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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五


  放下手機,祁煜翔越來越恐慌,她不是開玩笑的,也不是鬧鬧小脾氣和他賭氣,她是鐵了心要和他分手,所以一點機會也不留給他,走得灑脫,走得乾脆俐落。

  就像她的個性,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。

  不過一個高茵琦而已,為什麼她會容不下,非要用這般決絕的方式懲罰他,幫人也有錯嗎?

  門鈴狂響,擾得人不得安寧。

  「誰呀?這麼晚還亂按門鈴,不知道打擾人家的美容覺會被飛天豬壓死……是你呀老闆,一路辛苦了……不對,你曉不曉得現在幾點了?半夜擾人安眠是會被詛咒的……」睡到一半被吵醒,不得不來開門的李文雅怨氣十足的瞪著她的老闆。

  「她在哪裡?」祈煜翔劈頭就問。

  「誰在哪裡?你沒頭沒腦的問題,我哪知你在問什麼,尋人請找徵信社,要不擲茭也可以,很晚了,我困了,恕不奉陪……」她話一說完就打算關門,一隻手臂卻硬生生插入將門板擋住。

  「你知道我問的是誰,芝芝在哪裡?是不是在你這裡?」他身子一斜闖了進去,登堂入室。

  慢條斯理的跟進去,她涼涼的説:「你要找苗小霸應該到她租屋處,我這兒又不是難民收容所,什麼阿貓阿狗都收,我跟她沒那麼熟。」

  「我去過了,房東說她早就退租了。」

  確定女友真的走了,祈煜翔以不要命的車速飆到她之前的租屋處,用力敲了好一會門才有人應,門一開,走出的卻是一位運動員體型的剽悍男人。

  他當場血氣沖腦,眼前發黑,以為高茵琦事件又再度上演,說要分手的女友在短短時日找到遞補男友,不要他了,斷得一乾二淨,再無瓜葛。

  幸好男子身後探出的頭是個看起來很清純的學生妹,他們說自己剛承租不到十天,前房客走得很急,床和櫃子都留下了,要找人去問房東。

  他又跑去敲房東的門,只是六、七十歲的老太太口齒不清,還帶著山東腔,問了好久才聽懂芝芝已經退租了。

  最後他只好找上女友最好的朋友,也就是他的秘書,以她們一起罵老闆的交情肯定知曉她在哪裡。

  「那我就不清楚了,我們為了她該不該換男朋友吵了一架,很久沒連絡了,說起她那個男朋友真是混蛋,女朋友在家幫他帶小孩,他居然跑出去會小三,狼心狗肺,豬狗不如,連畜生都不配當。」她罵得順口。

  「不是小三。」他說得咬牙切齒。

  「不是小三難不成是正宮娘娘?腳踏兩條船的男人就是混蛋,不只可惡,而且爛!家裡有一個嫌不夠,三更半夜還往外跑去會情婦……」

  他急?

  哼!讓他急死算了,她李魔頭的好友是能讓他隨便欺負的嗎?當初她們在學校時號稱賤嘴二人組,她是第一賤,苗小霸是第二賤,她們賤賤稱霸,罵遍各大院校無敵手。

  「我們是清清白白的,並無曖昧……」

  一心想為好友出氣的李文雅沒讓他有辯解的機會,繼續開罵。「我說的不是你啦,以老闆的英明神武怎會是吃著碗裡,看著鍋裡的混蛋,放著女朋友獨守空閨夜會大肚婆呢?」

  「李文雅,閉嘴!」聽她越罵越不堪,臉色鐵青的祈煜翔忍不住朝她一吼。

  表情是「隨便啦,你不愛聽我就不說」,她撇了撇嘴一擺手,送客。「時間不早了,老闆慢走。」

  他一咬牙,目瞪如牛目。「加薪。」

  她一聽,哼聲連連的修起指甲。「我李文雅是那種會出賣朋友的人嗎?你不要小看女人的友情,我們情比金堅,再多的金錢也打動不了。」

  「你果然知道她在哪裡。」他微松了口氣,臉上線條不若先前的緊繃,眼中厲色略退。

  「知道又怎樣,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?老闆,做人不要太自大,既想要瓦好,又要玉全,天底下沒兩好的事,有得必有失,你想做好人就註定要失去。」她也不想眼睜睜看一對佳偶勞燕分飛,但是他心軟的個性若是不改,還是不要在一起比較好。

  男人沒有自覺性,受傷的往往是女人。

  「把芝芝的地址給我。」她的廢話太多。

  祈煜翔用的是上司命令的口氣,而非當她是女友的姊妹淘,讓人一聽就非常非常不爽。

  「你知道苗小霸哭得有多淒慘嗎?不要以為分手她不會心痛,照樣嘻嘻哈哈過她的生活,她是很強悍沒錯,一個人過日子也成,可是她也是女人,想要男朋友的陪伴。」李文雅語帶責備的叨念。

  「她……哭了?」他心口揪緊。

  「人家形容女人哭泣的眼睛是腫得像核桃,我看是兩顆棒球嵌在她臉上,出去絕對會嚇死人,打從你接到高茵琦電話沖出去時她就開始哭了,一直哭到天亮你還沒回來。」所以苗小霸決定不哭了,何必為一個不回家的男人哭泣。

  他紅了眼眶。「她那時就說要分手。」

  「不,更早,從你趕不回來送小公主那一天,她心裡已經打算劃掉你的名字,只是她想再給你一次機會,看在你心目中她和高茵琦誰重要。」顯然她失望了。

  「這不能比較,我愛的人是她,茵琦學妹卻是需要幫助的柔弱女子,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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