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嗜血小護士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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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,他可以坦然笑之,現在,他有了牽掛。 「不要緊張,我想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挑釁,我應付得了。」他當她是指那兩位老不死的禍害。 說大話,滿招損的道理都不懂。「是呀!人家是不敢,所以在魚湯加些要命的佐料。」 「魚湯?」斐冷鷹眼中閃過迷惑。 「對啦!就是剛才艾管家端的那碗魚湯有毒,你差點就成明天報紙的一則新聞。」永成歷史。 他的眼神倏地變冰綠,他不是為自己安危擔心,而是她差點就陪他一道受累,因為他本想和她分享那碗魚湯,可有個疑問—— 「你怎麼知道那碗魚湯有毒?」 「唔……這個嘛!就是……嗯……那個……我……我就是知道啦!」白紫若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正解。 這麼複雜的道理,說了只會讓人發瘋,為了他好,能省則當省,否則他沒被毒死反而送進瘋人院。 「若若——不許瞞我。」 她有些為難地掀掀眼皮。「做人何必太固執?太鑽牛角尖有違心理健康……」 她真的不想講,是他一直逼她的喔! 白紫若避重就輕地輕描談寫一番,簡單地介紹蠱蟲的好玩處,以及她如何發現魚湯被下了毒,聽得斐冷鷹眉頭愈鎖愈緊,綠眸轉成暗青色。 蠱?!「你把一隻……蠱養在身體裡面?」他覺得很聳然,有點不可思議地起反感。 又不是長了屍蟲的屍體,她竟然用自己的身體養噁心的蟲子還沾沾自喜,實在是要不得的心態。 「你不要想得太多,銀線蠱細得比一根頭髮還小,你就當成是會走動的活細胞。」沒見識。 會走動的活細胞?「你說得很輕鬆,誰的細胞會移位?」他用不能理解、不能接受的眼神瞪她。 他是聽過「整蠱」和「降頭」,但僅限於旁人使用,絕不是他所喜愛的女子。 他原本以為她是個特異獨行的小孤女,沒想到她搖頭一變成了最有身價的女繼承人,現在又是個養蠱的苗女後裔,他不知道還有多少怪事在等著他。 每次他多靠近她一步,她就會蹦出使人心臟一窒的「驚嚇」,也許他該考慮保個險,只是要用何種名目? 「對了,那個艾管家好年輕哦!大概大你沒幾歲吧!」白紫若是故意要扯開話題。 他不太滿意她扯些沒營養的對白。「不要想岔開話題,艾管家快五十了。」 「騙人,她頂多三十來歲,絕不超過四十,我看人是很准的。」好神,連她想岔開話題都看得出。 「你看錯了,她在四十歲那年從風穀分堂調過來的,至今已有七年了。」艾麗是個認真盡責的管家。 七年前他以兇狠的作風奪下薩天幫幫主之位,當年的管家不慎摔斷腿而由其他堂口臨時抽調一名代替,但她不多話、嚴謹的態度令他印象深刻。 後來他在無意中聽聞她被丈夫所棄,曾經輕生過一次被救,情況和他母親類似,所以才留她下來。 而她這些年的表現出人意料的好,獲得各堂口主事一致的讚賞,地位不亞于左、右護法,也是唯一除了幫主之外,擁有薩天幫所有樓居鑰匙的人。 攬義廳、松風居、躍龍閣、綠屋,是薩天幫內最具規模的建築物,連接著他所居住的正屋,形成五角星型。 外圍是十尺高的白牆,他居住的正屋是座落在山腳下,放眼望去山巒青翠,美不勝收,出了屋後.他們都稱之後山—後面的山。 「不,錯的絕對是你,你眼睛有問題。」四十七歲的老女人皮膚比她還光滑? 「你很愛辯,是我認識她久還是你?」 她用「你很驢」的不屑眼光膘他。「我是女人,我比你瞭解女人。」她沒好氣的暗啐,睜眼瞎子。 「就算你比我瞭解女人,我還是看不出艾管家有你說的那麼年輕。」斐冷鷹覺得她看起來就是快五十的女人。 牛牽到北京還是一頭牛,白紫若有些氣憤他的眼拙,明明是三十來歲美麗綽約的成熟女人,他硬是拗成五十歲的婦人。 如果不是他說錯,就是她有意掩飾,其心叵測。 「鷹,你還記得我家那個抱著小獅子的女人嗎?」 她終於遠離小惡的「勢力範圍」。 斐冷鷹想了一下,她那幾個怪室友讓人很前難忘懷,尤其是風天亞單身奪刃的優美姿勢,他自認做不到那般完美。 「風天亞?」 「對啦!就是瘋子亞,你覺得她怎麼樣?」白紫若興致衝衝的發光臉龐像討主人歡心的可卡犬。 「什麼怎麼樣?」一個古怪至極卻表現得很正常的女人。他是這麼認為。 在她三個室友,風天亞給他的感覺是不凡的,即使她有意表示出很普通的平凡感,仍掩不住內在光華四射。 人的眼睛很難說謊,而在風天亞的眼中他竟看不出一絲屬於人的波動,她將自己藏得很深。這人若是敵人,將會是非常可怕的敵人,而他沒有一點勝算,因為他無法和幽靈作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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