門在臺灣的小分堂口。

  「包括你在內?」

  「垂死前的掙扎無濟於事。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,拎好你的手絹。」

  「我比較中意你的襯衫。」用來抹地。

  風向天二話不說地脫下,「給你。」

  「瘋子。」

  她找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,遲遲不肯接過他硬塞來的亞曼尼襯衫,任其滑落到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。

  而他光裸胸肌是那樣令人難以忽視的威脅,她覺得自己像色女一樣心跳加速,只好努力地平復分泌過盛的女性荷爾蒙,她不想強暴男人。

  雖然他是樂意的被害者。

  「穿……穿上衣服。」

  他笑得奸詐,「你動心了。」

  「瘋子。」

  「瘋了,你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。」

  「沒錯,我的兄弟都叫我風子。」

  秦逆蝶不嫌累的狠瞪了他大半個鐘頭,口中不變的一句仍是瘋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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