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二爺的私房事 | 上頁 下頁 |
| 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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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他不只一次想從滿臉苦瓜的老奶娘那兒偷來鑰匙,可是她精得像背後長眼睛似的,偷不著,他只好找機會看能不能脫逃,可她每回一來,身後都帶了兩個粗手婆子守在門口,他一想溜走,兩尊大門神便往門前一站,擋住他的去路。 他逃了又逃,但每一次都被捉回來,最後那些人心一橫,千脆把他關在叫天天不應、叫地地不靈的屋子裡。 「我的確不知情,你忘了我是新來的,對府裡的規矩瞭解得不夠透徹。」她故意逗他。 「你是笨蛋呀!除了我二叔,誰敢大聲地說要分走一半的財產,我是牟府小少爺,你要聽我差遣的小主人。」他氣得直惱怒遇到個二愣子。 夏弄潮假裝憂然大悟地俄了一聲。「原來是小少爺呀!我常聽其他人說你瘋得很徹底。」 「我沒有瘋,是他們胡說,我才不是胡言亂語的傻子,我、我想回家不行嗎?我的家不在這裡……」他說著聲音轉弱帶哽咽。 「那你家在什麼地方?」她的心跳得很快,滿是雀躍。 鼻音濃重,他哽咽的抹去眼淚。「說、說了你也不懂,我家好遠好遠……」遠到他一輩子也回不了。 「那你喜不喜歡冰淇林?」小豆子的最愛,每回都跟她搶。 「冰淇琳?!」他以為聽錯了,童目圓睜。 「還是薯條和炸雞,如果有一大腕林上煉乳的紅豆劉冰就更好了,清涼消著又好吃。」不過她比較懷念的是可樂和香辣雞腿堡。 窗戶旁的小人影忽地躍起,臉貼著窗直用雙手拍打。「你怎麼知道薯條和炸雞,你從哪裡來的?!」 「我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,不論你走路、騎馬、坐車或搭船也到不了。」 「別要跟我打啞謎,你是不是來自太平洋島國?!」他問得遲疑,不敢說得太大聲。 「五大洋、七大洲,南極企鵝,美洲豹,澳洲的無尾熊和袋鼠,非洲的白犀牛和獅子,臺灣的梅花鹿和長鬃山羊……!她一一細數現代地理知識。 「你是誰?怎麼會跟我一樣來到這兒?」他眨著淚。 「你傻了呀!藍雁行,我真該把笨蛋兩個字還給你,和我聊了這麼久,你居然聽不出我是誰。」這顆笨豆子。 「你……你是……弄潮姊姊?!」震驚不已的他張口結舌,簡直不敢置信。 「原來你腦子沒摔壞,還記得疼你的弄潮姊姊,算是沒白來這一回。」幸好找著人了,未無功而返。 豆大淚珠從眼眶滾落,藍雁行哭得浙瀝嘩啦。「你來帶我回家是不是?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……」 「哭什麼,男孩子有淚不輕彈,就要回家了,給我收起淚水。」是該高興的,此行的任務有了完美的落幕。 可是,心裡沉甸甸的,有種沒來由的失落。 「我才沒有哭,弄潮姊姊,我這叫喜極而泣。」他又哭又笑,指間淨是擦不完的淚。 好久好久了,一個人孤零零的,他害怕得天天作惡夢,總是哭著睡著。 「喜極而泣也是哭泣的一種,小豆子。」沒好氣的糾正他一句,她提振起精神,不讓心底小小的落竇影響此時的喜悅。 還好來得及,她沒在這個時空迷失自已,區區一個吻不算什麼,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忘記,所有的人、所有的事、所有值得懷念的瞬間……夏弄潮試著說服自己,不去記住那個令她評然心動的男人。 「弄潮姊姊,你要怎麼帶我回去?你和爹地研究的時空機器成功了嗎?」他們很認真地投入研究計劃,爭取國家補助。 「是呀,所以我們快回去吧。」夏弄潮不想讓個孩子知道他的父母的私心,遂低調地模糊帶過。 她刻意忽略胸口那莫名的悵然若失,開始教導藍雁行使用鈦合金手環。「在手環鉤予圖形旁邊有個按鈕,你一按下去就會浮出立體投影……」 沒待她解說完畢,藍雁行好不沮喪地打斷她的話。「被人拿走了,他們說那是害人的妖物。」 「誰拿走了它?」不找回來,他倆的麻煩就大了。 「牟青陽的娘,她尖叫著從我手晚上拔下,緊緊抓在手裡不肯還我。」那人才是瘋子,明明不喜歡見到他,卻三、五天來一回,看著他的臉不言不語的猛流淚,臨走前又罵他是該死不死的惡鬼。 她討厭他,恨不得他死,可是她又不能讓他死,必須留下他,因為某個他不清楚的理由。 「那就糟糕了,我們得想辦法從她手中把手環拿回來。」她會藏在哪裡呢? 「弄潮姊姊,我不想被關了,你可不可以先把我弄出去?」門窗不開,風進不來,空氣好悶。 「你別急,讓我想一想……」如果不用鑰匙,她用陳年醋滴在鎖頭上,它幾時會鏽化…… 不行,那太久了,等小豆子脫困,她都齒搖發白了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在什麼都缺乏的情形下,諒她再聰明也無濟於事。 不過窮則變,變則通,也許她多到莊外走動走動,能襲現她需要的物質,製造出可以快速溶解鎖頭的腐蝕性藥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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