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嗜血小護士 | 上頁 下頁
十二


  三道猛吸氣的聲音在房內回蕩,王媚如有意地倒退三步拉開距離。

  「你說我得了什麼病?」斐冷鷹是惟一沒抽氣的人,因為氣全跑到肚子裡。

  「AIDS,就是先天免疫……呃!我說錯了嗎?」看到他抱胸斜睨的目光,她趕緊低頭往床層的病歷表一瞧。

  啊——槍……槍傷?這有點尷尬,她以粉飾太平的笑容帶過。

  「AIDS,你不怕我傳染給你嗎?」知道慚愧了吧!還不快向他道歉。他驕傲地挺直背脊。

  可惜事不盡如人意。「不會啦!你是同性戀者,不會有興趣和我做那檔事,除非我身上的傷口沾到你的血或共用針頭、輸血等,你不用替我擔心。」

  聽到此,王媚如直接退到門口,正打算奪門而出時,耳邊響起斐冷鷹的大吼而止步。

  「誰告訴你我是同性戀者?我喜歡女人,專上女人,我下一個就奸你。」

  他最後一句怒氣下的錯言,令左、右護法雙眼一膛,肌肉僵化三秒鐘,而王媚如心口一松的走近。

  「你呀!」本來就是還瞪人,白紫若輕啐,「同性戀沒什麼可恥的,上帝造人時將女性靈魂裝入男性軀殼中,這不是你的錯。」

  「我、不、是、同、性、戀——」斐冷鷹雙手握緊,太陽穴旁的青筋隱隱跳動。

  「我知道有些人怕旁人恥笑而不敢承認,你說不是同性戀者就能改變自己體內的女性特質嗎?這種自欺欺人的鴕鳥心態最要不得。」

  孟子忻一口笑氣梗在咽喉口,他怕幫主把小護士給拆了,連忙出聲把話題挑白。

  「你誤會了,護士小姐,我們幫主不是同性戀,他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。」

  「是嗎?」白紫若不太相信。「你們不是性伴侶嗎?要不要順便做一下檢驗?」

  「嗄?!」怎麼連他也被扯上,他清清喉嚨。「我是他的屬下,不是……性伴侶。」天呀!和幫主?他不如一刀了結痛快些。

  有時固執也是很惱人的。

  「我是有醫德的護士,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洩露你們的秘密,你們絕對不是……同、性、戀、者。」

  白布被染成黑布大概是指現在的情況,三個大男人啞口無言,白紫若那欲蓋彌彰的口氣,分明是在向世人昭告他們是同性戀伴侶,而且是複雜的三人行。

  三個人心中五味雜陳,尤其是斐冷鷹,更是恨不得時間可以倒帶,他要收回先所令人誤解的字句。

  「我有辦法可以證明他不是同性戀。」王媚如乘機提供方法。

  三個大男人可不相信她的腦袋管用,不過還是開口一問:「什麼辦法?」

  她挑逗地用食指畫過唇瓣,撫媚地伸出舌尖輕舔唇角,柔柔地朝斐冷鷹拋個橫波。「吻我。」

  他厭惡的眼光一閃。「吻你我不如去吻一條狗。」

  他不會為了證明自己的性向而親吻一條毒蛇。

  「你說我不如一條狗?!」慍火在王媚如的眼底聚集。

  「請不要把自己和狗相提並論,你在侮辱它。」

  她的確比不上一條狗。

  狗在發春期間才交配,而她一年四季天天發浪,床上從沒缺過男人,一張床不知睡過多少男人,包括她口中行動不便的「乾爹」。

  「斐冷鷹,你不要欺人太甚,當年那個趴在我身上抽動的小男孩不就是你,少自命清高裝聖人,你早就和我一樣髒。」

  昔日的傷口被狠狠刨出,斐冷鷹不自覺地將視線轉向不知名的小護士,流露出的傷痛和空洞教人不忍。

  幹麼……看她?「呃,你們的……恩怨請暫放一邊,病人該用餐了,用完餐還要吃藥、換藥。」

  她除了有錢什麼都沒有,不要指望她突生憐憫之心。夾在兩道電光中,明哲保身才是重點,白紫若才不在乎他們會不會廝殺到死。

  只要記著別死在她的工作崗位上,不然她就沒血袋可換了。

  「子忻,幫她把藥盤移開。」忍著巨大的壓力,斐冷鷹的傷痛未顯露於外,如平常的冷漠。

  「是。」

  除去了一手的負擔,白紫若覺得輕鬆多了。

  「喂,你的餐具。」

  「我叫斐冷鷹,以後喚我鷹。」他沒有接過餐具,兀自等著她自我介紹。

  鷹?「聽到了,你不吃飯嗎?」

  「你不是該做些回應?」少一根神經的女人。

  「回應?要我陪你一起吃嗎?」是該吃點心的時刻,他大概是這個意思。

  他簡潔道:「名字。」

  「名字?」誰的名字,他在打什麼謎語?白紫若有些不解。

  斐冷鷹難得有耐性不發火。「不要像九官鳥學話,我問的是你的名字。」

  哦,早說嘛!拐了七個彎才搞懂。她將放在口袋裡的名牌取出別在左胸上。

  「白紫若?」好美的名字,人如其名。「若若,以後這就是我的專屬名字,不准別人盜用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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