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刁妻翻牆來 | 上頁 下頁 |
五〇 |
|
然而在人人驚惶的不安中,兩女相爭的中心人物卻悶悶地發笑,接著越笑越大聲。 柳毅驚喜的看著徐輕盈,再次確認的問道:「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妻?」他焐了十年的石頭終於開花了。 「是。」徐輕盈眼在笑,眉在笑,宛若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,芙頰染上酡紅。 「好,過兩天我遣媒人到你大伯家提親。」打鐵要趁熱,免得她又反悔了,這丫頭向來喜歡出爾反爾。 她不滿的嘟起嘴。「為什麼到我大伯家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我爹娘不知情,不算數。」 「因為我等不及了。」柳毅笑得溫柔,輕輕握住她的小手。 哪、哪有人說得那麼直接,他榜眼郎的面子還要不要?徐輕盈面頰發燙,嬌瞋著他。「不管,一定要先讓我爹娘知道,他們才是生我、養我的人。」 她對大伯一家人的感情比水還淡,是因為顧及到血脈相同的薄面上,又不好讓爹娘難做人,她才沒和他們撕破臉,但也沒有多少敬意。 她來長安快一個月了,前後只見過大伯兩次,一次是入府的第七天,他遣人召她至書房,問她還有沒有紫靈芝,一次是內院門口偶遇,他剛好要到宮裡當值,而她用完膳正要回房。 數了數,兩人交談連十句話都不到,大伯面容嚴肅得像家中正在辦喪事似的,對誰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,就連堂兄們都很懼怕他。 而見面較多次的大伯母和堂姊也是差不多的情形,明明同是住在內宅的家眷,卻可以好幾天碰不到面,也不知道是她長得太驚人了,還是她們有意避著她,她想問個安也找不到人。 不過最大的好處是沒人會來打擾她,她正好這段期間和毒醫學用毒、制毒,把他那一身毒技學過來。 她本是想著,不怕一萬,只怕萬一,也許有一天用得上。瞧,這不就用上了。 「你爹曉得。」要帶走人家的女兒不能不給個交代,柳毅早寫了婚書,托人轉交到徐世叔手中,互相蓋了印。 「咦!」徐輕盈驚訝的睜大眼。 說到終身大事,即使是男人的柳毅也紅了臉,不自在的咳了兩聲。「總要先徵求世叔的同意。」 「那我的意願呢?」居然沒先問過她?!她以為她才是先發現自己感情有變的人,沒想到柳毅早就盯上她,甚至她爹也是幫兇。 他微微加重握著她手的力道,深情的笑道:「你的意願就是我所想的,我心似你心,心中常牽盼,執手相看,一世不悔。」 小兩口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互訴衷情,在旁人看來他們只是在接頭接耳討論著某事,可是那面上的柔情密意是瞞不了的,滿溢著教人恨得牙癢癢的幸福感。 生性驕蠻的李金枝就這麼被晾在一旁,她越是不說話,越是心裡積滿火氣,越來越冷的眸光,狠瞪著馬背上相依偎的兩個人,她的牙口酸得足以咬下一塊血淋淋的人肉。「你們給我分開!」 徐輕盈擰眉,柳毅黑瞳深幽,兩人同時回頭,一個問為什麼,一個說郡主請不要胡鬧,讓她氣到銀牙快咬碎。 「因為新科榜眼郎是我要的男人,我將擇他為夫婿,你們誰都不准反對,他就是我的!」李金枝說得霸道,好像一切她說了算。 「憑什麼?」人家不要她還來搶。 「郡主,恕下官無法苟同。」嘴巴長在她臉上,他無法強迫她不說,但她的話僅供參考。 也就是說,兩人都沒把李金枝當一回事,耍耍嘴皮子誰不會,但要做得到絕非易事,現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緊盯著魏王,好等著他出點錯,捉他把柄,一本本的奏摺能毀了一個清白官員的名聲,魏王雖不怕被參,但在大業將即,他並不想突生變故,因此定不會放任女兒做出搶人夫婿的事。 「柳公子難道不想一飛沖天嗎?不要飛黃騰達,不要鵬程萬里?一旦你成為王爺的女婿,這些你都垂手可得。」李金枝就不信有人面對名利和權勢不心動。 老實說,她並非柳毅不可,她是看中他的俊俏,想和他來一段露水姻緣,但她明白以文人的清高是不會輕賤己身,與人苟合,於是她腦子動得快,想到婚姻,她剛好缺個丈夫,也可以幫父王拉攏有利的幫手。 可是她以為的順理成章卻遭到阻礙,他不但百般推卻,還突地冒出個貌美未婚妻,這讓從未受過挫折的李金枝非常憤怒,她的心態因此由可有可無變成誓在必得。 她想要的,怎麼有人敢來跟她爭,她若爭輸了豈不是沒面子,還會淪為眾人的笑柄,一輩子受人嘲笑。 「下官只想為百姓做事,為民喉舌,其餘不在下官的考慮中。」一說完,柳毅策馬繞過馬車,同時他很清楚的感覺到兜兜用鼻子朝李金枝哼了一聲氣,馬尾一抬,還對著她放了個又響又臭的屁,這才歡快昂首大步向前,他也樂得向眾人炫耀他的未婚妻。 李金枝的臉色青白交加,恨到頸子都硬了。 「郡主,你不要緊吧?」碧璧驚恐的問著。 她眯起眼,眸光陰狠。「快去破壞他們,必要時給本郡主殺了那個女的!」 「要派我們自己人還是死士……啊!」她的手…… 李金枝一巴掌抽過去。「叫什麼叫,驚嚇到本郡主你承擔得起嗎?你全家來賠都死不足惜。」 「不是的,郡主,奴婢的手突然麻了,一陣一陣的刺痛,好像抬不起來了……」怎麼會這樣?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