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皇帝的賣身契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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縣太爺正想下下馬威,壓壓犯人的氣焰,捋著鬍子一顯官威,底下馬上傳來尖細的叫駡聲。 「你這糊塗官敢動主子一根寒毛,就等著滿門抄斬吧!散散散,板子拿開,不要命了嗎?這一板子打下去,你們一個個就倒大楣了……」 「張文德。」 「得,公子。」萬歲爺一喚,小德子誠惶誠恐的應答。 得?縣太爺心裡打了個突,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。「得」這個字眼似乎用在……呃!用在哪兒呢?怎麼想不起來。 「讓縣太爺審理案子,不得無狀。」他雖對小德子命令,但目光炯炯望向堂上。 「得。」他恭敬地退下。 又是得,真教人頭皮發麻,這兩人究竟是何許人也,讓他這個縣太爺頓時倍感威脅。「咳!咳!報上名來。」 「曲。」 「曲?」他一時沒想到是國姓,只當是名字。 「曲天時。」 曲天時……咦!這名字有點耳熟。「高府管家告爾等行竊不成反傷人,爾等認罪?」 「證物呢?」有憑有據方可定罪。 「證物……」縣太爺搔了搔頭,看了眼朝他使眼色的師爺。「大膽狂徒,本官問案由得你插嘴,奪財在先,傷人在後,罪大惡極……」 「敢問大人,證人何在?」證據不全,怎能辦案? 他鬍子一捋,有些氣惱。「到底你是縣太爺,還是我是縣太爺?大人辦案,你不許打斷!」 「那麼何妨傳喚證人,以便對質。」片面之詞不足以採信。 「你……好,把高大叫上來。」鐵證如山,看他如何狡辯。 一名年約五旬的老者躬身上堂,發白的髮絲以一隻玉帶束起。 「草……草民高大,見過青天大老爺。」他沒立即跪地,看了看堂下的「賊人」,在衙役的重咳聲下才緩緩屈膝落地。 「嗯!本官問你,你說看到了宵小的長相,這公堂上你給我指認指認,誰是偷兒。」趕快結案,他好回去補個眠。 眾目睽睽之下,縣太爺打了個哈欠,一臉倦意。 曲天時一見,眯了眯眼。 「他。」高大毫不遲疑地指向秦家大哥。 「嗯嗯!真相大明瞭,本官宣判……」偷竊事小,傷人事大,鬧出人命這是一命賠一命。 「等一下。」曲天時出言阻止。 縣太爺不耐煩地揮手。「又是你,怎麼老找我麻煩,管家指證歷歷,你還不認罪?」 「大人判案太草率。」枉為父母官。 「我草率?!」他瞪大眼。 「高大真的目睹了行兇經過嗎?可有人為他作證?再者,兇器為何物,以何種方式行兇?他既在現場又因何未生擒兇手,反令他逃脫,還有……」有太多疑點待厘清。 「慢慢慢……你搞得我頭暈了!我是縣太爺,幾時淪到你越俎代庖了,事實明明白白地擺在面前,還有什麼疑慮?你這同夥兒說這麼多無疑是想開罪,本官公正嚴明,絕不受你欺瞞。」 縣太爺喘了口氣喝茶,再把驚堂木往桌上一拍。 「你,蔑視律法,質疑本官,罪行重大意圖狡辯,奪人財物以滿足私欲,若不重刑伺候難息眾怒……」 不辨是非的父母官只想早點了結此案,全然不願瞭解案中曲折,他以散漫的態度看待百姓冤屈,打馬虎眼的能少一事則少一事。 兩旁的衙役高喊威武,他驚堂木一放,準備宣讀判決。擾他清靜者,非判重刑不可。 「什麼青天大老爺?!根本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大爛官!你連查都不查地下定論,你是拿了人家多少好處,還是縣太爺不當要當賊子呀!」 嬌斥聲一喝,鵝黃色身影翩然而至。 「你……你是誰?敢大鬧公堂。」喝!敢罵本官是混吃等死的大爛官,她活得不耐煩了。 「我,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姓杜名春曉,杜春曉,也是被你們誣陷行竊傷人的小偷。」杜春曉豪氣地自報名諱。 「你就是那個逃走的……咳!大膽,竟敢指稱本官誣陷你,你要是沒做為何畏罪潛逃?」分明心裡有鬼。 「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逃了,到後山坳散個步不行嗎?你這老賊頭沒問清楚,見人就捉,你就不怕捉錯人,造成冤獄。」正主兒在此,看他怎麼審。 「你……你竟敢辱駡縣太爺……來人呀!給我拿下,掌嘴。」縣太爺氣到臉色漲紅,手指直顫。 「是。」 一群衙役圍了上來,準備捉拿擅闖公堂的女子。 「住手。」曲天時適時出手,將滿臉怒色的杜春曉拉至身側,以身相護。 一個不下跪,一個咆哮公堂,這對男女簡直目中無人,行徑張狂,置他顏面於何地? 堂上的縣太爺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。堂堂的地方官竟遭兩名宵小羞辱,他今日若不嚴辦他們,來日還如何立威? 「通通拿下,誰敢拒捕反抗,格殺勿論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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