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小仙來也~福如東海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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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呃?」福氣先是一頭霧水的怔住。老是嫌棄她的二爺怎會稱讚她?而後噗哧一笑,水眸晶燦,亮得讓其他人黯淡無光,「二爺,你別再騙我了,我學機靈了,不會上當的。」 「我騙你什麼?」他眼裡泛著笑意,很期待殷紅小口會吐出什麼驚人之語。 福氣嬌俏地輕哼一聲,學人把下巴抬高,「你這麼說,分明是想咬我、吃我、小雞啄米啄我的嘴巴。」 他一聽,愉快笑聲脫口而出,「你說對了,我覬覦你的小巧朱唇很久了,不過不是咬、吃、小雞啄小米,而是……吻。」 須盡歡吻上她的唇,切切實實,密不透風,狂肆的掠奪她每一次的輕喘,挑、旋、吮、吸,幾乎剝奪她所有思緒…… 哐啷!一陣玉石落地的碎裂聲。 解簽台旁的絕色佳人有張美豔嬌容,她笑得慘然,眼眶蓄淚,足旁的一地碎玉是她自幼配戴的青玉素璧,她的訂親信物。 玉碎如情滅。 不是這樣嗎? 在月老廟裡,由她手中滑落的玉璧明明是堅硬如石的青玉,卻在落地後輕易破碎,一片片、一片片,像她的、七。 這意味了什麼?是月下老人暗示她此情不再、緣盡於此? 癡心多年的君憐心不願醒來,寧可沉睡落花繽紛的夢裡,夢裡花海中有她在翩翩起舞,以及那身形修長的吹笛人共伴春風。 如果長夜永在,黎明不來該有多好,那她就可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,自欺欺人。 「你還好吧?頭會不會暈?」 一條擰乾的濕帕子輕覆額頭,如蝶吻般拭著花似玉顏,冰冰涼涼的水氣喚醒了淚痕未幹的佳人。 她羽睫輕掀,秋水般的瞳眸帶著點點如星辰般的水光,芙蓉面上帶抹蒼白。 朱唇顫了顫,君憐心以為會聽見自己的低泣嗚咽,耳中卻傳入虛弱的呢噥。 「你是……」好一張甜軟笑顏,讓人由心生出舒坦,幾乎忍不住揚唇一笑。 可是她笑不出來,她滿心苦澀,發熱的眼眶珠淚欲落,泛著悲涼。 「我是福氣,給人福氣的福氣,我是好人,人見人愛……」福氣揚著笑臉,逗趣地擠眉弄眼。 人見人愛嗎?君憐心澀然。 「你是歡哥哥身邊的女人吧!你跟了他多久?」 「歡哥哥……」她困惑地想了很久,才想明白歡哥哥指的是誰。 「你是說二爺呀!他一直當我是婢女使喚,對我很壞。」二爺是壞人,專門欺負弱女子! 「婢女?」君憐心訝異。 「是呀!一下子叫我磨墨,一下子又要我捶背,我一離開他視線太久,他就像看到我搬光他庫房裡的金條似的,用上吊的眼神瞪我。」她把眼角往上拉,做出橫眉豎目的表情。 「上吊的眼神……」君憐心輕輕彎唇,口中流泄出的卻是弦斷時的嗚嗚笑聲。 明明是很好笑的形容,她的心卻有如壓了千斤重石,疼痛不堪。 「二爺看起來很嚴肅,不近人情,老是板著一張臉用冷眼睇人,不過他也不算太壞啦,還幫我加月錢耶!我拿錢買了生平第一塊芝麻糖酥。」含在嘴裡就化了,滿口甜香。福氣興高采烈的說著,兩眼如寶石般熠熠發光,渾然不知眼前的女子有多麼羡慕她能與須盡歡朝夕相處,得他呵寵。 能不嫉妒嗎?想必很難。 沒有一個女人能寬宏大量地容忍心愛的未婚夫身旁傍著別的女人,兩人笑語晏晏、形影不離,還堂而皇之的……做那種事。 她從未見過他真心的笑,他甚至吝於對她笑,從她有記憶以來,他始終是不苟言笑的孤鷹,冷冽得難以親近。這一比較,君憐心不禁暗自神傷。 「哎呀!光顧著說話,你的身子不要緊吧,你剛才無預警的暈了,我們都嚇了一大跳,以為你中暑了。」她臉色白得像快要斷氣似的,害她一見便心急的到處瞧那牛頭馬面兩位大哥來了沒。 雖然生死有命,她還是不習慣看到有人死在面前,不救人她會於心不忍。 「我們」指的是她和懷逸哥吧,另一人倒是從不在意她的死活……君憐心微垂眸,苦笑地問:「歡哥哥呢?」 「二爺和君少爺在外頭,我們在廟裡面,月老廟不大,沒辦法一下子擠進太多人。」她把他們趕出去了。 福氣沒說的是,人一多就露了餡,因為月老廟內並沒有小廂房,這是她臨時求月老同意變出來的,並加了一張藤編的臥榻,上面鋪上藺草草蓆,以及一條素色被褥。好在須盡歡和君懷逸這兩個大男人沒進過月老廟,不知裡頭簡陋,這才瞞得過去。 「我的丫鬟呢?」於理來說,應該是若草和如茵服侍她才對。 「一個去取水,一個去雇轎子,她們擔心你不勝暑氣,病倒了。」一個個手忙腳亂,活似她家小姐嬌弱得連多走一步都不行,令她嘖嘖稱奇。 君憐心看著她手上的濕帕子。 「那你從何取水?」 「啊!」福氣一愣,笑得有幾分心虛。 「偷……偷拿供奉月老爺爺的清水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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