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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三


  假貨?

  這話才是假的,這屋子裡的物事,沒有一樣是假的。

  上官靜回到西南後,他先讓人送給她一匣子玉石打磨的鈴鐺當謝禮,有大有小,有圓有方,有著各種造型,令人一見就愛上。

  連送了幾年,實在有些看膩了,她便自繪幾幅風鈴圖樣,直截了當地告訴他——十七哥哥,我要這樣子的。

  隔年,她就收到冰種翡翠所做成的玉片風鈴,每片玉下面是同色的玉鈴,玉片一搖動,發出兩種清脆聲響。

  再過一年,上官靜舉一反三的做了舟型風鈴,舟上有一名船娘搖著櫓,舟下有片蓮葉托起,蓮葉上是做成露珠形狀的滾鈴,風一吹,舟搖露珠滾,鈴鈴鈴地不掉落,十分趣致。

  還有大肚翁風鈴、小跳蛙風鈴、水滴形風鈴、雁字形風鈴……林林總總送來十來個,她一併掛在廊下,等風吹起,坐在屋內的她便能閒適的寫字畫畫。

  有病!她鄙夷。「那你幹麼不掛真玉。」

  「怕賊惦記。」真玉掛她眼前她也不識呀!

  「……」趙若瑜徹底無語。

  這個姊姊越來越傻了,傻得無藥可救,她要不找座大山巴著,誰來拉拔她病入膏肓的姊姊?

  明明是自己的私心,趙若瑜也能拗成是救世主,她是為了姊姊才自我犧牲的好妹妹,穿越大神一定會實現她的願望。

  「二百兩還要不要?」

  「要。」

  「先把借據寫好。」

  「借據?」趙若瑜聞言錯愕。

  「親兄弟明算賬,親姊妹亦然,一斤米才賺十文錢,我賺得很辛苦,你不會想賴賬吧!」錢是英雄膽。

  一斤米賺十文錢看起來很少,但她是幾萬石、幾萬石的入倉,輾成白米賣,那就不是十文錢的數。

  可是數學不太好的趙若瑜一聽到才賺十文,立刻在肚裡笑得腸子直打結,她酒樓一盤菜最低二兩,一桌下來加酒水可比姊姊賺得多了,傻子才賣米,根本沒賺頭。

  她酒樓的生意不好不壞,若扣掉成本算進去,以及大廚、掌櫃、跑堂的工資,再把一些稅加一加,其實她一盤菜賺的也只是蠅頭小利。

  反觀趙若瑾的米全是自家莊子產的,賣多少賺多少,扣去分紅和賞金,她的利潤好上太多。

  到底誰笨,誰聰明?

  「你……你真是市儈,連自家人也斤斤計較。」她不滿的控訴。

  「簽不簽?」不簽最好,她還真不想拋銀子喂狗。

  「簽。」誰叫她缺錢。

  一張借據白紙黑字,明明白白的寫上借款人和債權人名字,有了名字還算不得准,還要蓋上指印。

  錢到手,趙若瑜心情也輕鬆了,她笑著道:「看在你這麼有義氣的分上,我送你一個消息。」說著神秘兮兮的眨眼,好像有天大地大的事要發生。

  「什麼消息?」趙若瑾隨口一問。

  趙若瑜把銀票收好,笑嘻嘻的一揚長發。「秦若妍要來了,最遲三天抵達,姊姊保重。」

  「什麼,她又來了?!」

  從沒什麼人或事能令趙若瑾花容失色,驚恐不已的瞪大眼,可是一聽到「秦若妍」這個名字,她臉色一下子變得驚慌。

  就連她四個大丫頭,臉色也變得難看,嚴陣以待,只差沒把鍋子拿出來檔人。

  「花嬤嬤,快把廊下、屋裡的風鈴全收入箱籠裡,用一把大鎖鎖住。」她的首飾、鈴鐺也要藏好。

  「是。」花嬤嬤一臉緊張。

  「你不是說那些是假的。」趙若瑜面有狐疑。

  「假的也不想失竊。」她不給,誰也不能拿。

  說得也是,一串串的假貨也似真的一樣,被人偷了多可惜。

  「溫香、軟玉,收拾行李,咱們到莊子住幾天,止鶯、止燕準備出行馬車和隨行下人,我們立刻就走。」說是三天,誰曉得她會不會突然出現,那人的行為無法預料。

  「是。」四人同應。

  「還有,花嬤嬤留下,把貴重物品看管好,不論是誰來敲門都不許開門,咱們院子閉門謝客……」

  §第七章 我去你家提親了

  秦若妍是何許人也?

  她不是毒蛇猛獸,更無三頭六臂,不會飛簷走壁、踏雪無痕,拿起一斤重的刀還會砍傷自己,身無六尺八,眼非銅鈴,虎背熊腰與她無關,沒有一口鋼牙,耳不招風。

  她有點胖……好吧,是嬰兒肥,有張滿月似的月亮臉,全身軟糯糯的像沒有骨頭,見了誰就靠上去。

  不可否認地,她算是頗有姿色,身材雖豐腴但膚質白嫩,渾圓有致,捏下去的肉不可思議的有彈性,宛如香軟的水蜜桃,捏著捏著就很容易上癮,一捏再捏。

  她還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,泡在水裡似,叫人看了心硬不起來,冷不防就著了她的道。

  「若瑾妹妹,讓我靠一下。」

  咻!腰上的翠綠玉珮不見了。

  「若瑾妹妹,你走太快了,牽我一下好不好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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