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刁妻翻牆來 | 上頁 下頁 |
五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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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……」怎麼好處都偏向二房?若是他點頭了,侄女不就得在長安備嫁,那嫁妝要誰出?想得多的他並不想由他們這一房全權負責婚嫁所需的開銷,他還有一個女兒要嫁人,四個兒子中只有兩個成親,庶子娶親也要銀子。 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,每年從老家寄來的分紅,就足以他們一房人富餘的生活了,若是別太奢侈的話,存個三、五萬兩不是問題,買地、買鋪子,全是他們這一房的私房,可是徐晉之是個好應酬的,為了升官發財,他常常宴請同儕和上峰,任何攀得上關係的貴人他都出手闊綽,把弟弟辛苦賺來的錢有如流水一樣的花出去,好確保他如今院正的位置。 「這是小侄的薄禮,不成敬意,請世伯笑納。」柳毅送出用紅綢包著之物,外形看來像樹枝。 「你真客氣了,人來就好,何必送禮,我……」徐晉之原當真是薄禮,要管事代為收下,但是眼尖的瞄到露出綢布的根須,他驚愕的瞬間變了臉色,連忙取過來一瞧。「人參?!」極品呀! 「小侄日前偶得的百年人參,想來並無大用,便特意轉送世伯,不過想來世伯在太醫院看得多了,並不稀奇,望世伯別笑話小侄禮輕。」若他知曉盈兒那邊還有數根千年人參,不知會做何感想。 徐輕盈尋找藥草的天賦令他嘖嘖稱奇,有好幾回他跟她入山采藥,別人百年難得一見的珍貴藥材,她不用花什麼時間就能找著,唯一的風險就是有時藥草生長的地方太過險峻,他們得攀岩爬壁涉水,幸好兩人還沒遇過什麼毒蛇猛獸。 「聽說我家侄女前些日子送了你一些靈芝,不知……」徐晉之故意不把話說完,試探道。 柳毅一聽,暗笑在心,面上依舊恭敬的回道:「是有幾朵,不過同科考試的同窗中,有一人的年邁老母生有難以醫治的重病,需要靈芝入藥,反正那些東西在小侄手上並無用處,便做了順水人情。」 徐輕盈才剛跟他通過氣,說以她對大伯的瞭解,大伯鐵定會假借各種名目和他討要靈芝,所以兩人商討好對外的一致口徑,好糊弄人,沒想到徐晉之真的開口了,還當著相爺的面,他的臉皮厚度真是堪比城牆,不思增進醫術,卻盡走旁門左道。 「啊!怎麼給人了,你這孩子真是胡塗,那可是好東西。」徐晉之心疼大叫,好像有人搶了他的寶物。 柳毅裝迷糊地道:「反正我又用不著,不送人留著幹什麼,沒泡制過的紫靈芝放久了也會壞。」 「你可以拿來送我……呃,我是說送給相爺,補補身,養個氣也好。」好過他當土財主散財。 「不用,不用,我老當益壯,吃什麼靈芝,早起打套拳就成了。」一聽話說到了自個兒身上,張濟深連連揮手,撇清關係。 「不過……」柳毅又吊起徐晉之的胃口。 「不過什麼?」話說一半想急死人呀! 「不過小侄準備了一朵黑靈芝,想做下聘之用,不曉得用不用得上。」他故苦惱,眼中滿是閃動的笑謔。 真讓盈兒說中了,她大伯就是一隻田裡青蛙,用餌吊著,不用人催,他自個兒便會一跳一跳的往上蹦。 「什麼,黑靈芝?!」徐晉之兩眼睜如牛目,那可是比紫靈芝等級更高的珍稀藥草啊! 「徐世伯,小侄與令侄女這門親事……」你還要刁難嗎?迂腐的老匹夫,賊性不改,早晚惹禍上身。 沒等柳毅說完,徐晉之二話不說,拍案定奪。「有相爺親自上門提親,那有什麼問題,我可是早就點頭了,有這般年少有為、才情洋溢的賢侄婿,世伯我也跟著沾光呀!」 「世叔那……」你說了不算數,還要人家親爹同意。 徐晉之歡快得找不著北了,呵呵直笑。「打著燈籠都沒得找的好親事,我那個弟弟哪會往外推,一會兒我修書一封,讓驛站快馬送回老家,就說這親事我允了,他等著當老丈人就好。」 「多謝世伯,但是小侄還有一事相求。」柳毅一口氣還提著,始終不敢放下。 「說說看,我能力範圍內,必不拒絕。」徐晉之先給自己留了條後路,免得他提出為難的要求,他做不到,顯得心不誠。 「小侄希望在三日內交換庚帖,七日內完成小聘,先把六禮中的三禮完成。」 一旦下了聘,就成既定事實,雙方都無反悔餘地,這樣他才能安心。 「這……」 徐晉之本想說於禮不合,太急躁了些,卻被柳毅搶去了話頭—— 「世伯,一旦分發了等級、職務,皇恩浩瀚,只給新科進士兩個月返鄉祭祖,小侄想趁這次回去時上稟亡父亡母已不負所望的消息,順便帶二小姐返鄉,由世叔出面代為安排婚期一事,就不勞累世伯你了。」 不用出嫁妝,徐晉之當然樂得歡喜,不過他假意考慮的搓著下巴,似猶豫了許久,才勉為其難的道:「好吧,看在你頗有誠意的分上,世伯也不為難你,你挑個好日子上門便是。」 「是,明日小侄便遣人來送庚帖,小侄已讓人合過八字,說是大吉、旺夫族,利子嗣。」柳毅的意思是,你別費心了,小輩都會打理好,你安心的受大禮,當個觀禮的親戚就是。 「那黑靈芝……」徐晉之念念不忘價值不菲的極品靈芝。 柳毅黑眸一閃,幽幽生寒。「會在小定的聘禮中。」 「那就好,那就好,我身為太醫院的院正,正好拿來治病……」他想著該切成幾片拿來送給宮中的貴人,他好拉攏拉攏關係,好給他屢試不中的兒子撈個六、七品小官做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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