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姑娘出手富滿門 | 上頁 下頁 |
五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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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非幼女不可?周貴妃都一把年紀了,臉皮下垂……孟淼淼想的「近身」是趁著在龍榻上侍候,利用身體上的交纏予以暗下毒手。 她沒想過皇上已經「不行」了,皇宮內院沒什麼不可能的事,後宮女子的手段多到教人膽寒,也許借助某種秘藥交合,能達到欲死欲生的境界。 看妻子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,莫長歡不點破,好笑地擁她入懷,「全靠面子情,好歹恩愛多年,若周貴妃悲切求,見皇上不會不見,多少全了往日情分。」 「都不知毀了幾百名小姑娘的純真,還往日情分呢!皇上死得好,當是為造過的孽贖罪。」孟淼淼氣憤的說道。 為了私欲殘害女子她最是瞧不起,尤其大多是十一、二歲的小姑娘,幼蕊未開先被推毀,等不到芳華正盛。 他低笑著,「你不是剛說皇上死得太早,這會兒又言死得好,你要他早死還是多活幾日?」 「別笑,國喪呢!小心被人舉報對先帝不敬。」她連忙捂住他的嘴,擔心別人聽見笑聲。 七年前她接掌莫府內務之後,對府內做了一番大整頓,她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把那些不安分的小蟲子捉出來,又挑出幾個重點人物整治,這目無尊卑、上下不分的現象才稍微好一點。 她掌家後才發現婆婆雖是當家主母,可手中的實權並不多,反而被分權到了姨娘手裡。趙姨娘管廚房,油水最多,她安插了不少自己人中飽私囊,孫姨娘是針線房,買低報高貪得價差,若有好衣料先拿到自己屋裡,別人挑她撿剩的,聞姨娘更是悶不吭聲的手攬油燭、藥材兩種,入府的東西有好有壞,以次充好,劣質品取代優品,誰又知曉她暗中動的手腳。 孟淼淼一不做二不休的將她們手裡的權給拔了,三人因共同利益而聯手反擊,管廚房、針線房、油燭與藥材的下人全體肚疼,連著三日無人使喚,灶冷、無衣,夜裡無燭照明。 孟淼淼最恨人家用這種方式威脅她,於是讓莫福找來三個人牙子,帶來一百多名衣著還算乾淨的下人,當著眾人的面宣佈,不想幹活的就走人,每人給一兩銀子。 雖然後來大部分的人都回去了,還是有幾個帶頭的被她拿來殺雞儆猴。那些人和趙姨娘、孫姨娘、聞姨娘關係匪淺,因此她被記恨上了,幾個被奪權的姨娘閑到給她使絆子、告黑狀,想辦法暗地算計,她成了她們共同的敵人。 「先帝?」莫長歡一怔,接著想到她口中的「先帝」是剛駕崩的皇上。 「趙姨娘她們還老想捉我把柄,她也不想想敗在我手上幾回了,我是手下留情不跟她們計較,不然一個個壓成肉餅。」再過幾年年老色衰了,看她們還有沒有本事蹦躂。 「跳樑小丑而已,不必理會。你將身上衣物換一換,隨我入宮哭靈。」她這一身太鮮亮,宛若盛開的花朵。 「還是得去。」她氣餒地歎氣。 孟淼淼在丫頭的服侍下換上素色衣裙,連鞋子都是粉白色,膝蓋上特意綁上兩塊厚實棉布,希望三跪九叩時能少受點罪,小燕子的「跪得容易」來不及做,先應付著。 兩人不算太快,他們到達皇宮正殿時已有人大聲哭靈,哭得死去活來,像要跟先帝一起去,一看竟是花容憔悴的周貴妃,她額頭上有以頭磕棺的紅痕,梨花帶淚很是可憐。 「你來了。」 莫長歡扶著妻子在顧清蓮身邊跪下,拜託顧清蓮照顧懷有身孕的妻子,而後走到百官之位行叩禮,放聲大哭。 孟淼淼一見到抬起頭的顧清蓮,差點驚聲大叫。 「天呀!姊姊,你怎麼這副鬼模樣,幾天沒闔眼了?」寶寶不驚,那是你姨母,不是索命不成的女鬼。 顧清蓮出苦笑,「皇上彌留三日,這三天我一步也沒踏出皇宮,就在宮裡守著……」 她連孩子也沒法回去看,只能讓人帶話給已成為翰林院掌院學士的父親,要他將孩子帶回顧府,萬一有什麼事也有人照料,隔壁的孟府和娘家人走得近,必要時他們會帶走孩子。 「姊姊,辛苦你了。」最難熬的不是死亡,而是等待,因為不知何時到頭。 「不辛苦,接下來才是最累人的,先帝靈柩要停柩七七四十九天才送入皇陵,一天三次哭靈,每回半個時辰,妹妹,你吃得消嗎?」她看向妹妹的肚子,擔心她腹中孩子。 孟淼淼很無奈的假嚎著,邊嚎邊用帕子拭淚,「吃不消也得忍著,家裡那兩個小魔王我已扔給我三哥。祖父年歲大了,不好讓他太操勞,他是先帝的先生不用哭靈,可也要跟著一群光頭和尚念經,回去後真得燉些人雞湯給他補補……」 說到一半她似想到什麼,從懷中掏出一隻荷包,自荷包中拿出一片片的切片,濃郁的參香味傳來。 「給。」 「你……」顧清蓮真的無語了。 她默默地將參片含入口中,微微的苦味在舌尖泛開,雖苦入喉頭,精神卻好上許多。 「有備無患。」懷孕了,凡事都要小心,她還準備了白鳳丸、清心丸、解毒片和驚風散。 顧清蓮哭著,淚流滿面,嘴角卻是上揚著,「妹妹幫我。」 一頓,孟淼淼輕歎,「不就在幫了,不然七皇子姊夫能走到今日?三皇子上位,我們只會一同陪葬。」 「你們要怎麼做?」顧清蓮心裡很慌。 「已經在做了。」幾年前便開始佈局。 當年的狀元郎主動請命,進入戶部從六品主事做起,一年一年過去,他以卓越的能力升至戶部侍郎一職,掌控戶部實權,架空投靠三皇子陣營的戶部尚書莫盛天,讓三皇子無法再從中「周轉」銀兩,壯大實力。 孟明森等於掌管了戶部的財力,他傾向哪一邊,另一邊便會在財務上陷入困窘,捉襟見肘。 而今的老二孟明鑫也今非昔比,他種稻種出心得了,連三季稻也被他摸索出來,他不再種稻,而是成為本朝的糧商,教別人種稻,然後買他們收成的糧食,將糧食翻倍地賣到北地。 如今他名下有三千頃土地,所收的糧估計約全國的一半,如果他喊停,不賣糧,朝廷會立即陷入糧食荒,米糧貴如金,百姓的一切運作也會暫停。 靠著糧食得以掐住國家的命脈,無糧可食便會滅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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