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冷雨烈情 | 上頁 下頁


  很少討厭一個人,大概是情緒波幅不大。

  「那是喜歡嘍!」他得寸進尺的手覆上她的手背。

  「談不上。」她抽不回手,只好任由他握著。

  反正他的手心很暖和,不像她終年冰冰涼涼像是來自北極,手冷腳冷的。

  他失望地嘟嘟嘴,「你不誠實。」

  「嗯?」朱鴻鴻側著頭一瞄。

  「你明明對我有好感,為何不肯敞開心房試一試,我是天下最有包容力的情人。」他似假似真的說道。

  「我對你有好感?」她一臉茫然。

  笑容中藏著洞悉力的方羽親親她的小指頭,憐愛之色在不自覺中流露。

  「告訴我,你談過戀愛嗎?」他在她的指背上輕撫細摸。

  「沒時間。」她忙著求學和工作。

  果然如此。

  戀愛生手。

  「二十六歲的女人還不懂情,這是我的責任。」他太晚發覺世界的這端有個她。

  她很想啐一句:關你屁事。「你調查我?」

  「請你把它解釋成關心,雖然犯了女人的大忌。」龍門的公主殿下和她同年。

  想起這個頭疼的女人,連帶扯出令人惡夢連連的火焰寶兒。

  雷剛那塊木頭居然有女人搶著要,他放棄身材惹火、臉蛋絕豔的大美女法妮·韋斯曼,看上不男不女的小帥妹東方味,差點跌破眾人眼鏡。

  兩人站在一起美得像一幅畫——唯美的男同志漫畫,叫人不知該歎還是該羨。

  好在東方味的女裝同樣美得沒天良,稍微破除一些不堪的流言。

  不過,看到兩人親熱畫面還是挺怪的,像是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玩親親。

  無情的龍翼帶著親密愛人在阿爾卑斯山頂捎了封信,居然不先問候他孤枕無伴,開頭第一句便要他寄兩包蜜餞,因為鳶家小妹虹戀嘴饞。

  天呀!這是什麼世界,有了愛情就不要兄弟了嗎?

  最可恨的當數莫名鬧失蹤的風向天,匆匆丟下一句話:我要去尋找瓶中人。一下子就像變魔術一樣,留下一個問號。

  瓶中人、瓶中人,瓶中能住人嗎?他當是阿拉丁神燈,摩擦瓶身就有巨形精靈聽候差遣。

  嗟!作夢。

  分明籍故脫逃,妖言惑眾,將他英俊的臉折磨成憔悴枯容,好讓世界少掉曠古美男子,粉碎少女殷盼的美夢,太可恥了。

  人人心中都住著一位佳人,唯獨他不知死活地在波昂堂口晃來晃去,被閑得發慌的寶小姐拎住後領,疾聲厲語的罵他頹廢,不知飽暖思淫,早日騙個老婆讓她玩。

  聽聽,這是人說的話嗎?

  老婆是娶來疼寵,怎麼能給人玩,要玩也應該自……呃!親親愛愛的時間都不夠用,誰管她當不當棄婦。

  人家龍翼和雷剛一有心愛女子就寶貝得要命,一度失而復得的恐懼讓他們更懂得珍惜,連門主都休想擺弄,全含在口裡怕化了。

  既有前例可尋,他不好打破四大護法的和諧與默契,二話不說地回到臺灣總堂過過幹癮,重溫統領殺手群的威風,撒手不管歐洲門務。

  只是,第一個派令就失手,栽在這個責任心重的盡責醫生「刀」下。

  沒辦法,龍門門規有這一條:尊敬有擔當的女人。

  所以虹影不殺張箭,在她固執的眼神下放他一條生路,未痛下殺手在腦門補一槍。

  不過說來算他命大,誰料得到有人心臟不在左側的亂跑,硬是逃過一劫,死裡逢生。

  「好心點,別和我坐一桌。」她已成全餐廳注目的焦點,因為他的無賴。

  「不成耶!我只認識你。」他就是死皮賴臉,她太有趣了。

  扯動臉皮佯笑的朱鴻鴻正氣凜然地說道:「一回生,二回熟,你的老狗把戲。」

  「你從來不笑嗎?」他心疼她的辛苦,撫上繃硬臉頰。

  「嗄?!」怎麼突然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。

  「你笑起來一定很美,令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,掩面躲進雲層裡淚洗梨花。」他要她開心。

  一開始接觸她是緣於好玩,很少有人能讓虹影吃癟,他不來瞧兩眼對不起這位偉大的女醫生。

  見了面之後就像鐵遇著磁石,怎麼甩都甩不掉,理智飛到九重天外的雲霄殿,鎮在玉皇大帝的龍椅下,連掙扎都懶得掙扎。

  他不認為這算是愛,頂多她的吸引力比其他女人強了些,讓他滿腦子都填上她的嬌顏,一日複習十來回。

  「是嚇得躲進去偷笑吧!沒人笑比哭還難看。」她有自知之明。

  「不許嘲笑我的鴻鴻寶貝,小心我打你屁股。」她不該有自卑感。

  「我已經老得不適合體罰,方老師。」朱鴻鴻難得俏皮地幽他一默。

  方羽笑了笑。「配我剛剛好,差三歲。」龍門的人最愛挑戰禁忌。

  「相克,不平靜,民間傳言。」二十九歲?行為是減二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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