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富貴田園妻 | 上頁 下頁 |
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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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,你恨你的丈夫嗎?」因為她的男人不在,她一名弱質女流才需要獨自應付群狼環伺的危機,是他未盡人夫、人父的責任。 「我不言死人的對錯。」人死如燈滅,一了百了,畫上句點的一生就不用再議論這些,於事無補。 「如果他沒死呢?」他試探地問。 「與我何干,那是陸家的事。」一別兩寬,各自婚嫁,和離書上是這麼寫的,她和前夫從那一刻起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。 「可那和離書不是他親筆簽名的,不算數。」他語氣略微揚高,顯得激憤,他和妻子間的事,豈能由別人作主? 「那是他親二叔,而且我也不容許別人欺辱我的女兒。」當時她若不走,只會受更多的攻訐,甚至死在他人的算計之下。 羅琉玉匆匆忙忙地往城外的莊子搬,為了是防陸建生狗急跳牆下毒手,讓他們娘仨都走不了。如果只有她一個人,也許她會留下來再搏一搏,反正她有靈液在手,緊急的時候可以救急。 可是多了兩個孩子,她沒把握護他們周全,她不能拿他們的命來賭,唯有離開才能解開困局。 再者,京城中與陸建生往來的人甚多,她占不到半點上風,還有可能處處遭到打壓,下場淒涼,因此當機立斷先擺脫陸家的掌控。 等京城人漸漸地遺忘陸家還有長房子孫,她再悄悄地潛入反擊,年哥兒有一個來自異世的娘親為他撐腰,不用靠著陸家也能在京中立足。 「真可惡,他竟連孩子都不放過。」他的親二叔呀!當初可是哭著喊著說對不起他,百年後再向他的父兄磕頭賠罪。 他說,他不是有意讓侄子代叔出征,只因他的腿斷了,馬都上不去,如何奮勇殺敵? 他還說,他也想為國爭光,報效朝廷,可是力有未逮,等他腳傷好了便和侄子換回來。 當年陸東承信了,還勸慰二叔不要急,好好養傷,一年後再交換,讓二叔把身子養好了才能血戰沙場。 只是一年過去了,他沒等到人。 兩年、三年過去,二叔還是沒來,那時他也知道,二叔永遠不會來了,他被騙了。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,二叔不僅貪生怕死,還喪盡天良,苛待他的妻小,私下做了不少喪德行徑。 「於謹之,你是不是關心過度了?」見他面露悲憤,羅琉玉總覺得怪怪的。 「叫我謹之就好。」聽見她的問話,他吃了口餅,又配一口綠豆湯,企圖轉移話題。 羅琉玉掃了他一眼,「你這自來熟是先天養成的,還是後天學壞的?說好了,我跟你不熟。」 都和他生兩個孩子了還不熟?陸東承在心裡歎息,儘管做了五年多的夫妻,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到一年。 「沒事兒,處著處著就熟了。」 「但我不想和你太熟。」她總覺得怪異,有種風雨欲來的不安,彷佛此時的平靜是假像,令人招架不住的狂風暴雨隨即而至。 「你需要一個男人。」她獨自養孩子太累了。 「你?」她一啐。 「我有什麼不好?我會把你的孩子當親生的看待。」再說那本來就是他的孩兒。 她呵笑,「大叔,你一把年紀吃嫩草不太好,牙口不好就多喝水,別惦記著鮮嫩的芽兒,小心噎死你。」 「我才二十三歲。」他咬著牙反駁。 羅琉玉笑出聲,「二十三歲?那你是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嗎,怎麼這樣想不開?提早先老起來嗎?」 「我不老。」他只是鬍子未剃,遮住了俊逸的面容。 「是不老,不過我也不是不挑的人,想當我的男人一要俊,二要俏,三要人品,四要風度,五要多金、六要溫柔體貼、七要風趣、八要寵妻、九要顧家、十要事事聽妻言,你能做到幾條?」她重生一回不是給人做糟糠妻的,做不來以夫為尊那套。 既然嫁過一回了,這回就別再勉強,雖然她毫無為人妻的想法,不過婚姻真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,嫁對人住福窩,反之一步踏錯,萬劫不復。 前一世她經手過不少家暴案例,受虐婦女、小孩總是一再吞忍,直到忍無可忍,才會向外求助,可是一回頭又原諒家暴者,再一次陷入惡夢中,周而復始,無可自拔。 聽著她吐出的一條條要求,陸東承為之咋舌,十分慶倖自己在之前娶了她。 「你確定你在擇夫,而不是難倒天下男子,能做到這些的有幾人?」 「所以說,你別癡心妄想了,早早啃紅薯去,本娘子天生麗質,貌如天仙,你是墊十塊豆腐也高攀不上。」 陸東承是好笑又好氣,笑她的自吹自擂,用軟刀子將人逼退,又氣她有眼無珠,自家夫君站在面前居然認不出來,只是笑過、氣過了,又有些難過,若他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她身邊,她也不用豎起滿身刺來提防每一個靠近她的人。 「於謹之,我不管你是什麼人,一旦你危及我和我的孩子,我會要你立即離開。」她的善良是有限度的,不會為了救別人而賠上他們母子三人的性命,她很清楚自己做不到無私奉獻。 聞言,陸東承面上一凜,一口吃掉手中剩餘的大餅,「婉娘,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,即使一死也會護你們周全的。」 她怒斥,「婉娘是你能叫的嗎?別給你三分顏色就得寸進尺,我真要發起火來,你承受不住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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