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嗜血小護士 | 上頁 下頁
二十八


  他念一項,她就點一個頭,到了最後他自己都念不下去,大呼她是白家的黑羊。

  午後的清風襲來,帶來一絲絲涼意,剛下過毛毛雨的天空特別清澈乾淨,有些模糊不清的小小彩虹在半空浮現,蔚為美麗。

  一道頎長的身影落在敞開的透明玻璃門前,兩道眉毛緊緊鎖在一起,似在沉思,似在煩惱,沉浸在自己的空間裡,不察躡足的足音靠近。

  「喂——笨鷹。」

  一受驚擾,斐冷鷹反射性地要扣住對方的咽喉,一隻狠厲的手在看見來者後,硬生生地收了起來,差點造成憾事。

  「記住,以後不要在我背後無聲地做些小動作,我怕傷了你。」還好他及時收了手。

  裝做一臉無邪的白紫若玩笑性地眨眨眼。「如果我告訴你我曾學過幾年功夫,你是不是可以安心點。」

  「你?」斐冷鷹用懷疑的眼神瞧她沒啥肉的手臂。

  「不要小看女人,我學得是柔性武功,不會傻得和硬邦邦的大男人對招。」她是一招半式闖江湖。

  房東石奇本身是退了休的國術大師,閒暇時總會教她幾招防身術,幾年下來小有成績,與一般男人比劃不是問題——他例外。

  而且擁有一身怪招式的風天亞,不時要她學一些掙脫逃跑之術,只要對手不強,她都可以輕易擺脫。

  對於眼前的男人,白紫若是心有餘而力不足,沒人會傻得拿頭去撞牆。

  斐冷鷹臉上一柔,寵溺地揉揉她的頭。「我可不敢看輕你這個小女子。」

  「為什麼我覺得你這句話在嘲笑我。」她退了一步,避開他情人似的揉撫。

  「會嗎?你太敏感了。」她有搞得男人崩潰的本事。他在心裡說,但他可不敢直接告訴她。

  小心駛得萬年船,天下沒有不長毛的狼。「你沒吃藥對吧!」

  噢!捉得真緊。「我傷口快好了,藥不吃應該沒關係。」他是能賴且賴。

  這幾天介鴻和子忻被她怪異的作息,搞得兩眼浮腫、精神不寧,大喊著罷工、休假,他才要他們下南部去處理一些事。

  近日幫內很平靜,不再有人使小詭計扯他後腿,讓他能安心養傷,不過他擔心這是風雨前的寧靜。

  「哈!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,所以改用藥膳的方法。」自己果然聰明。

  「藥膳?」

  「就是在中藥店捉些滋血養肌的草藥煮魚湯,久熬的湯藥少了藥味多了魚的鮮味,你就不再跑給我追。」

  斐冷鷹動容地圈住她的細腰。「我哪有跑給你追,是你太會溜了。」害他苦追在後才是真的。

  「少動不動就摟摟抱抱的,我可不是填充娃娃。」

  白紫若稍一掙扎,他摟得更緊。

  「你比填充娃娃可愛多了,而且愛找我麻煩。」

  他是樂於承受這種「酷刑」。

  麻煩?啊!差點忘了。「你該換藥了。」

  「掃興,我再抱一會兒。」斐冷鷹像個賴皮的小孩,在她懷中撒嬌。

  惡人自有惡法治。「你再不放手,就吃藥丸。」

  「有小人心的女人最難養。」他有點不甘願地鬆手,臨了在她唇上偷得一香這才滿意。

  撫著唇瓣,白紫若愈來愈不瞭解自己,她似乎太縱容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,甚至還有一點點喜歡,喜歡唇舌相纏的感覺。

  她一定是病了,被他傳染上怪病,所以才不設防地被佔便宜還沾沾自喜。

  「大男人論調,你該和孔老頭一起去裹小腳,我不用人養。」她錢多得花不完,正在苦惱著。

  「孔老頭?」她說的不會正是至聖先師孔子吧?

  「哼!孔丘那小老頭沒事閒話多,盡留些污蔑女人的話,害我念書時得多讀一本論語。」什麼人養什麼爛弟子,七十二門徒,我呸!

  什麼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、顏回的不貳過?她又不是聖人,能做到「神」的地步。

  斐冷鷹陪著笑,注視她手中的剪刀輕言道:「生氣歸生氣,可別拿我當出氣筒。」

  上次在醫院「撕」繃帶的餘悸,他大感「痛」在心,不想再重演一次皮肉之苦。

  「膽小鬼,虧你是黑道大哥大。」既怕吃藥又畏打針,她早一眼看穿他。

  解開他身上纏繞的繃帶,白紫若細心地用鉗子夾取棉布,看到紅色的肉疤呈現應有的健康光澤,她滿意地幫他抹上冰冰涼涼的藥膏。

  「傷口處已長出新肉,不需要再纏上繃帶,你要記住不要太用力去拉扯左臂,新肉會拉傷。」

  望著她一啟一闔的櫻唇,斐冷鷹耳中聽不見任何聲音,那股強而濃烈的情感湧了上來,綠眸變得火熱,不經意地說出心底話。

  「你好美。」

  「咦!你……」白紫若一開口唇就被堵住。

  這次,她沒反抗,順應自己心底的聲音,放縱自己的唇去接受他近乎饑餓的深吮,一再被動地任由他牽著她的感覺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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