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大智若愚妻 | 上頁 下頁 |
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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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靜這些年時不時便想起她,每每礦場那裡開採出一塊好玉,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小瑾兒喜歡什麼,命人打磨出來,西南離得雖遠,他卻每隔兩、三個月叫人往京裡送禮,透過止鶯、止燕送到趙若瑾手上。 除了趙老侯爺知曉他們「偶有」往來,興武侯府裡的其他人皆不知兩人有交集,只當她玉石匣子裡的玉石是自個兒花錢買的,她這些年買地、做生意賺了不少銀子,犒賞自己也是情理之中,姑娘家誰不愛美玉寶石。 而趙老侯爺先前也只以為「兩小無猜」是因為做西南香料、藥材生意關係而有所交集,送禮是客套往來,他也就睜一眼、閉一眼地由他們去,誰知道他們交流得如此密集,連他都瞞得死死的,虧他還自詡一切盡在掌控中。 從前在封地的上官靜忙著整頓西南,根本無暇、皇帝也不許他返京,他只能藉由玉石來傳遞想念,表示他從未忘了她。 近時不覺這人有何好,一旦離得遠了才知道這個人真的很好,到了處處是沼澤、密林的西南,上官靜時常想起趙若瑾,從未有過一個女子讓他如此上心。 思念一點一滴的累積,小雨滴聚成了小湖。 每當看見手臂上缺了門牙的咬痕,他便會想起有雙墨色瞳眸的小丫頭,以及她烏黑柔亮的頭髮,滑過指縫的輕柔感仿佛猶在。 當他得知皇上有意給他指婚時,他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小丫頭,趁著聖旨尚未頒下,他連夜快馬奔波,原本個把月的路程,他硬是只花了半個月、累死了六匹馬,終於趕得及上興武侯府提親。 他是先見了趙老侯爺才去見趙若瑾,曉得她去了溫泉莊子又連忙趕去,那一身的困乏在見到美人入浴圖後完全解除,看到水裡頭的清媚女子,他知道他的心找到定位。 她就是他想廝守終身的女人。 「十七哥哥,你說得太露骨了。」即使身體裡有著現代靈魂,趙若瑾還是因他的話而臉紅了。 上官靜低聲輕笑,偉岸身軀往她靠近。「甜言蜜語不對你說還能說給誰聽?你就照單全收了,不用客氣。」 「你這人臉皮真厚。」還不用客氣呢!倒要她謝他不成。 「西南都是些糙漢子,沒得斯文,講話直接,我就是被他們帶壞的,等你去了那裡好好教化他們,至少讓他們學會用筷子,別老是用手捉。」他這話絕對是開玩笑,故意嚇嚇小丫頭,窮鄉僻地多莽夫,個個粗野不講理。 主子,我們改了很多,別再叫我們野人——轉暗為明的止戈都要為主子的無恥汗顏了,到底誰帶壞了誰,他和靜王府太監總管劉三順一左一右的站在主子身後,隨時做好戒備。 「就聽你胡說一通,怎不見你一身獸衣獸褲、茹毛飮血的拍胸脯吼叫兩聲,別把女子的智慧給小瞧了。」她知道的可能比他這位西南主人曉得更多,前世博士不是白當的,這輩子的書也沒白念。 見她一如往常的聰慧,上官靜好想擁她入懷,重重吻上那櫻紅色小嘴,可是他只能偷摸小手解解饞。「還有一年,真難熬。」 她長得太慢了。 聽他話裡有著無限的惋惜,趙若瑾牛奶白的薄嫩面皮透著紅霞,投去惱怒的一橫目,「你也可以不必熬,乾脆接受皇上的指婚,不用三個月就能入洞房,抱得美人歸。」 手背上一紅,多了掐痕,他驟然想起她有多潑辣。「再難也要熬,誰叫我情有獨鍾,只要一朵若瑾小花。」 §第九章 一年賺多少 「若瑾妹妹,你實在太不應該了,怎麼能甩臉子給靜王看呢?雖說他凡事遷就你,對你多有退讓,但你也不能恃寵而驕,把人家對你的好視為理所當然,大伯父、大伯母把你寵壞了,寵得不知人情世故,叫外人看了笑話……」 誰恃寵而驕了? 你又是哪位,喊起大伯父、大伯母倒是順口,以為跟著趙若瑩叫她爹娘伯父、伯母,就能成趙家二房的小姐嗎?臉皮厚得不可思議。 而且你的嘴臉也太可憎,為了爭露臉的機會不惜踩著別人上位,無事生非的造口業,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?由著她無的放矢的譭謗。 趙若瑾水眸冷漠地看著好不容易擠進兩人之間的秦若妍,止燕忍痛的表情讓她猜到,這女人不是對她丫頭踩腳就是掐了她一把,止燕才不得已退開。 她那一身肉白得十分刺眼,趙若瑾冷眼旁觀不置一語,看她如跳樑小丑般賣弄,人果然不能姑息養奸,養出了一隻會咬人的小獸。 「靜王殿下一定要原諒若瑾妹妹的魯莽,她真是太不懂事,給你添了不少麻煩,我在這裡代替她向你道歉,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跟她計較……」近看更美了,秦若妍有些失神,眼露癡迷。 趙若瑾一聽差點笑出聲,你有什麼面子嗎?一個七品縣令之女也妄想越過侯府千金,誰給你的臉面呀? 「你是誰?」上官靜冷冽的往後一退,避開突然撲近的……肉球。 劉三順適時上前一擋,把假意站不穩的秦若妍推開,讓她倒向另一個在店內挑首飾的客人身上。 誰知她的腰力不錯,一見不能達成目的,看似要跌倒的身子一挺直,站得比棵大樹還穩挺。 她面上一赧,嬌羞道:「靜王殿下不認識我?我是……」 「劉三順,掌嘴。」 「是。」什麼,掌嘴?!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秦若妍的臉上忽地一疼,少了那話兒的太監不見得手勁小,打起人來還真疼,劉三順連摑了二十下才停手,一打完嫌惡地用白色巾子拭手,蓮指纖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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