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大齡鳳凰女 | 上頁 下頁
三八


  「臣姓喬名灝乃喬家子孫,皇上莫要喊錯了。」喬灝「提醒」皇上,笑面如春風。

  「你、你、你……你們明明是朕最親近的人,可一個個把朕當作瘟疫似的想避開、撇清關係,皇兄不認朕是兄弟,靖王稱君臣有別拒封賞,說什麼怕功高蓋主,然後又是你這小墨子不肯接下兵符,你們聯合起來想逼死朕是不是。」他一鼓作氣把心中不滿宣洩出來。

  「皇上,你離題了。」喬灝笑臉一揚,頓時氣氛沉凝的禦書房有如花開滿園、蝶飛燕舞,一片平和。

  清明帝一瞪眼,不快地將暗翠流綠玉璽往桌上一擱。「喬卿家莫非是要自請上纓,朕甚感快慰。」

  這小子學精了,重皇帝身分威脅他。「要上陣殺敵得先除內患,北蠻士兵劫殺使臣一事尚未了結,皇上應提審罪犯以做效尤,莫讓國之根本動搖。

  面上一閃慌色,沈子熙坐立難安。「這事交給大理寺審理便是,何須朕出面,判個斬立決吧!」

  犧牲一個國師不算什麼,重要的是那件事不能掀底。

  「可是國師大人頻頻喊冤,還說遭人誣衊陷害,非要在聖上面前分出個是非黑白,問皇上還記不記得翠竹林中的吹笛人。」敢如此大言大慚,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隱密。

  「什……什麼吹笛人?朕聽不懂,斬了斬了,推出午門斬首示眾,朕要他人頭落地。」死人不會多話。

  「皇上,你在盜汗。」果然年紀尚淺,定力不足。

  「朕身子虛嘛!你們都不肯為朕分憂解勞,朕操勞過度難免身體虛弱。」他連忙裝出精神不濟的模樣。

  「皇上,臣不是在逼你,而是為君不易,有些事即使不想做,你也要逼自己面對,江山社傻由得你逃避嗎?」皇上能依賴他到此時。

  還政於他是要讓他成長,學著當個明君,君王無道百姓受苦,他必須自己去瞭解,治國非兒戲,一朝扛起便是千秋萬世。

  還說不是逼他,江山百姓這帽子一扣,他還能不呼痛嗎?「傳令下去,帶國師到禦書房。」他揚聲一呼。

  「是。」門外的太監一聲應和。

  沈子熙本不想把北蠻殺鳳瑤使臣的事情鬧大,他皇上做得好好的,內有攝政王撐著朝政,外有守城將領成守邊關,他可在皇宮內院高枕無憂,不必事找事讓自個兒不得安寧。

  北蠻大軍攻的是鳳瑤國,與他騰龍王朝何干?

  國師先前亦言,自掃門前雪,休管他人瓦上霜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別人的國家滅了就滅了,說不定他們還能趁此機會分一杯羹,將鳳瑤國部分城池納入騰龍版圖。

  可皇兄偏說了唇亡齒寒,鳳瑤國一滅,騰龍王朝也危在旦夕,北蠻大軍揮軍南下,攻城略地、殺燒擄掠,不日便把彎刀擱在他頸子上。

  好吧,他也怕死,不得不說攝政王比較有道理,為了多過幾年安穩日子,他再怎樣也要先把北蠻的野心解決了,不讓百姓惶惶度日。

  「國師帶到。」

  一襲灰色道袍已然淩亂不堪,披頭散髮的劉又玄頸項上了枷鎖,明顯消瘦的雙頰微微凹陷,眼下陰影深沉,看得出已數日未眠了。

  他一見到沈子熙不是先伏首認罪,而是像見到救命繩索般跪地喊冤,雙膝爬呀爬地想爬到他腳邊尋求庇護,卻在靠近時被墨盡日一腳踢開,滾了幾圈撞上柱子,差一點厥過去。

  其實沈子熙希望他一頭撞死,省事多了,所以看他搖頭晃腦還能爬過來反而失望,心中不禁一歎。

  「冤枉呀!皇上,臣是被栽贓陷害的,臣無辜,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,望皇上聖察呀。」他一拜再拜,叩首有聲,磕得額頭滲出血絲,甚為慘烈。

  「嘿,朕在這兒,你拜錯人了。」這瞎了眼的老賊,死也不肯領虎符的小墨子有他清俊迷人嗎?

  頭暈目眩的劉又玄趕緊一移身子,再拜。「皇上明察呀!臣一心為皇上盡中心,絕不敢有半點異想,潔蕩皇恩無有敢忘,不時祝禱皇上龍體安泰,福澤綿延……」

  「夠了,少說廢話,朕只問你是否窩藏北方蠻子,將鳳瑤國使臣往臨我朝的時辰告知。」以前還沒覺得他話多,現在看來還真是舌長三尺呀,只會諂言獻媚。

  他頓了頓,用字斟酌。「是北方來的朋友,傾慕我朝的道法宏遠前來請教,臣身為國師自當款待……哎喲!你敢踢我。」

  墨盡日收腳,冷哼一聲,「亂臣賊子,人人得而誅之。」

  「你說誰是亂臣賊子,分明是妒我位高權重,一心攀附不成反陷貧道於不義,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圖謀不軌?」哼!一把火全燒了,看他還能拿出什麼有力的佐證。

  「我是人證。」墨盡日冷道。

  「片面之詞何足相信。」他狡辯。

  「皇上,臣當時也在場,親耳聽他自承罪行。」喬灝往前一站,端正面容上有一絲冷意。

  劉又玄得知他們兩人私底下是師兄弟關係,便加以攻汗,「師出同門當然相互袒護,攝政王聲望己淩駕皇上,他怕皇上過於寵信臣而大權旁分,故與人合謀陷臣於不中心」

  朕這位置是皇兄不要的,他跟你搶國帥的「小位」做啥,簡直一派胡言,朕還希望他皇權一把捉,別讓朕累得像老狗!沈子熙暗暗翻個白眼,只盼他快快伏法,免得牽連甚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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