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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


  一身陰寒的張箭抱著胸站在門口,身後是猥瑣的長毛及小跟班五筒

  「誰准許你將我的花送人,你這是在挑戰我的權威嗎?」沒人敢違逆他,除了她。

  她毫不畏懼地迎向他。「花是用來欣賞,應該擺在適當地方,並非用來突顯個人財力。」

  「好,你夠膽。」他冷笑地一嘲。

  「你的傷勢好多了,何必浪費金錢占著病床不放,你出院吧!」她不想因私人因素鬧是非。

  她不願做比較,但是很自然地將他和方羽放在同一個天秤。

  兩人的五官同樣出色,張箭粗獷、深沉,一眼就讓人看透他的黑道背景,習慣性的命令口吻,自視甚高地想操縱所有人的思想。

  方羽看似輕浮不羈,舉手投足間流露不凡的氣度,眼底的笑意時冷時暖,叫人猜不透詼諧語句中的真意。

  但是——

  她心中的天秤是完全偏向他。

  大概女人多少都有點傻氣吧!即使她是名技術卓越的外科醫生。

  「要我出院很簡單,當我的女人。」張箭誓在必得地睥視她。

  「你的簡單對我而言是難如登夭,我沒興趣當男人的玩物。」她做出送客的手勢。

  他陰陰一笑。「聽說你有個要好的男朋友?」

  「談不上要好,道聽途說總是容易失真。」她不喜歡他口氣中的暗示,非常不喜歡。

  「如果他突然少了條腿或多幾根肋骨,你是不是會聽話些?」他的嘴角勾勒殘酷的笑波。

  「他沒你想像中的無能,我勸你不要有找死的念頭,我不認為救得了你第二次。」

  或許是不想救。

  張箭的怒火隱隱可見。「他有三頭六臂不成,我會留個全屍讓你憑弔三分鐘。」

  「不可理喻,你像要不到糖吃的壞小孩。」以為會吵會鬧就有糖吃。

  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,她難免會有些擔心。

  「我沒告訴你我是混黑社會的嗎?」他一臉陰邪地由上俯近她。

  朱鴻鴻心頭不豫的往後仰。「請你出去,不然我就報警。」

  「報警?!」

  張箭冷哼一聲地拔掉電話插座,命令長毛和五筒守在門外,不許任何人進入,意圖昭如明月。

  他能爬到今日的地位不是靠著一張嘴空談,為達目的他不惜使盡卑劣手段,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,憑他還擺不平一個驕傲的女醫生?

  只要得到她的身子,還怕她逃了。

  「有生以來,我唯一後悔的事便是救了你。」她以極緩的速度移動腳步。

  「跟了我之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,你會樂不思蜀的忘了後悔怎麼寫。」張箭狂妄的解開第一顆扣子。

  摸索到銀色小刀的朱鴻鴻神色一凜。「別怪我沒有警告你,再小的仙人掌都有刺。」

  「哈……我會用牙齒一根一根從你雪白的身軀拔除。」透著欲望的眼神轉深。

  征服欲刺激著男性激素,身為男人的自大心態,讓他覺得自己是神,無視律法的玩弄美麗女奴,滿足他強人假相的威猛。

  陰笑的張臂甩掉上衣,一步一步逼近他的獵物,他有些不快她臉上平靜的寧和,似乎在嘲笑他的孟浪和不知輕重。

  這讓他有種反被狩獵的悚然感,心裡頭怪不舒服地想反擊,惡狼似地撲上前。

  突然,一陣銀光如急電掠過,哀嚎聲令人掩耳。

  朱鴻鴻遲疑地望著躺在掌心的小手術刀,一絲困惑停留在眉宇間。

  「奇怪,我幾時有特異功能?」自言自語的她仍低著頭審視手掌。

  一個高大的黑影擋住屋外的陽光。

  「寶貝,你讓我生氣。」

  她猛地抬頭。「方羽?!」

  「很高興你還有命叫我的名字。」方羽眼中冒著火,不見平日的吊兒郎當。

  「你怎麼會在這裡,找我吃飯嗎?」她的第一個念頭是他「又」煮了一桌好料。

  看到他等於看到食物,這是同義字。

  「吃飯?!」他快氣炸了,她還如此遲頓。「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被強暴」

  她呐呐地斜瞄他不同往日的冷厲表情。「我不會讓他碰到我。」

  「你以為男人都是軟腳蝦呀!你吹口氣就倒。」他氣憤她低估男人的獸性。

  要不是他一時興起來探班,這個神經細到幾乎無存的白癡女人就讓人占了便宜。

  「我沒看起來嬌弱,你的調查報告一定漏看一頁。」她念書時得過全國女子搏擊冠軍。

  他是沒看齊。「不管你強不強悍,男人占了先天優勢不可抹煞,想全身而退是不太可能。

  「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,也請先替我虛弱的心臟考量一下,不是每個男人都堅強到足以接受打擊,你嚇壞我了。」他不介意說出心底的恐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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