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富貴田園妻 | 上頁 下頁 |
四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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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虧一隻長臂及時伸出,攪住她細腰,將她往回拉,不然她真要出事了,跌個滿嘴泥! 「陸東承,你可以鬆開了,我站穩了。」一股男子的陽剛味傳來,目中一眩的羅琉玉牙一緊,忍著不受他的影響,暗惱這人真是無孔不入,一逮到機會便肆無忌憚用男色弓誘她, 不時挑戰她的忍耐性,太犯規了。 「謹之。」他改扶為攙。 「你還丟不掉你的化名嗎?」她冷諷。 「那是我的字,我沒有騙你,於是我娘的姓,因本姓有所不便而借用。」於謹之不算假名,半真半假。 「倒是方便了,把我耍得團團轉,看我傻子似的,你就樂了。」 陸東承一臉無辜,「我哪曉得你認不出我,也就多了一把鬍子而已,而且我當時想著不拖累你,才脫口而出一個拼湊來的名字。」 本以為謹之是他的字,她多少會有點聯想,可她沒有,就當他是初識的陌生人,將他當成勞力使喚。 她不是原主自是認不得他。她記仇的回道:「你的不拖累就是給我帶了一個更大的麻煩。」 好在她的莊子離京遠,又地處偏僻,不然早就被這兩人禍害了,她想過個清靜日子有這麼難嗎?」 他訕然一笑,面頰紅了一下,「事出突然,我也沒想過會多出一人,可是不救他我良心過不去。」 在將軍府的地牢中見到相識之人,順手為之的事當仁不讓,他不想將軍府以後萬劫不復,成了殘害人命的地方。 「你的沒想到給我添了多少負擔,害我得想辦法把他藏起來。」勞心勞力又不討好,她何苦來哉? 「所以你讓他當教年哥兒的夫子?」他恍然大悟,驀地瞭解她的用心良苦,想到這法子掩人耳目,不愧是太傅之女,機敏多智。 看來這人還不笨,一點即通。羅琉玉沒好氣的橫他一眼,「你的手可以放開了吧!這條山路我很熟,閉著眼也能走得比你快又穩。」 「可我路不熟,你要拉緊我才不會走丟了。」他大手握小手,理直氣壯,毫不臉紅。 聞言,她腳下一踉蹌,差點撲倒,「你的臉皮可以再厚一點,這麼不要臉的話說得像吃飯喝水,你爹娘知不知道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,用十根破城大柱也砸不破?」 遇到這種不顧臉面糾纏的人,她著實拿他沒轍。 羅琉玉一方面不想與他太過接近,一方面又要顧及他是孩子的爹,看了那張少了鬍子的俊顏,她承認是有所動搖,畢竟身旁有一名美男子又怎會不心動? 可要把持得住真的很難,面對如此的誘惑真是考驗人性,她的矜持快要蕩然無存了。 「重九快到了,我們一起到爹娘墳頭上香,我再問他們介不介意。」他說得一表正經,彷佛臉皮厚是家學淵源。 陸家先祖若是地下有知必是顏面無光,沒能教好頑劣子孫,為了追妻連祖宗臉面都不要了。 「誰跟你是『我們』了,你不要再死纏不放,讓我們一再提醒你我們和離了,不再是夫妻。」他們的關係是前夫和前妻,覆水難收、破鏡難重圓,一顆花生兩個仁,剝開了便各自為政。 「婉娘,『和離』兩個字不要一直掛在嘴邊,這對你的名聲不好。」不管她是對是錯,都會被認為德行有虧。 她一聽,差點要氣炸了,「你若不跟前跟後的纏著我,逢人便說你是孩子的爹,我的名聲會不好嗎?」 搬來莊子時,她是以寡婦自稱,丈夫戰死沙場一事雖非眾所皆知,可起碼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,大家體恤他們孤兒蠢,能幫忙的儘量幫忙,幫不上忙的也不為難人,讓娘仨有個安樂窩。 除了幾次小衝突外,她和鄰居們的相處還算和睦,偶爾還會有所往來,互送一些糕餅、水果什麼的。 可是自從他恢復本來的面目後,她的麻煩也尾隨而來,不少待嫁姑娘就沖著他那張臉來,有人還揚言非他不嫁。 陸東承對外是冷著臉、不苟言笑,眼神淩厲得像頭惡狼似,叫人看了心生寒意,偏偏一到了她面前便忠犬似地寸步不離,冰臉瞬間融化,春意融融,若他身後多了一條尾巴,肯定拚命地甩來甩去,在她身邊話多如牛毛,做這做那的極盡討好。 孩子們追著他喊爹,他也樂呵呵地一手一個吊手臂,人家問他是親爹嗎?他面一凝說是親的。 不是死了丈夫嗎?怎麼多了個親爹。 那真是有理說不清了,任她怎麼解釋都得了一個異樣眼光,認為她婦德有損,丈夫剛死就找了男人。 「我不是孩子的爹嗎?這話不假吧!你總不能讓孩子不認爹。」他實話實說,不摻一點假。 「可你那語氣太認真了,反而讓人覺得假,認為你是心虛才裝模作樣,拿你當姦夫看待。」她好不容易累積的好人緣因他而一夕瓦解,被人指指點點。 丈夫變姦夫,他不怒反笑,「既然都背了鍋,那就偷人吧!兩個孩子太少了,我們再多生一點。」 「滾遠點,你這頭豬!」她想將人推開,反而跌入他懷中,兩人先天體力上的差距,她這個虧是吃定了。 「我是豬,你就是母豬,年哥兒和蓮姐兒是小豬崽。」 「你才是豬、全家都是……」她氣得口不擇言,但一說出口後,看到對方越咧越開的笑臉,她才懊惱口太快,罵到自己了,他是豬,生下的孩子難道能是蛇鼠牛羊嗎?當然也是豬。 而她是孩子的娘,不是母豬是什麼? 「豬婆娘,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豬屎味,香得很。」陸東承湊近一嗅,露出陶醉的神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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