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二娶西帝 | 上頁 下頁 |
六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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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他們是一對戀人,他深愛他至深,但是南宮越不信任任何人,他堅信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,給他太多權力反而是削弱自己的力量。 「所以你和他聯手謀反,想奪下我的江山。」可怕的敵人,潛藏在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。 「江山不是你的,你要我說幾遍,那是我和阿越的,你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,而你不過比他早不到半蓋茶的時間來到人世,憑什麼你稱帝為王,而他什麼也沒有,只能在你的光芒下求生存。」 李昱氣憤不已的揮動鞭子,這一次他沒讓鞭身落空,一鞭鞭揮向與情人相似的面孔,長長的鞭條橫過南宮狂半張臉,血痕立現。 他舔了舔血,傲然說道:「這不是我能決定的,我只是從先皇手中接下傳承的棒子,讓西臨國勢不致式微。」 為什麼他們只看到他黃袍加身的榮耀,不去想打從出娘胎以後,他失去的自由、背負的重任。 「你們毀了我的希望、毀了我一生的最愛,你們讓我痛苦難當……」他好恨,恨不得殺了他們。 李昱原是西南小邦的王子,從小就深受父王及後宮妃子的喜愛,擁有非凡的治國能力與才智,該國在他的統治下必有機會崛起。 可是他發現自己愛的竟是男人,而且在與當時的戀人幽會時被一名宮女撞見,她驚惶失措地向上稟報,知情的國王十分震怒而取消他的儲君資格。 於是李昱離開了自己的國家,四處流浪,無意間遇上出宮遊玩的南宮越,兩人一見鍾情,互生情愫,便成了一對戀人。 而後兩人各說起自己的處境,越談越契合,便共商出一樁篡位的陰謀。 李昱隨南宮越來到西臨,年紀輕輕就入朝為宮,一路攀升到禁衛軍統領一職,他原想助南宮越奪權後再派兵攻打自己的國家,奪回他原本該繼承的王位。 但愛人的死讓他忘了原先的目的,一心只想報仇,而現在這個機會他終於等到了。 「你知道我們策劃了多久、費了多少心思嗎?一次又一次將你往死裡推,一次又一次為你的死不了而重新部署,可是……」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瞪向南宮狂身後的女人。「是你殺了他,你殺了我的愛人,將我們的心血毀之殆盡。」 「愛人?」他是說……等等,這聲音她聽過,在南宮越的寢宮,她看到南宮越與一名男子舉止親密,難道就是他?! 「很意外嗎?我們是情人,跟你們一樣相愛著,雖然我們都是男子,可是彼此深愛著對方,誰也別想瞧不起我們的愛。」他的眼神由哀傷轉為狠厲,冷得教人害怕。 「少說冠冕堂皇的話,謀反就是謀反,何來狡辯之詞,我的帝位你們拿不走是你們無能,我多次遇險不死定我註定為帝王命,誰想暗算都沒用,你和玉瑋只是輸不起的失敗者,見不得別人擁有你們沒有的。」這是嫉妒衍生下的自私。 「你……你們的命在我的掌控中還敢口出狂言,看來我還是對你們太客氣了。」有趣的事要開始了,他真想聽聽他們的哀嚎聲。 李昱的眼中出現嗜血光芒,隱隱閃動最深沉的幽黯。 「你別一錯再錯,趁還有機會回頭……」北越清雪的話在口中,眼前乍見銀光一晃。 一聲悶哼,高高掛起的皓腕多了一道劍傷,一條血注順臂而下,濺得纖肩血跡斑斑,令人沭目驚心。 「清雪!」南宮狂驚呼。 女子的韌性在面對所愛之人時會異常堅強,明明血花不斷冒出,她仍強裝無礙的搖頭,要他別太擔憂。 但事實上,對於弑愛的仇人,李昱下手不可能留情,他右手持劍一劃,劃破不只是他的皮肉,腕間筋骨恐怕已傷。 「陛下……不,我該喊你南宮狂,既然你敢自稱狂帝,那麼就做件狂事讓我瞧瞧,在你左手邊有道小拉門,你就把手伸進去吧?這樣或許我會對你的女人仁慈些。」 伸進去?看著比大腿粗一點的小拉門,南宮狂隱約感覺有股熱度襲來。 「烈雲,不要,一定有詐……李昱!裡頭是什麼?」絕對有鬼,他那張猙獰笑臉已經失去人性了。 「放心,不是毒蛇蠍子之類的毒物,他百毒不侵,我豈會自找無趣,不就天涼了,替你們加點炭火。」他陰陰地冷笑。 「什麼?!是火,你要他烤……不,不行,絕對不行,你不可以對他這麼殘忍……啊!痛……」不,不能喊痛,她要忍住,絕對不能喊出聲。 北越清雪緊咬下唇,極力不露出痛楚的表情。 「你再囉唆,我先鞭花你那張魅惑男人的臉,再把你的四肢打殘,下半輩子只能在地上爬。」李昱痛快地收回揮擊的鞭子,鞭上還有北越清雪的血跡。 「你這畜生,不許再動她!」他非要他死得難看。 他獰笑地看著被他一掌擊倒的男人,好不得意。「南宮狂,你這個懦夫,不敢把手伸進炭火內,那我只好把燒紅的木炭給拿出來,你說該往哪裡擱呢?她的手、她的臉,還是她的心窩……」 「住手!我照你的話去做便是,別再為難她。」就算要了他這條命,他也要保護清雪。 「烈雲……」別,不要,求求你!別做傻事……蒼白面頰爬滿淚水,她不住地搖著頭,以眼神求他快走,不要顧慮她。 「快一點,狂帝,別磨磨蹭蹭,我可沒什麼耐性。」他用力一推,將西帝推向燙手的小拉門。 南宮狂深深地看了一眼懸空的人兒,緩緩將左臂放入燒灼的小拉門內,瞬間的高溫讓他手臂一屈,五官扭曲,仿佛正承受劇烈的疼痛。 「再換另一手。」李昱殘酷地想毀了他雙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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