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富貴田園妻 | 上頁 下頁
六十


  「我吃完了。」他一表正經。

  「你不是說要給外祖父糖吃。」他的心肝兒也不老實了。

  他很慎重的說:「那是有糖的時候才給外祖父糖,我沒有了怎麼給你?而且我絕對不會告訴外祖父我把龍鬚糖用油紙包好藏在枕頭底下。」

  羅琉玉忽地撫額,她這兒子到底是笨還是聰明,叫人啼笑皆非,她可以不承認這是她生的嗎?

  聞言,永定侯笑了,抱起小外孫往外走,一點也不嫌重,「走,外祖父絕不偷吃你的糖,我光明正大的吃。」

  他哈哈大笑,和正面走進來的女婿擦身而過,高傲地揚起頭一點,對他由文轉武感到不屑。

  萬般皆下品,唯有讀書高,一個武夫哪配得起他的女兒?

  「他怎麼又來了,快把咱們這兒當家了。」不是他不歡迎老丈人,而是老人家老對他兼東嫌西的。

  羅琉玉一挑眉,「我才要問你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黃臉婆?我好像半個月沒見到你了,都快忘了自己是有夫婿的人了,定國公。」

  陸東承苦笑地從妻子身後抱住她,「皇上說要去視察水患,拉著我去護駕,我根本沒法脫身。」

  三年前,先皇駕崩,三皇子登基,他新皇上位就要新氣象,便將已恢復身分的虎威將軍提升為一品國公,賜國公府,江半壁為宰輔,夜華玉為內閣大臣,跟著他一路走過來的人都升了官。

  先帝在時,陸東承並未回虎威將軍府,他和妻子住在城外的莊子裡,數字們也越來越多,增到一百零八虹,一年內山頂的園子就蓋好了,占地百來畝。

  誰知不要臉的三皇子在新居落成日過來住了幾天後,居然要他們多蓋一個園子給他,小一點無所謂,但要比照新園子,有花草鳥獸、四季水果,要吊床和樹屋……

  然後三皇子嘴快,又告訴江半壁和夜華玉等人,園子的「不速之客」突然多了起來。

  又過了一年左右,兩百多畝的園子擴充到近千畝,數字們的門派整個搬過來,園子已經不像園子,更名為山莊。

  此時滿山的藥草成熟得差不多,不止上百種,居然有識貨的藥行、藥鋪上門來求藥,山莊門口便掛上一楠木匾額——「百草山莊」。

  而後藥草越長越多,羅琉玉的靈液也存上好幾大瓶,她的靈液多到用來澆珍貴藥草,因此藥草一入藥便能除百病,使得各方求藥若渴,對百草山莊推崇備至。

  現在的羅琉玉不愁銀子不夠用,而是數銀子數到怕,不想嫁人的三桐便帶著她的師兄弟姊妹們管理藥草,她的門派不再窮得鬼都不敢上門,而是富得流油,一個個增肥十斤以上。

  不過羅琉玉不喜歡住在京城,因為丈夫的國公身分會收到不少拜帖和邀約,不想辛苦應付這些瑣事的她一直住在百草山莊,國公府裡住的是她的長子、長女。

  年哥兒完成他爹未完的志向,在國子監讀書,蓮姐兒愛玩,喜歡漂亮的衣服和首飾,更愛和姊妹淘參加詩會什麼的,所以她很少回百草山莊,多住在國公府。

  ***

  辛苦的是陸東承要兩邊跑探望孩子和妻子,既要安撫又要關心,他苦得自得其樂,老說像和妻子偷情。

  「他這玩法玩了幾年還不累?要不是看新帝上任需要幫忙,我先撬開他牆角,把他身邊的人挖來當賬房。」她看中了幾個,早晚下手搶人,看到時他哭不哭鼻子。

  「祖母不行了,就在這幾日。」一說到老得厲害的陸老夫人,陸東承神情一暗,他想孝順她,她卻不肯給他機會,罵他是不肖子孫,不配姓陸。

  陸建生沒死於那場事件,而是被三皇子捉住,在新帝登基的第三個月咬舌自盡了,他和六皇子一起圈禁在別宮,黎貴妃則是曝鴆毒,讓她陪葬在先帝陵寢。

  「那麼她一死,我們便將陸家祖先牌位遷到國公府,原來的將軍府就給二房吧,抬個忠厚的庶子為家主,再把東郊那塊土地撥給他們,好歹有個收入,別讓人說我們嫡系無情餓死旁支。」那地是皇上賜的,足有五百畝。

  「好,都聽你的。」家有賢妻萬事足。

  「你要是都聽我的,就趕緊辭了定國公這個虛職,別讓那個死皇帝指使來指使去,他分明在報復當初我的偏心。」太可笑了,那種事惦記了多年還不放下,處處針對她。

  想起皇上的小心眼和妻子的愛記恨,陸東承不禁莞爾,「我也想辭,可是皇上不放人,我也莫可奈何。」

  「哼!那個幼稚鬼,他以為我沒辦法治他嗎?」她不是不為,而是不想為,姊是穿越的,還怕治不了一個土著?

  「你想怎麼做?」他寵溺地吻她,不管妻子做什麼他都全力配合。

  她嘴一咧,露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笑靨。

  數日後,禦書房。

  「朕想南下開運河,就派定國公伴駕好了,快召他進宮^什麼,他不在定國公府?哼!妻奴一定去了百草山莊,快去尋人,務必把定國公給朕找來……」

  半日後,皇帝一臉鐵青的咆哮。

  「什麼?他們夫妻出外遊歷,歸期不定,議人三年五載裡不用聯絡?什麼叫他們也許到了塞外,也許去了海外?竟還帶走一對雙胞胎,把兩個大的留給朕,他……不,該死的陳婉娘,肯定是她出的主意,居然不帶上朕,太偏心了——」

  回話的小太監眼抽嘴也抽,苦惱到要找乾爹求救了。

  皇上,這話你能說嗎?怎麼帶上你呀,你可是萬萬人之上的皇上,國不可一日無君啊!

  §後記:怪異的夢

  很奇怪,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過這種夢?就是在睡覺時「看」小說,而且越看越累,人卻又失眠,一整夜沒法睡。

  秋翻來覆去,很想睡卻睡不著,眼睛閉著,人卻是清醒的,能感覺誰在喝水、誰在走動、冷氣冷不冷。

  隔天,秋在七點十五分的鬧鐘響起後起床洗臉刷牙,七點半坐下來寫稿。

  一夜沒睡居然撐得住,只是頻頻打哈欠,真的忍不住才睡個半小時。

  而且秋的生理時鐘已經調整到打算睡半小時,在半個小時內就一定會醒來,很少會睡過頭。

  不寫稿的時候例外,因為秋會縱容自己,認為沒事幹麼不多睡一會,然後一睡午覺就是兩個小時。

  天呀!這對秋而言睡太多了,會頭痛。

  對了,再來談談夢吧!

  其實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作夢,一向只在失眠夜發生,就是一閉上眼睛就開始「看」小說,腦子裡浮現一大堆文字,秋可以大概知道故事在寫什麼,或是自己編,但一個字也看不清楚,就是看不清楚才更想看清楚,所以秋用腦過度就累到不行,感覺快死掉了,想大叫。

  更怪的是,秋只要一開稿,寫稿期間的某一天一定會失眠,已經好幾回了,讓秋十分困擾。

  不過只有一天,忍忍就過去了,不用看醫生,大概是自我要求產生的壓力吧!秋想。

  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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