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嗜血小護士 | 上頁 下頁 |
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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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趕緊一收,丁介鴻呐呐地指指有些零散的帶血繃帶。 「喔!」真麻煩。 這時她才記起藥盤上的繃帶和瓶瓶藥罐原來是為他準備的,原先她當是護理站的同事在匆忙中放錯呢! 「你好像很不耐煩,換藥可是你的工作之一。」 斐冷鷹雙臂攤直,狀似輕鬆地等她走過來。 瞧他那副拽樣,待會非教他拽換成泄。「當然,希望小鷹別變成小鳥。」她借用先前那位大奶媽的「昵稱」。 他眉頭微微一蹙,對這個稱呼很不認同,食指朝她一勾,「來吧!我的若若。」 讓她死了吧!白紫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,他在叫小狗呀!不過是換個藥罷了。 她不是回應他的「召喚」,而是執行護士的職務,她手指靈巧地剪開他胸口的繃帶,對他復原情況頗為不解,怎麼結痂的傷口還會沁血。 「你好香喔!用什麼牌子的香水,迪奧還是香奈兒?」他貪婪地將頭埋在她頸側細聞。 「麗仕香皂啦!笨蛋。」照顧蟲寶寶們哪能擦太冶豔的香味,他的嗅覺神經退化了。 此時,白紫若閃過一絲壞心,嘴角揚起四十五度角的邪笑,笑得令人失去防備,讓斐冷鷹的眼睛幾乎移不開她發亮的巧笑中。 刹那間,哀號聲起—— 「噢!你……你想謀殺……好狠的女人。」 他的五官全皺在一起,斐冷鷹不敢相信她會用這一招整他,她竟硬生生地將繃帶連著皮肉用力撕扯,縫合的線頭跟著皮肉黏在繃帶下。 沒有警告的劇痛襲來,他咬牙忍著疼入骨骸的椎心傷痛,齜牙咧嘴地不敢去碰觸已發炎的傷口。 一旁的兩護法見狀張大嘴巴,眼睛瞠得圓睜睜,最後隨著白紫若的笑聲轉身,背著幫主偷笑。 「聽過這幾句話吧!惡有惡報,不是不報,時機未到,我現在是替天行道。」白紫若賊笑著,所以老天該頒張善行獎給她。 「你在……指你自己嗎?」斐冷鷹不認為她算是善人。 善人會有她那等邪惡舉動,他是病人耶!她真是一位不像護士的頑劣護士。 她揚起手中的鑷夾,示威地晃動。「先生,你的命運堪虞,需不需要布棒來咬?」 看了一眼「兇器」,為了不在屬下和她面前丟臉,他硬是將懼意壓抑住,表現出冷到極點的陰沉蓋住心中真意,扯出有點難看的清冷笑容。 黑道大哥伯一根小小鑷夾,傳出去他還用在道上混嗎?刀裡來子彈裡鑽,滿地屍紅殘肢他都能冷眼視之,何畏沾滿碘酒的……碘酒?! 她……她……她一定在報復。 「我想先擦雙氧水或紫藥水,碘酒似乎就……啊——魔……魔女呀——」 就在斐冷鷹吞吞吐吐、拖拖拉拉地猛眨睫毛時,狠心的白紫若已毫不猶豫地將未稀釋的碘酒倒在棉球上,直接往他靠近心臟旁醜陋的蜈蚣疤抹去。普通傷口碰到稀釋過的碘酒就已經很痛了,更何況發炎的槍傷用濃縮碘酒「淋」,那種痛不可用言語以形容。 「殺豬呀!虧你還是人家的大哥,別笑破黑道大哥的肚皮,叫得真難聽。」 哼!在醫院還敢吆喝人,也不擦亮蒙灰的黑……咦,他眸子是綠色的?剛才鬧了老半天她怎麼沒注意到。 哎——不管了,去他的黑眸、綠瞳,在醫院有權利給人臉色看的,只有高高在上的醫生和主宰死活的護士大人,其他人識相點閃邊。 幫主、大哥還不如一根小針頭管用,馬上讓人溫馴地卷起袖口,自動被擺平。 所以醫院是護士的地盤,大哥到此也得低頭。 丁介鴻看了很不忍。「護士小姐,你不能……輕一點嗎?」光聽那聲哀吼,他的胸口跟著一痛。 白紫若用「權威」的眼神瞪了一下。「你行就來接手,不要妨礙專業的工作人員。」 丁介鴻小聲咕噥著。「擦藥嘛!誰不會。」 「你說什麼?」在上繃帶時,白紫若眼角瞄到他唇片在動。 「沒有沒有,你是我見過最有愛心的護士。」惹熊惹虎,就是不能惹到手拿利剪的女人。 孟子忻一聽,猛地噗哧一笑,接著趕緊閉上關不住的嘴巴,免得下回不幸受傷碰到這位有「愛心」的惡女護士,然後像幫主一樣慘遭「橫禍」。 碘酒!她真敢下手,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反正受害者是躺在病床上怒目以對的可憐幫主。 他覺得自己很沒良心,竟如此幸災樂禍,好歹受苦的是自己最尊重的幫主。 「好了,藥換了,待會你們挪個人手幫他擦澡,我怕由我動手他會因窒息而亡,死因是溺斃。」 換個藥,他那雙毛手就不安分地東摸西摸,一會兒故意在她耳後呼氣,一下子用濕熱的唇碰她耳垂,簡直在調戲盡責的護士。 白紫若一面隱忍怒氣避開他的騷擾,一面在他傷處施加壓力,讓他痛得不敢再作怪。 若是替他淨身,誰知他蠢動的男性荷爾蒙會不會過剩,那時她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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