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蛇女打虎 | 上頁 下頁 |
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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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比電視上帥好多哦!」 「是不是要拍音樂專輯?他身邊的女主角居然是花坊老闆耶!」 「是嗎?怎麼沒看見攝影機?該不是時下偷拍或整人手法吧?」 白氏企業的女職員在會議室外交頭接耳、搔首弄姿,企圖博取大明星的注意,可是沒人敢踏進會議室,公然挑逗楚天狂。 原因無他,她們全見識過發威的老虎,深知裡面那位美麗不可方物的花坊老闆的真面目,聰明地不當箭靶。 而且她和總裁一家的交情頗為深厚,為了飯碗還是得奉承些。 「你們那個誰,去把會議室的門關上。」撫著頭,藍中妮覺得她頭的熱度在逐漸升高中。 早上出門前喝了一瓶中藥糖漿,因為沒啥胃口,所以土司咬了兩口就丟給雜食的小惡吃,小惡是風天亞最寶貝的寵物小獅子。 不,它長大了一點,隱約有獅王的氣勢,食量大得驚人。 現在一動起身子開工,她才知饑餓感折磨人,早些把工作弄完早休息,再叫賊奏下廚做兩道小菜來填填胃。 在她嚴厲督促下,「搶匪」秋葵由廚房白癡升格為大師,料理不輸五星級師傅。 「你們是殘廢還是耳聾,沒聽到我的話是不是?」她忍不住大吼,頭蓋骨內有十個小矮人在敲擊。 噢!她真的、真的在發高燒。 藍中妮皮膚泛著粉紅,不知情的人當那是原色,殊不知是高熱引發的紅彩。 她忍著暈眩,臉色變得很難看,楚天狂以為她快生氣,以眼神示意季禮文動作,而副手秋葵則忙著找面紙塞住涕流不止的鼻孔。 門一闔上,室內變得安靜多了。 「賊葵,把花排列在地上。喂!你和你把花器全以弧形推近我面前,每個要空出十至二十公分的距離交錯擺放。」 她還沒神智不清,這兩個「你」是點向楚天狂和季禮文。 楚天狂不悅地一手擦腰,用腳將花器踢近。「你不是有聽音樂,怎麼不認識我?」 「是呀!他是全亞洲最知名的歌手,三歲小孩都會哼他的歌。」季禮文趕緊推銷「商品」,很難相信她不認識楚天狂。 「歌手?!」她只知道白紫若家那位賣聲的堂哥白凡。「抱歉,我只聽古典音樂。」 季禮文感到不可置信,「不會吧!大街小巷都貼滿他的海報,你沒看見嗎?」 她沒瞎嘛! 為了安撫外面那些迷哥、迷姊,他做了放羊的小孩,哄騙他們楚大牌待會將和他們握手拍照才脫困,而這位大姊是活在十九世紀嗎? 修剪著紅色仙丹花,藍中妮熟稔的調整高度。「上帝說不崇拜偶像。」 鬼話說得如此動聽,有人禁不住想吐槽。 「老闆,你改茹素了嗎?」說她信上帝不如說上帝信她。秋葵將玫瑰去刺置於一側備用。 「閉嘴!賊葵,小心你將信佛。」吃素?她讓他剃頭當沙彌。 哦喔!他閉嘴。他可不想食無肉。 頓感很悶的楚天狂略帶慍意問道: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 「不會吧!你不知道她的名……我沒開口。」兩道怒焰射來,季禮文自動消音。 不會吧!這三個字竟從此成為他的口頭禪。 「問別人名字前要先報上自己的『賤』名,基本禮儀都在國小的課本裡。」意思是暗諷他的禮貌是幼稚園級。 從小到大,她沒崇拜過偶像!連暗戀情樣都未曾有過,她對流行樂的接受度不高,從不逛唱片行,亦未進過出售影歌星八卦週刊的書店。 因為她的美麗,女人不願和她做朋友。 因為美麗後的真性情,男人不敢靠近她半步。 也許別人會沮喪交不到知心好友,但她毫不在意地做她自己,一切隨緣。 也就是因為隨性的緣份,她認識了三位和她臭味相投的好友,併合開了一間貓女會客居。 自從貓女會客居開張後,她才發現世上和貓同性情的怪人不在少數,在那群異類中,她還算是正常人,並且視野因這些同類而更開闊。 人生是為自己而活,以不妨礙他人生存為基準。 「楚門的楚,天生狂者的天狂,楚天狂,楚、天、狂——你給我牢記著,這個名字會纏著你一生一世。」 一生一世?藍中妮翻了翻白眼,「拜託,你在拍結婚廣告嗎?」還一字一字教讀。 「你的名字呢?」 「唉!你真煩。」她在高腳圓形陶器中插上文星蘭搭綠葉。「藍中妮。」 「就這樣,沒有解釋?」他不太滿意她的敷衍態度。 白氏企業一共預訂了一百盆花,藍中妮勉強撐著身子打起精神,和逐漸升高的體溫相抗衡,因此無法專心發脾氣。 「彩虹七色中排行五的藍,中性的中,尼姑去站加個女字旁的妮,今年二十五,未婚,家住惡人公寓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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