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二娶西帝 | 上頁 下頁 |
六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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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是誰並不重要,不過我心情不錯,倒是能一解你的困惑,只要坐上劉國舅的轎子便可任意通行。」他又踩了一腳,頗為得意地以眼神睥視。 招搖過市的劉國舅太醒目了,大老遠就瞧見他仗勢淩人的倡狂模樣,目無王法地強押一名歌伎上他府裡「作客」。 這不明擺欠人教訓嗎? 只須拖進暗巷「曉以大義」,再把劉國舅的人換成另一批人馬補上,大轎華麗了點,無妨,多坐幾個人來威風威風。 人一得勢真的有特權,進宮的例行檢查竟然免了,一頂轎子這麼晃呀晃的晃進皇宮。 「放肆!國舅爺的轎子是你能乘的嗎?立刻給朕退下,休要造次。」舅舅真是糊塗,帶了個目無法紀的狂妄男子入宮。 北越春吟猶不知自己的春秋大夢到此為止,兀自擺出高高在上的君王架式,喝令不知名人士速速離去,渾然沒瞧見母舅擠眉弄眼的暗示。 「嘖!架子真大,可惜我這人天生只會使喚人,還沒人敢對我大呼小叫,我給你兩個選擇,一是自己滾下來,把龍位讓出,二是由我代勞,一腳踹你下臺。」他個人偏好前者,省得他多費勁。 「你……你想要朕的皇位引」她突然一驚。 「這位置是你能坐的嗎?也不怕閃了腰,而且我自己有的東西幹麼跟你要,你也坐不起。」黑瞳中揚散的笑意驟地一冷,淩厲駭人。 「你究竟是……」誰? 「他是西帝呀!春吟,西臨國狂人——西帝南宮狂攻來了,他的軍隊已經駐紮在城外……哎喲喂呀!別再踩我了,我這把老骨頭下禁踩……」脊椎骨快被踩斷了。 什麼?!他是西……西帝?!「來人呀!護駕,快護駕!有刺客闖進皇宮……」 南宮狂大掌一張,冷笑地掐住她咽喉。「護什麼駕,真當自己是北越女皇嗎?不過是根不可雕的朽木!殺你我還嫌髒了手。」 §第20章 「放開她吧!西帝,沒瞧見她臉色發紫,一口氣就快要沒了嗎?」 嬌軟嗓音一出,除了南宮狂帶來的人外,在場的人一聽這極其熟悉的聲調,不約而同的露出訝異與難以置信的神情,齊齊朝聲源望去。 只見剛才扶了周太后一把的小太監脫下呢帽,一張清妍出塵的小臉露出,正是他們所想的那個人。 但這太不可思議了,畢竟西帝在前,以他狂妄無狀的性格豈會容忍他人放肆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 「清雪?!」她……她回來了,她朝思暮想的皇兒終於回來了。 「母后,孩兒讓你受委屈了。」言笑晏晏的北越清雪扶著高她一個頭的周太后,面容平靜。 眼淚奪眶而出,周太后失態地抱住失而復得的嬌兒,怕是作夢。「不委屈,母后不委屈,只要你平安無事,母后……哎呀!哀家都哭了,真難為情。」 「母后,那叫喜極而泣,是好事呀,表示孩兒又能承歡膝下,討你歡心。」好久了,母后的懷抱令人特別懷念。 北越清雪紅了眼眶,鼻酸地輕擁一下。 「你說的沒錯,你能夠平安歸來就是天大的好事,雪娘她也想念著你。」兩個娘親思念同一個孩子。 提到生母雲夫人,她螓首一點,示意明瞭了。「母后,孩兒待會再與你閒話家常,我先處理眼前的這件事。」 「嗯!母后先回熙甯宮跟雪娘分享這個好消息,你好生處置,別又心軟了。」雖然名為姊妹,卻無姊妹情份,春吟這回鬧得太過份了。 周太后一說完便先行離開,一臉歡喜的笑得嘴都闔不攏,有別於先前的愁容不展。 而這一邊,北越清雪也有她的仗要打,面對曾經喊她皇姊的北越春吟,她內心百感交集,既感慨又心酸,區區帝位讓兩人徹底撕破臉。 「春吟……」 「朕才是北越女皇,皇位是朕的,你回來也沒用,朕不會把帝位讓給你。」北越春吟激動的一喊,雙手緊巴著龍椅不放。 可悲又可憐的行徑,大勢已去仍不放手,死抓著最後一絲希冀。 「幹麼跟她客氣,直接抓下來扔到地牢裡,讓她跟蛇鼠同室,看她還敢不敢叫囂。」換成是他早給她一頓排頭,死不悔改的人不值得同情。 「西帝。」少說一句。 北越清雪輕睞一眼,狂似猛虎的南宮狂肩一聳,暫時消了聲音。 「春吟,你再戀棧權勢也是徒勞無功,皇城外已經被西臨軍隊團團圍住,你退無可退了。」她不想傷她,只希望她能真心悔改。 不肯認輸的北越春吟沖著她破口大駡,「北越清雪你無恥,竟然率領鄰國的軍隊攻打自己的國家,你眼中還有北越嗎?」 皇位是她的,她不讓,誰也不讓。 「我知道你會憤怒、心有不甘,可是百姓的心若不向著你,你的強求等於是迫害,他們不會承認心裡只有自己的帝王。」她的私心太重,無法苦民所苦。 「你胡說,百姓害怕的人是你,你是來毀滅北越的禍水,他們唾棄你、鄙夷你,巴不得將你這個禍水趕得遠遠的,不再出現!」誰不怕死,誰不想遠離禍端,純正血統的繼承人能護佑北越。 坐在宮中的北越春吟完全不知道宮外的情形,還當自己是百姓尊崇的帝王,忠心諫言的臣子她驅之,逢迎奉承的佞臣她近之,報喜不報憂的將她捧得如天人一般高,因此令他短淺無知。 她這帝位是虛幻的,即使她自認為天命所歸,但識人不清的短處卻讓她難登高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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