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二娶西帝 | 上頁 下頁 |
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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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國當中,唯有西臨國窮、土窮、人民窮,除了產鐵外,任何能夠改善貧瘠的發展皆無法展開,只能勉強靠鐵礦的挖掘來維持一年不如一年的生計。 但是國家窮困反而更激出人民的韌性和鬥志,艱苦卓絕的培養出強悍的體格,與懾人心魄的戰鬥力,固守窮山黑水。 只是百姓實在太窮了,窮到快擠不出乳汁哺育稚子,長期的挨餓受饑,連草根都沒得嚼,這樣的日子再繼續下去,沒人敢預估還能支撐多久。 有監於此,登基為帝的南宮狂便自組一支精良部隊,以搶掠為主,每隔一段時間率隊出擊,專搶糧食和民生用品,供其子民所需。 他是狂人,也是目空一切的霸主,只要想要便掠奪,沒有對錯,不問是非,世俗眼光更不放在眼裡,狂肆而為。 「主上,此回奪糧成功,大家功不可沒,屬下斗膽建議,可否讓他們放鬆數日,進城快活快活。」全是些血氣方剛的大男人,沒適時的紓解,憋久了可是會傷身。 季東寒長相尚可,不像武人倒似儒生,他自幼生長在宮中,與西帝名為君臣,實則親如手足,跟著西帝東征西討,出生入死,是西帝少數信任的心腹。 不過他有個男人的通病,那便是好女色,即使府中妻妾成群仍不改色心,一有機會便往花街柳巷鑽,底下人笑稱他為「戀花將軍」。 「放鬆?」南宮狂邪佞地一挑眉,笑意極冷。「讓家中妻兒忍饑,爹娘勒緊褲帶等兒早歸?」 「呃,這個……呵呵……不急於一時半刻嘛!可以讓老鐵先運糧回城……」他訕笑地往後退一步……再退,至少三步遙,以防萬一。 「老鐵」張鐵生冷哼一聲,剛直的黝黑臉上佈滿對同僚的不屑。 他和季東寒是西臨國的兩員大將,同時也是西帝的左右手,同樣的忠心耿耿,同樣的驍勇善戰,但個性卻差個十萬八千里,一穩重,一輕浮,一個講究紀律,實事求是,一個隨遇而安,得過且過,醉臥美人膝更是人生一大快事。 「別再讓朕看見你一口白牙,蒼嚎山的狼群正餓著,朕不介意丟塊人肉喂飽它們。」黑眸微眯,迸出冷冽厲光。 頭一縮,他皺了皺鼻。「屬下是一番好意,主上國事繁忙,肩負百姓疾苦,明月城裡的望月樓來了位精通音律的名伶,主上說不定就瞧上眼了……」 而他也沾光,撈個美女懷裡抱,一夜銷魂。 「朕想要女人還怕少嗎?」他冷笑。 登基至迄今已五年有餘,年屆二十七的西帝后宮猶虛,僅有數名侍妾侍寢,未立嬪妃,空蕩蕩的後宮形同虛設,冷清得很。 別以為是他不戀女色,事實上他在床笫間的需求十分旺盛,只是眼高於頂的他寧缺勿濫,姿色不佳者,不碰,言語乏味的宮伶更棄如敝帚,沒讓他瞧出興味的,一律逐出宮牆外。 而且他很容易生厭,身側的侍妾鮮少撐過半年,不時替換,通常能讓他溫存上三夜的算是得寵了。 不過到目前為止,還沒有一個女人能真正入他的眼,所以後位一直閒置著。 「話不是這麼說,牡丹芍藥各有千秋,主上見慣了曲意承歡的嬌柔女子,也許想換換口味,風情萬種的溫香暖玉讓人不飲也醉。」季東寒說得陶然,仿佛手擁千嬌百媚,盡情調笑。 南宮狂一把捏碎一旁的枯枝。「你以為西臨國有多餘的銀兩供你淫逸狎妓?」 「……」他笑不出來,慚愧的將頭一低。 今日出宮搶掠,為的是日子難過的百姓,他們殷切的盼有一口飯吃而已,而不是把搶來的銀子花在狎妓上,他愧對百姓的期望。 季東寒雖然好女色,但也顧及社稷蒼生,他乾笑的一搔頭,裝作沒說過這等天殺的渾話。 就在此時,一匹快騎由遠方馳至,身上鮮明的宮服顯示來自宮中。 「陛……陛下,二殿下病危,速回。」 來者急報,氣喘如牛。 「什麼,皇弟病危?!」 南宮狂驟地臉色一變,狂性大熾,鐵臂一伸,揪住通報侍衛往前一扯。 「是的,太……太醫說情況危急,請陛下速速回朝。」他們人微言輕,做不了主下重藥。 「該死的,要你們顧好二殿下有那麼困難嗎?」一堆不濟事的廢物,非讓他如此不省心。「鐵生,你監督運糧,我和東寒先行回宮。」 「是的,陛下。」 縱使是目空一切的西帝南宮狂,對自幼體弱的胞弟卻相當關注,兄弟情誼表露無遺,臉上的焦急作不了假,急如星火。 他派遣三支小隊隨護左側,快馬加鞭地趕路,不讓一時的耽誤成了終生的悔憾。 馬蹄聲噠噠,風從耳邊呼嘯而過,兩旁的樹木由疏而密,漸漸的遮蔽頭頂的日陽,林鬱蒼蒼,處處是一點一點的陰影。 突地,一支長箭從林蔭深處射出,直取西帝兩眉之間。 見狀的季東寒長鞭一揮,果斷而迅速地打偏箭矢,一馬當先擋在前,警戒地攏起雙眉。 「主上小心,有埋伏。」 話一落下,四面八方湧現上百名狙擊者,他們清一色著黃衣勁裝,腰間是金黃色腰束,垂掛著白石磨成的墜飾。 為首者是一襲秋香色繡銀裝扮,眼露殺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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