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刁妻翻牆來 | 上頁 下頁
三七


  她這大夫只管自家人,小時候她大哥可也是很疼她的,雖然如今分隔兩地,但有什麼好玩的、好吃的、好看的,大哥都會讓大嫂寄給她,時時不忘這個最疼愛的妹妹。

  「這樣的藥丸子,你弄了這麼多顆?」他難掩錯愕。

  該說她浪費還是想撐死她大哥,這麼好用的藥丸子,就該擺在藥架上賣,難怪她不是做生意的料,光是這解酒藥方所制出的成藥,就算賣得便宜了,和春堂藥鋪每年還是可以淨賺不少。

  徐輕盈難得看出他的疑惑,不過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便道:「阿毅,我們去跳舞。」看他們跳得好快樂,彷佛全無煩惱,害她也想拍翅……呃,動動手腳。

  「跳、跳舞?」柳毅難得露出局促不安的模樣,這可不是他的強項。

  「走啦!走啦!你陪我跳,你看他們跳得很簡單,左三步、右三步,腳一點,轉一圈……很好學的,快來!」硬是把人給拉上場,她開心的舞動手腳,卻見他像僵硬的木偶。「你不要同手同腳,手腳要分開……」

  試了一會兒,徐輕盈發現他怎麼都跳不好,靈光一閃,決定展現一個新舞步,她把上身往前伸,兩手背於後,一腳踩,一腳跟,頭往前點,像是帶著小雞啄食的母雞。

  其它人見狀也覺得好玩,模仿著她的動作,正確說來是模仿雞的動作舞動起來,於是篝火邊,一堆公雞、母雞、小雞,咯咯咯地琢著玩。

  柳毅也跟著扮起昂首闊步的大公雞,一步不離的守著他笑岔氣的小母雞。

  這樣歡樂的氣氛持續到深夜,眾人才紛紛睡去。

  隔天,柳毅一行人便載了一車苗族人送的禮離開。

  §第八章

  趕早趕晚的,一行人終於到了涇陽。

  一進入涇陽地界,徐輕盈的話就變少了,常常愁眉深鎖,若有所思的看向遠處,人也變得很沒精神,好像魂都不在了,柳毅和她說話,她不是走神沒聽見,就是心不在焉的答非所問。

  遲鈍得令人同情的徐輕盈,直到這時還不曉得她會這般惶惶不安、心神不定,是因為她早就愛上了柳毅,還當自己是因擔心隊友被搶走。

  柳毅見她這般古怪,可著急了,想為她找來大夫,但她卻笑他,說她自己就是大夫,請來的指不定還沒她醫術好呢,又解釋她只是春困,趕了太多的路,累了,歇個兩天就生龍活虎。

  但是明眼人都看出她的不對勁,她不是累,而是緊張兮兮,疑神疑鬼,柳毅一不在她的視線內,她便會不安的找人,逢人便問:「柳毅在哪裡?他去了涇陽河畔嗎?」

  逼不得已的情況下,他們在涇陽多停留了幾天,柳毅終究找來了大夫為徐輕盈看診,開了一劑安神藥,在他半哄半騙下,她才勉強喝下,好好的睡了個安穩覺,緊繃多日的心情才得以稍微放鬆。

  其實她是多此一舉,白擔心一場,因為她死纏活賴的阻止,柳毅比預定的日期晚好幾個月出發,如今是春暖花開的季節,他根本不可能在冰天雪地的氣候中巧遇龍宮三公主。

  由憐而生愛的情形不會發生,況且她所認識的柳毅,個性也和原本故事中的不一樣,她認識的這個機敏有智謀,而故事裡的那個是只會讀死書的書生,差距甚遠。

  「小姐,外面有兩個老頭要見你。」阿喜冒冒失失的沖進房間,一張圓臉因為跑得急而紅通通的。

  「不見。」她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嗎?當她是青樓倚門賣笑的花娘呀!沒瞧見她的心情非常不好嗎?

  「可是他們說了,不能不見,否則就直接闖進來見你。」阿^^想到那兩個老頭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一個笑眯眯的,卻讓人覺得心懷鬼胎,至於另一個嘛,活像剛從墳墓裡挖出來的死人,冷冰冰的。

  「他們是神嗎?連我想說什麼都猜得到,怎麼不去當神棍,撈錢撈個夠本。」

  威脅她?當她沒見過壞人呀!

  「小姐……」阿喜也很為難,只是兩個老頭而已,喔,修正一下,兩個怪老頭而已,去看個一眼不會怎樣的,總比人家直接闖進來好吧。

  「阿毅呢?」徐輕盈有些煩躁的問。莫名其妙有人找上她,他應該會替她擋著吧?

  「柳公子在花廳招待兩位客人,柳公子說不妨見上一面。」阿喜不懂這是什麼意思,只能照原話傳話。

  徐輕盈卻是聽明由了,阿毅的意思是,見上一面好打發,反正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,于她閨譽無損,早早讓人走了她也省卻麻煩。

  「真是沒事找事做,兩個老頭找我幹麼,幫他們念經超渡嗎?」她咕咕噥噥的走出小院子。

  為了能讓徐輕盈安心休養,柳毅包下高升客棧專為大戶人家準備的院子,在大院子內分有兩個小院落,一邊是男賓,一邊是女賓,兩個院子相連,但中間隔了一道牆。

  這院子和一般二進院沒兩樣,各有五、六間廂房,一個花廳是共享的,客棧的腹地甚廣,類似的大院子有五處,分別用來招待權貴、高官、商賈和名門世家,用意頗佳。

  「呵呵……我們不信佛,不用你念經超渡,來壺白露酒就能表達你的誠意。」

  古怪笑道。這丫頭,真是有意思。

  嚇!沒想到老歸老,耳朵還真尖,隔了一道牆還能聽得清楚,不過她也不是吃素的,馬上回道:「白露酒沒有,草席倒是能送你們兩卷,早「魂歸九泉。」

  徐輕盈一進花廳,就瞧見兩尊黑白無常……哦,看錯了,是一黑一白腰杆挺得頗直的老者,一個笑裡藏刀,不懷好意,一個冷面冰心,不苟言笑,兩個都不是什麼好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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