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雷情抹靈媒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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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前風向天和方羽摸進雷剛的住所,一見有新鮮事就賴著不走,直追問著東方味一些隸屬天機的問題,把他晾在一邊。 在趕不走、打不退的情況下,雷剛只好忍耐等他們興致減退,自行離去。 誰知他們變本加厲來佔據屬於他的時間。 一大清早六點整,他和東方味尚在床上擁眠,催魂的敲門一定準時響起,和報時雞同樣準確。 而他們的理由,是晨起做運動有益健康。 七點半用餐,兩人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問個不停,讓人難以消化胃袋的食物。 中午十二點,晚餐和宵夜,照常煩個沒完。 終於在三天后忍不下去了,起因是方羽不相信東方味真是女兒身,硬要看她的腳底板。 試問佔有欲強的雷剛會允許他近乎下流的舉動嗎? 所以換來一拳的「叮嚀」。 離開龍之穀快七、八天,身為賭場負責人及堂口護法,他是該回來走動走動,看看他不在的空檔,有無發生些損及龍門的事。 「東方味,你是靈媒,可以請問你那個重達二十幾公斤的花盆為何移動?」風向天指指正緩慢移動的盆栽。 東方味好奇的一瞧,眼睛所見與平常人不同,她欲跨前接近目標,身子卻被人穩穩定住,她柔柔地抬起頭望向雷剛。 「剛,看一下不會有危險。」 「在餐廳只碰一下,結果你渾身冰涼差點昏厥。」他心有餘悸。 她拉出胸前的守護天珠。「有它就沒事,你不要太擔心。」 「我只相信自己。」一顆小小的珠子能起多大作用。 「大英雄,麻煩你陪我過去一下下。」她把手擱在他胸前撒個小嬌。 賭場是自晚上七點才開始營業,現在距離營業時間尚有四十五分,所以場內無客人。 「代價。」他指指自己的唇。 「你……討厭啦!」她紅著臉,快速地輕啄一下。 「不夠誠意。」他的眼神很溫柔。 東方味輕捶著他。「少得寸進尺,他們在看著。」她沒那麼豪放。 「有嗎?」 溫柔的眼神一轉淩厲,雷剛瞪向所有人。 「哎呀!我眼睛痛得看不見。」方羽故意裝成瞎子摸象。 風向天指著牆上一幅畫。「很美的田園風光,我將來要養老的地方。」 他指的是一張裸女畫,其他人見狀悶聲輕笑,各自把頭往後一轉,背向他們。 「味兒,你的誠意。」雷剛把唇湊上去,等著她張口吃掉。 「就愛欺負我。」 雙手繞向他的背,東方味深深的吻住他。 認識的時間雖短,她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他,被愛的幸福感不因他霸道而消減,像陳年老酒般越見甘醇、甜蜜,不忍放手。 她不想成為他生命的過客,所以……她讓他擁有。 「好甜的唇,我的。」他笑著點點她的唇。 臉頰絳赧。「少逗我,人家在看笑話了。」 在笑聲中,她拉著雷剛的手走向盆栽。 似有生命,盆栽一推到東方味腳邊突然停了下來,銀柏的枝葉劇烈抖動,像個好玩的孩子被阻斷了路而發出抗議。 東方味很高,她彎著身子成半蹲姿勢,與某物齊眼相對。 一旁的雷剛神經繃得很緊,注意她的細微表情,一有不對勁就帶她避開。 在她面前!是一個七歲大模樣的金髮小男孩,很生氣的朝她胡亂比畫著。 「為什麼不回家?」 她一說出,小男孩放聲大哭,抽抽噎噎地說出經過。 原來他是和父母來賭場見識,無意間撿到一枚籌碼,他非常喜歡籌碼上的龍形花紋,趁父親在玩輪盤偷偷拿了一枚。 但怕被父親發現會挨駡,悄悄地推了個大盆栽墊腳將籌碼藏起來。 在回家的路上發生車禍,他臨終前念念不忘的是那枚龍形花紋的籌碼,等他飄至賭場時,那枚籌碼已經不見了。 他身不由己,夜夜推著盆栽,期望能找到他藏起來的籌碼。 「我會幫你的,傑洛米。」 小男孩紅著眼眶不置一詞。 「剛,把一枚紅色籌碼擱在那上頭。」執念是非常可怕的。 雷剛手一揮,命屬下照她的意思放好。 然後盆栽又開始移動,速度和平常一樣緩慢,大概過了十分鐘,盆栽移到籌碼擱置的下方停住,銀柏瑟瑟地抖了幾下,那枚籌碼突然不見了。 而小男孩也消失在東方味面前。 「他回家了。」她吐了口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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