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小仙來也~福如東海 | 上頁 下頁 |
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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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說來聽聽,讓我替你排解排解。」 福氣老回想起那一幕,臉就發燙,以掌當扇搨著風,握去面上熱氣,她支支吾吾地說:「我……他……我們……呃,我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……可是……他沒說什麼……後來我跑了……之後他在笑嗎?還是我聽錯了……」 土地公撫著額,很想巴她一掌,「福氣呀!你說得坑坑疤疤的我哪聽得懂,要不要從你臉紅心跳、又喜又羞的那段說起?」 「哪有又喜又羞,我只是疑惑,他為何咬我嘴兒……」捂著嘴,她羞紅了臉。 「咬你嘴兒?」他瞠目。 「是呀!他咬得我嘴巴都腫起來了,我好些天不敢見人……」其實要是有瑤池雪蓮製成的雪肌膏,輕輕一抹早就消腫了。 「嗯,嗯……這事情可就棘手了,你這娃兒又要闖禍了。」這下子又要累誰來收拾殘局…… 「土地爺爺,你不要一直皺著眉頭點頭,福氣很苦惱耶!你也不說兩句來開解開解我!」她很煩,胸口似勾著千萬絲線,亂得很。 見她皺著小臉還扁著嘴,土地公低眉輕笑。 「誰吻……咬了你?」 先找出禍首再從長計議! 「他……呃,是……須……須家二爺。」她欲言又止,難掩慌張。 「是他呀!我再想想……」他手心向上一翻,一本黃皮冊子平空出現,他翻了幾頁,找到登錄在上的名字。 「嗯!須盡歡,今年二十有四,娶妻君氏,生有二子……」 「土地爺爺,你的土地錄本是不是出錯了?二爺尚未娶親,哪來的兒子,你這土地偷懶,未照實登錄。」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聽見二爺命中註定該與另一女子成親生子,心裡就澀澀的,有點生氣。 歎了一口氣,土地公闔上冊子。 「就是有錯我才要你走一趟須府,原本的命運應該是照著錄本走,可是三年前就偏了,我始終查不出癥結所在。」 在他的轄地裡出了大問題,而且還找不到原因,他哪敢往上報,只好私底下明察暗訪,盼能查出個根由。 可是這一拖再拖就過了三年,他還是一無所知,再加上平日事務繁重,須府這一塊也就疏於打理,不料狀況繼續惡化,命運越偏越遠。 福氣再也笑不出來,不安地苦著臉。 「會不會和拂福塵有關?」 丟失拂福塵到下凡之間的時日,正好是三日,人間早已過了三年,而且,她有嗅到拂福塵的氣味…… 看了她一眼,張福德也有此疑慮。 「拂福塵是仙界神器,若被有心者濫用,後果不堪設想。」 「都是椰子精的錯,我也不過捉弄他幾回,他就把神器偷走了。」最好別讓她捉到,不然她把他劈成柴來燒!福氣氣呼呼地說道,用手做著剁椰子的動作。 「還有臉怪別人?!罪魁禍首不就是你。弄丟了福神的拂福塵不說,還變動了人間男子的命盤,最後也把自個兒扯進來,你要讓我說你什麼好?」糊塗神仙,盡做糊塗事。 「土地爺爺,你別罵我嘛!福氣會改,你再幫幫我,福氣腦袋一團亂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。」 二爺咬她,不痛,但暖呼呼的。可是感覺再好也是不對的,他不該亂咬人,戲文上演的是花前月下、私會後花園,他和她又不是才子佳人,怎能那般親密…… 「好,不幫你,你還放得過我嗎?老土地被你吃定了……哎喲喂,廟裡那邊有人來上香了,我該走……咦,怎麼走不了……」他低頭一看,差點嚇得掉了竹杖。 「這是什麼東西?」 聽他驚駭一喊,福氣也跟著往下瞧。 「咦?一個孩子耶!」 一個小人兒抱著土地爺爺的大腿,吸吮著大拇指,年約兩三歲。 「他……他怎麼看得到我……」他是土地公,凡人肉眼不得見。 「你都不知道了,我哪曉得……」她是小小小……小仙,連神格也還構不上。 「等等,他身上好像有一抹淡淡的檀香味。」 長年浸沐在香火中才有的氣味,至少百年以上。 「檀香味?」張福德開放五感,朝著小兒輕嗅。 忽地,福氣想起了什麼,顫了一下,一副快哭的模樣。 「土地爺爺,他不會是我要找的拂福塵吧?」投身人胎,附其體上? 「這……」土地公額頭開始冒出冷汗。 沒人敢保證稚童不是,拂福塵是具有靈性的神器,在福神手中已有五百年,它佛前聽經悟得大道,能與持有者心意相通。 如果有一天修成人身,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,畢竟道行比它淺的福氣都能成仙了,它稍有變化也在意料之中。 她正想和土地公商討對策,一道女子喊聲便傳來—— 「你是誰,快把我兒放開,光天化日下也敢潛進府拐騙我孩兒——」 拐騙小孩?她在說誰呀! 福氣轉過頭,正想問土地,誰知身後竟空無一人,不見土地公身影,且她手一沉,手上平空多出一名流著涎的小童,他看著她,很無辜,她也看他,很想哭,因為他撒了一泡尿在她身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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