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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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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好。」秦逆蝶回答得乾脆。 「不相信我?」 「百歲人瑞活得辛苦,但求紅顏不老。」活個三十歲就好,人老多牽絆。 「世間無不老藥,你何不安份守己地陪我做對老公公、老婆婆。」悲觀。安份守己?「好奇怪的名詞,百科全書查得到嗎?」 「風向天。」 「啥?」 「你未來丈夫的名字。」 聞言,秦逆蝶笑得像個老鴇。 「送我個水晶球還實在些,我丈夫叫風向球,我是不是該改名喚晴天娃娃?」 風向天指叩她額頭,「風雨的風,向晚天涯的向天。風向天就是我,你的未來相公。」 「嗄?!」她只怔了0.3秒,「有沒有人跟你說過狂妄之徒死得早。」 「見識淺薄,真正狂徒大有人在,我不過是一根小鵝毛而已。」光他上頭那兩個主子豈是一個狂字了得。 「見識淺薄?!」她很少被人激怒,他算是高人。 「世界何其大,宇宙如此廣瀚,你要多出去見見世面,眼界才會開闊。」 他以自己的思想加諸於她,當她是超遲頓的懶人一族,不知外面天空的無垠。 其實他只要利用龍門的資訊網一查,便能輕易辨清秦逆蝶豐富的背景,不會當她是個愛作夢的女娃兒,學人家玩瓶中信的把戲。 風向天擁有控風的天賦,且早些年就著手調查瓶中畫像人的下落,僅以手邊有限的人力。 天風堂堂的弟子雖然忠心不貳,但是人多口就雜,一不小心便叫愛揚風點火的兄弟聽了去,後果可是難測。 見四大護法二找到終身的伴侶,他總不好落於人後,該把縈繞心口的小人兒揪入懷中好好疼惜,結束如風的單身生活不再有缺憾。 而直到一年前,他才在粗略不完整的訊息中獲得她的下落。 龍門在歐洲事務細瑣而繁複,加上下負責任的龍翼「棄守」英國堂口,背上的擔子自然沉重了些。 要耍無賴他在行,有人開了先例當起「遊」子,傻瓜才會死守堂口,又不是雷剛那呆子,要溜得趁早,免得叫人逮個正著,和統領八百壯士的謝團長齊名。 「風相公,奴家並非天仙女,資質有待加強,你是否找錯人,認岔了指腹妻。」這人……唉,可憐哦! 秦逆蝶露出可惜的神情,人當真難以十全十美,好好的一個大帥哥居然燒壞了腦子。 他回以慵懶的詭笑,「你的眼幽黯難測,屬於撒旦。」 她背脊一凜,「我只是名小小上班族,你說得我好害怕。」 「可愛的小瓶兒,你的眼中沒有懼色,我看到了自己。」一張戲謔的臉。 「我不叫小瓶兒,認親的正主兒等著你去尋……唔……」 女人若太多話,男人一貫的作法是封口——利己。 「好甜的小香唇,我早該將它占為所有。」風向天既懊惱又滿意。 一簇小火燃在秦逆蝶眼底,對周遭的抽氣聲聽而下聞,「惡徒。」 對他,她真的不設防。 原以為是玩笑一場,她抱持著遊戲的態度敷衍,以她不變的惰性打發無聊的夜行者:心想他是探錯了窗。 可是唇上的力量使她警覺,他的另一個名字叫危險,而她居然還讓他得逞,實在是件傷人的事,逆刹的功力在退步中。 她該閉門反省,謝絕俗事上身。 「秦逆蝶,二十四歲,孤兒,目前是威翔企業的秘書助理,獨居,月薪十二萬,對吧!」風向天流暢地說著。 秦逆蝶聽了的反應只是朝他投去冷冷一瞥:心裡考慮著是否要騷擾藍豹的金頭腦。 像這種小事,她樂於有人代勞。 結果懶惰的下場是讓「丈夫」抱著她上輛高級房車,一路不停地闖紅燈、超警車、搶救護車車道、擠撞別人奉公守法的行車,還嚇壞了兩個剛搶完銀樓的鴛鴦大盜,再加上十幾個蹺課的飛車少年躺在溝底哀嚎、拿西瓜刀互砍的混混跳上遮陽棚打顫、三三兩兩調戲檳榔西施的運將歐吉桑驚得一口吞下檳榔渣,讓嗚聲不斷的警車隨後收拾殘局,順便立點小功。 殺人容易,甩掉瘋子卻難如登天,她發誓要改掉懶散的習性,一回家就把殼搬。 遠離狂人。 「你十一歲那年在東港海邊擲下第一隻瓶中信,持續了六年……」 「五年。」秦逆蝶隨口糾正,滿十六歲就得離開育幼院是規定。 「不對,我明明拾到六隻琉璃瓶,分別是綠、藍、紫、紅、橋、黃。」 她的眉頭不由得一皺,「你一定很無聊,天天等在海邊拾瓶子。」 「因為貝殼被人撿光了。」他不在乎被嘲笑。 「你住在海邊?」 「是呀!」很遠的海一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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