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難馴神算女 | 上頁 下頁


  「冷鷹,你怎麼起床了?」白紫若打著哈哈,企圖把他的情緒緩和一下。

  他冷眼一剩。「我不是說不許你在我起床前離床,誰允許你私自下床?」

  「呃!我……我口渴。」才怪,她是聽見貓聲才起床。

  「房間裡那台飲水機連大象都渴不了,你再換新鮮的藉口。」斐冷鷹仗著身高俯視她。

  賊兮兮的,幹嗎精得要死。「這個……這個……啊——我想喝碳酸飲料,白開水太平淡無味。」

  「嗯——」意思是他不贊同這個理由。

  惡人公寓耶!豈會有軟腳蝦。白紫若可不是站著任人數落的小病貓,她委靡的小臉一整,纖細食指直往他胸口戳去。

  「你搞清楚點,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是薩天幫,你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,活像個閻王老爺。」

  「說得有理。」一旁的風天亞以鼓勵眼神點頭,無懼斐冷鷹冒著火焰。

  「閉嘴。」他騰了風天亞一眼,繼而口氣轉緩。

  「若若,我哪敢對你頤措氣使,你是我的心肝寶貝。」

  「天呀!是誰在說噁心得令人反胃的肉麻話,我的雞皮疙瘩要集體搬家噗!」

  斐冷所瞧也不瞧地冷言,「風、天、亞,少隔空放彈。」他已經很不爽了。

  難怪有人欲求不滿睡不著覺,自從斐冷鷹發現一向仇視的老人用他的方式在關心,而且癱瘓的雙腿「奇跡」似地康復後,被隱理多年的親情及怒火瞬間爆發,斐冷鷹決定給親愛的爺爺一個教訓,任性地拋下身為一幫之主的責任,讓老頭子去扛一陣子。

  自己則不知羞恥的窩進惡人公寓,爬進佳人的香閨,上了佳人的玉床。

  白紫若始終堅守最後一道防線。

  一張薄薄的結婚證書可不能阻止小孩的到來,她對水晶球裡的黃臉經形象深惡痛切。

  你說啥!避孕?

  哼!天底下豈有百分之百安全避孕法,多少會有一些漏洞,她才不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機會,除非兩人之中有人結紮。

  而斐冷鷹與白紫若兩人雖未真正的結為一體,但舉凡情侶該做的功課一樣不缺,親吻、愛撫……所以男人這方面若是有所不滿足,會少了份實質感。

  而人若有不滿足,挑剔的脾氣則更明顯。

  「呵!呵!小倆口閨房失和之事,我這個外人是無從幫忙。」雖這樣說,可風天亞眼神充滿戲謔。

  「你這名副其實的惡女可不可以少開尊口?」字字刺入耳。斐冷鷹忍著不朝她揮拳。

  人家都口稱惡女,風天亞受之有愧地補充其惡,「天下芳草滿地爬,何必執著我家這株老裝蒜的水仙。」

  「對呀!對……呃!我是說瘋子亞太不瞭解我有多愛你。」水仙——白紫若的螓首由點頭變成直晃頭。

  為了這一句「我有多愛你」,化解斐冷鷹的怒氣,她手指輕輕挑起白紫若的下顎,溫柔而深情地吻住那兩片紅唇;纏綿不休。

  這對目中無人的愛惜如漆油的乾柴,一發不可收拾地倚靠在牆上,行為足以媲美三級片,火熱地滴汗成煙呀!

  所謂棒打鴛鴦不就正是現在嗎?

  「咳咳!兩位想喝涼茶去去火嗎?本店今天剛開幕,一切三折優待。」她是在滅火,以免失控。風天亞隨手拿起茶壺,執行她的「滅火」工作。

  冰涼透體的寒意傳來,兩人發上滴著混茶葉杆的水珠,他們惡狠狠瞪向一隻手拿茶壺的玉手,然後再轉向玉手的主人,狼狽中帶著凶光。

  白紫若大喊,「死瘋子亞,我上輩子欠了你會錢沒還,還是喝光你家水缸的水,勞煩你這輩子來討?」

  風天亞一副救世主模樣揚揚手上的茶壺。「我在挽救你瀕臨失貞的清白身子呀!想想彌彌的水晶球。」

  這一提醒,白紫若趕緊跳高愛人溫暖胸膛,一臉好佳在地拍拍心口,惹得原本沉迷于纏綿的男人泛著青臉,不知該先捐死哪一個女人。

  心上人他當然捨不得下重話,所以——「風天亞!惡有惡報這句話你可曾聽過?」

  「噢!你不就是最好的借鏡,小女子定當以此謹記,分秒惶恐的戒鎮著,以免劫數難逃。」

  同情乎!可憐乎堂堂薩天幫的幫主兩眼昏花,硬生生的栽在蟲女若身上,她絕對致上十二萬分的哀意。

  「既是劫數,你想逃卻嫌天地小。」斐冷鷹反諷不成,氣得手握拳。「小心——報、應。」

  風天亞故作失望的歎息,「可是我壞事做得不夠多,沒有斐老大的運氣,報應就在眼前。」

  這時「報應」——白紫若眼看愛人手筋浮動,似有大動干戈之勢,連忙閃身擋在兩人之中——雖然她骨子裡很想看「高手」過招。

  「鷹——你想再住一次三零五病房嗎?,我保證醫院上下極力歡迎。」上次他中槍住的就是三零五病房。

  斐冷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鼻子,想起惱人的藥水味和穿著白衣的索魂天使,畏藥怕打針的心抖震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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