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花婿鑒定期 | 上頁 下頁 |
| 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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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哼,絕對是諷刺! 「萬里,我累了。」她說的累是心累。 「累了就停下來休息,別錯過了沿途的風景。」一說完,秦萬里背向她蹲下身。 「萬里,你幹什麼?」 「上來,我背你。」 「你要背我?」清亮的眸子微微發熱,她動容地按住狂跳不已的胸口。 「大小姐本來就有特權,服侍你是我分內之事。」她臉上的倦怠讓他不舍。 嬌顏漾開一朵笑花。「萬里,你真好,麻煩你。」 當背上多了往下壓的重量,一股燥熱猛地襲上秦萬里的臉龐,他清楚地感受到壓在背後的柔軟,透過布料貼伏著他的身體。 處子幽香是世上最強烈的春藥,一縷一縷地飄進鼻腔,熱了他的身體。 秦萬里苦笑,他錯估自己的忍耐力,當柔軟的馨香灌滿整個呼吸,他發現自己氣息變濃重了,步伐不穩,無法壓抑的獸性渴望蠢蠢欲動。 但是,還不到時候,他不能為了一時的衝動造成終身遺憾。 「萬里,你有沒有想過生一個自己的孩子?」有感而發的杜千桃如此說著。 「你想要?」他從未有過這念頭,至少短期內不考慮,他沒有餘力中照顧小孩。 「我問的是你,不是我。」她偷抓他頭髮,輕輕扯落幾根。 「大小姐,你想下來走路嗎?」 多年的默契,杜千桃聽出他話中的警告,心虛的一吐舌,放開撥他頭髮的手,改環繞住他的脖子,整個人放鬆地趴伏在他背上。 「有你真好。」 輕聲的低喃似和風搔過秦萬里的心頭,他心蕩漾著,掀起陣陣漣漪。 久久未再聽聞一絲氣息,直到細小的酣聲在耳邊響起,輕抿的唇線不自覺揚起,他一路笑著回家。 遠遠地,一顆小光球在樹蔭下跳上跳下,嗚咽不已。 「嗚嗚……好可怕、好可怕……他的陽氣燒得我好痛……嗚……媽媽……我不敢靠近……」 嗯!什麼聲音這麼吵,吵得讓人無法入睡。 是房子整修,還是隔壁空地終於有人整頓,打算蓋房子了? 可聽起來不像搬家,好像是有人一字一句的扯著喉嚨在嘶吼,似乎不把胸腔脹破誓不甘休。 好吧!去吵、去鬧,全與她無關,難得的假日她要睡飽,待會叫萬里陪她去爬山,她好久沒踏踏青,看看林梢間跳躍的山雀……等等,有人在喊萬里的名字嗎? 睡得迷糊的杜千桃揉揉發酸的眼,讓睡意惺忪的雙眸適應窗臺射進的光線,她將手臂舉高,伸了個懶腰,吸一口乾淨的氧氣醒腦。 驀地,令人眉頭深鎖的爭執聲再度響起,其中夾雜傷人的謾駡,彎彎的秀眉慢慢往眉心靠近。 「……你算什麼東西,不過是任人使喚的下人,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發號施令……養條狗來看門還不用付它薪水,你比狗還不如……」 狂吠的狗……呃,是人,正不知收斂的大放厥詞,行為放肆的當是自己家裡,頤使氣指的怒駡神色自若的男子,人家越平靜,他罵得越起勁,好似沒有停歇的跡象。 但罵久了也得喘氣,一下子火力全開,難免呼吸不順。 「請小聲點,大小姐還在休息。」不高不低的磁性噪音予以制止。 他,太吵了。 「都幾點了還不起床,她不知道貴客到了嗎?馬上叫她下樓,不許耽擱。」什麼時候了還賴在床上,未免太過好命了。 「大小姐昨天夜裡晚睡,直到淩晨三點才上床。」而這些都是拜眼前男人所賜。 一聽杜大小姐作息不正常,杜慶松立即借題發揮地大聲嚷嚷。 「真是不檢點,父親一不在家就和胡來,三更半夜不睡覺地搞七撚三,我早說過孤男寡女同處一室,遲早會出大亂子,果然不出所料——」 「大小姐熬夜不睡是為審核醫院這幾個月開的開支,尤其是藥品議價這一項。」 他特別強調「藥品議價。」 冷不防被打斷話,神情張狂的杜慶松很不高興地沉下臉,火冒三丈的準備破口大駡,但是秦萬里的話一出,蠻橫的氣焰仿佛大火遇潮,消退得極快,他眼神閃爍地少了咆哮,聲量降低許多,不敢直視深不見底的黑瞳。 「咳!咳!原來是為了這事忙,早要她別費心了,才幾歲的孩子,開開心心地念不就得了,何必勉強自己,還有我們這些大人在,她操什麼心呀!」大權一把握,也不知她在防誰。 「就是大人管不了事,大小姐才需要事事親為,以保住祖上留下的基業。」長者無能,兒輩受累。 聽出他話裡的諷辱,惱羞成怒的杜慶松重重地往桌面一拍,「這裡有你開口的餘地嗎,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,主子太放縱,慣出個死奴才,這個家不找個女主人整頓整頓,我看奴才都要騎到主人頭上了。」 「杜家沒有奴才。」他們受雇於人,以勞力交換薪資,不該受此羞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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