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大智若愚妻 | 上頁 下頁 |
二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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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齒之徒最恨別人說她沒牙了,不懂得小姑娘心情的上官靜,根本是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,叫人如何不氣不惱? 不過趙若瑾也越活越回去,她外表是小女童,內心可是「老女人」了,比她這世的娘還年長十來歲,若把這歲數放在這年代,說不定都當祖母了,孫子大到足以議親。 可是她居然年紀退化的童稚小兒般咬人,還用她那口沒長齊的牙,一圈牙印子看起來著實好笑,門牙的位置沒咬著。 上官靜訝異之餘竟也由著她咬,咬得出血了也不叫她放開,他不但不發怒還笑了,把前來尋主,暫躲窗外樹上的暗衛給嚇到掉下樹,「砰」地一聲久久起不了身,不敢相信親眼所見。 幾乎是一面倒的協議,甚至是有些寵溺了,趙若瑾敢開口,上官靜也讓她予取予求,兩人談好了,日後只要西南還是靜王的封地,趙若瑾想要多少香料和藥材全由他供應,並由他的人護送入京,她不必出人運送。 至於價格嘛!那更是低得沒話說,等於是白送了,沖著那一句「十七哥哥」,一地藩王還能不愛護「妹妹」嗎? 這大禮趙若瑾受得理直氣壯,因為靜王是她救的,她收點謝禮不為過吧!她還沒跟他要一座玉石礦場呢!算是厚道了。 其實在京城昂貴得叫人買不下手的玉石、香料、藥材,對長年居住在西南邊陲的百姓而言,那是便宜到人人門口堆了一堆,多到他們看都不想看,直想整車往山裡倒。 能賣點銀子嘛!那也是歡喜,省得擋住家門口進出不便,俯拾可得的東西有什麼珍貴的,他們需要的是鹽和茶葉,在西南比金子還貴,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。 目的達到,趙若瑾親自把人送出門,關上房門回去睡她的回籠覺。 「主子。」見院中無人了,出身黑煞軍的暗衛之首止戈躍下樹,屈身一跪。為防長子謀害幼弟,有先見之明的先帝暗中給了幼子一千名黑煞軍,是為親王侍衛,再從千名黑煞軍中挑選出最強的百名加以嚴苛訓練,成為靜王的貼身暗衛。 經過數年的召募,黑煞軍如今已增至五千名,個個英勇善戰,以一擋十不是難事,更精於行兵佈陣,面對人數多於他們十倍的敵人也不畏戰,更能悉數消滅。 這一支黑煞軍少為人所知,連當今聖上也不曉得,皇上只知曉靜王身邊有神出鬼沒的暗衛保護,實力深不可測,所以他多次試探,想把這批暗衛收為己有,編入大內。 「所有人都沒事嗎?」他不希望有人出事。 「止北受了點小傷,止戰大腿中了一箭,止行手臂、胸口各受了一刀,其他無恙。」 這次一共派出十二名止字輩的暗衛,分別引開三路人馬,誰知竟有暗藏的一路人馬。 皇上是下了狠手,多方攔截,不讓主子離京也容不得他,如此心無仁德的帝王何以為君。 「傷得不重就好。」他不想有人因他而折損,這些年若非有他們的浴血相護,他豈能安然至今。 「主子,你還不離開嗎?」難道還有事未了? 止戈不解地望著一直撫手的主子,暗暗猜想是否還有未完的任務要他們去執行。 「等一下。」他的心,有點空。 「等什麼?」東邊有什麼?讓主子看得入神。 上官靜的目光看著向東方,身後的暗衛也跟著他的視線往東看,殊不知他看的是全然無光的漆黑屋子。 「等天亮。」天,快亮了吧? 「天亮?」什麼意思。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,沒有辦法弄懂主子的心思。 夜,是那麼深沉。 一群剽悍的高壯男子如修竹一般挺直站在夜風中,他們在等待著,無聲而嗜血,如一柄柄欲出鞘的長劍。 靜默無聲,他們連呼吸都一致。 也不知過了多久,驀地,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,天亮了。 他們的呼吸變濃重,似乎隨時都能沖上前和敵人一決生死。 「出來了。」 誰出來了?是滿臉刀疤的大漢,還是一臉橫肉的屠夫?只要主子一聲令下,一律殺無赦,再無生機。 「你們說她少了兩顆門牙是不是很醜?」醜雖醜他也沒嫌棄,畢竟這世間有幾人的容貌美得過他。 兩顆門牙?醜? 主子到底在說誰呀? 暗衛們面面相覷,互使眼神想知道主子口中的「他」是誰。 「瞧瞧這丫頭多兇悍,說咬就咬,還不是留下無牙的證據。」上官靜舉起手,失笑的看著牙印不齊的咬痕。 丫頭?兇悍?咬? 先前躲在樹上的止戈是心裡有數,其他暗衛們卻是聽得糊塗,你推我,我推你地想推派一人上前詢問,止言就被推了出來。 「主子,你說的丫頭是誰?」硬著頭皮,止言問了。 「是她。」優美的下巴一努,指向正要戴上斗笠的小人兒,那一身小村姑的打扮,似要下田。 眾人伸起頸子一瞧,同時驚悚地往後退一步,再看向主子的眼神就有點……複雜。 那還是個孩子吧! 呃,主子也才十四歲呀!尚未成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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