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二娶西帝 | 上頁 下頁 |
四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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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哼!當初西帝也不肯聽君上的解釋,一把劍就刺了過去,還說了絕情話,他憑什麼想要個機會。」未免欺人太甚。 「誤會是錯誤的第一步,誰也不樂見,死了打從娘胎就在一起的孿生兄弟,陛下內心的悲痛可想而知,難免無法平心靜氣,更何況我必須說句公道話,若沒有那一劍,恐怕你和你的主子也無法平安離開西臨國,就算陛下不追究,眾臣也不可能罷休。」 季東寒目光無奈的看向一臉漠然的嬌小女子,很想化開這場錯縱複雜的僵局。 可是他的努力感動不了北越清雪,反而讓她更加冷漠以對。 紅雁,趕他走,不論是西帝或是他的說客,都不許出現在我面前。多說無益,傷害已經造成。 「立刻離開,君上不想見到你們滿臉橫肉的強盜臉。」紅雁不假辭色的趕人,動手將人推得老遠。 「喂!誰是土匪強盜,你給我說清楚,粗手粗腳的潑辣貨,難怪長到一十八還沒人要……」娶到她的男人真可憐,照三餐挨揍。 「東寒,讓開。」 一道冷凝的低音驟起,北越清雪倏地背脊一凜,轉身入屋,一眼也不瞧來者。 「是的,陛下。」終於肯現身了,不用他口沫橫飛的說好話。 一身鐵藍衫袍的南宮狂從樹後定出,神色峻然的邁向林問小屋,停在門前的石階前,無視一把長劍指向他的心窩。 「清雪,你是對的,貴國軍師確實是皇弟所殺,我錯怪你了。」他錯了,錯在太信任善於偽裝的孿生兄弟,他連他也騙了。 而且一騙二十餘年,讓人完全察覺不出他的狼子野心。 「滾開,君上不見你,你莫要自取其辱。」紅雁背貼著門板,橫擋在門外,誰也不許靠近。 屋內的北越清雪同樣貼著門,眼眶微微泛紅,她緊抿唇瓣忍住喉間的嗚咽,不許自己有一絲動搖。 愛太傷人了,她再也承受不起,即使他已經明瞭事情真相,可碎掉的心該如何縫補,他毀掉的不只是兩人的感情,還有她對人的信任。 「清雪,我不輕易求人,但我求你別再為我掉一滴淚,你是北越的女皇,我眼中的王者,你要相信自己是打不倒的。」他不忍心看她再喪志下去,意氣風發的她是耀眼的女神。 她不要聽,別再說了,她才不是北越的女皇,她被現實打敗了,被北越的百姓唾棄著,他們稱她是來毀滅北越國的禍水。 「南宮狂,別逼我動用武力,你在狂妄也只是血肉之軀,一劍刺進心窩也是會死。」紅雁再度開口趕人,不耐煩他的癡纏不退。 事已至此,他還來糾纏什麼,說出的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,收不回去,他再多狡詭的伎倆也無用,一切早成定局。 「清雪,你不是一個人,西臨將是你強而有力的後盾,我南宮狂在此立下血誓,助你奪回北越,重返你的榮耀。」她失去的,他會一一還給她。 話一說完,他不眨眼的朝手心劃下一刀,瞬間流出的豔紅血染一片,宛若當日他狠心的收手一抽,將三尺青鋒抽出雪白衣裳,噴灑而出的鮮血染紅她一身。 「陛下,你在幹什麼,居然以自殘來表明心跡?!」有必要賭這麼大嗎?他可是萬金之軀,一點損傷也不行。 不只季東寒,連對他痛恨至極的紅雁也訝異不已,為了挽回心愛女子的信心,西帝不惜以血還血,以行動證明決心,絕下食言。 「滾開,死不了,比起我對清雪造成的傷害,這點小傷不過等同被螞蟻叮咬一口罷了。」他拒絕上藥,高舉起手,讓血順臂而下,滴出一朵朵鮮豔的紅花。 「你瘋了,真是瘋了,哪有人任憑自己血流不止,你就算流盡最後一滴血,她也看不到。」為他的癡傻氣急敗壞,季東寒一時忘了尊卑而朝他大吼。 是呀,北越清雪什麼也看不到,因為她拒絕去看。 可是她有耳朵,聽見暴跳如雷的叫嚷,知道南宮狂犯傻的做了什麼。 所以她捂上耳朵,不讓自己心情受到干擾,她要阻隔任何企圖傷害她的邪魔。 只是,入鼻的血腥味是那麼腥膻,濃重得教人難以忽視,她聞到血的氣味,從門縫下飄進,不斷的提醒她,這是誰的血。 *** 「喲!我是不是看錯了,這個被煙熏黑一張臉的龜孫子不就是吒吒風雲的西帝,他怎麼矮了一大截,蹲在地上朝炭爐攝風。」 天下一大奇景呀!堂笆西帝居然做著僕人的活,真是教人大開眼界,他幾時轉了性,決定懸壺濟世,當個賣藥郎中。 真該找個畫師畫下他此時的蠢樣,流傳日後,給他的子子孫孫一同觀賞,茶餘飯後笑開懷。 嘖嘖稱奇的陸清楓以為自己眼花了,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,他先是一怔,不敢相信所見的景象,繼而捧腹大笑,難以遏止。 「陛下是在為女皇熬煮補身的湯藥,給你個建議,別笑得太開心,陛下正愁沒人獻出頸於讓他一把擰斷。」沒瞧他站得遠遠的,一步也不敢靠近。 嚇!虎目瞪得挺大的,明哲保身,他還是離遠一些。「怎麼著,他的火氣看起來不小,黃連水喝少了嗎?」 黃連,味苦,降火。 「你知道那是第幾爐了嗎?」換成是他早就放棄了,絕不會堅持到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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